因為惦記著師父的事情,雲嫿沒再去醫館,開始著手安排去南召的事情。
師父年紀大瞭,身體也開始漸漸差瞭,她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去長途跋涉。
等晚上蕭玄辰回來,她準備把這個事情和他說下,希望他想辦法給自己打個掩護好出去兩個月。
畢竟她現在是太子妃瞭,明面上當然不能隨便出遠門,何況還是去其他國傢。
可蕭玄辰不知道在忙什麼,一早出門直到晚上也沒見回來。
雲嫿等啊等,等得都睡著瞭。
正睡得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覺身子一輕似是被人騰空抱起。
睜開迷蒙的睡眼,微微一抬眸,首先入目的便是他精致的下頜,依稀還能看到點點胡茬。
其中有一根胡渣不知道是不是刮須的時候給漏瞭,特別長瞭點。
雲嫿忍不住伸手一揪——
“嘶——”蕭玄辰痛得倒抽一口冷氣,暴躁的脾氣本要發作。
可一低眸,對上瞭懷中人兒水汪汪的眼眸,瞬間就沒瞭脾氣。
他把雲嫿放在床上,捏瞭捏她的鼻尖,“我好心好意抱你回床上,你為何揪我?”
雲嫿道:“你有根胡子沒剃掉,我瞧著礙眼。”
蕭玄辰被她氣笑:“礙眼就揪我?不知道會疼嗎?”
雲嫿撇瞭撇嘴:“揪個胡子而已,至於那麼大驚小怪嗎?還疼?再疼,能我第一次疼?”
提及“第一次”,蕭玄辰眼眸中便流露出濃濃的心疼:“這兩晚你確實辛苦瞭。今晚,我盡量克制,少來兩次。”
雲嫿翻瞭個身,把自己裹進瞭被子裡:“今晚一次都不行!要不然明天再起不來,我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
“東宮誰敢笑你?”他低聲輕哄:“好瞭,天怪熱,把被子全裹身上要悶壞的。乖乖,我不碰你。”
“真的?”
“嗯。”
雲嫿一把掀開被子,一邊用手掌扇風,一邊嘀咕著什麼。
蕭玄辰慢慢地湊瞭過來,伸手幫她脫去衣衫:“熱還穿那麼多幹什麼?為夫幫你脫瞭吧……”
等雲嫿反應過來的時候,再度淪為大色狼魔爪下的小白兔。
“蕭玄辰……你……你又騙我!”
“夫妻情趣而已,怎能說騙?乖,再來一次就好……”
“……”
等到風停雨歇之後,蕭玄辰眷戀不舍地吻瞭吻她的紅唇,“你這小妖精,實在是太勾人瞭。罷瞭,今晚上不能折騰得太狠瞭。”
倒是有點良心。
雲嫿隨口問瞭句:“對瞭,你今晚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蕭玄辰道:“出瞭點事,蒙婭被人殺瞭。”
“什麼?!”雲嫿驚呼出聲。
那種人,死不足惜。但死得這麼突然,還是讓人很意外。
“可找到兇手瞭?”雲嫿問。
蕭玄辰道:“已經在查瞭。蒙婭雖然已經被廢黜瞭公主身份,可她畢竟是國主的妹妹,自然不能輕視。父皇已經派瞭官員在調查,希望早點抓到兇手給西蒙國一個交代。”
意外歸意外,但這個事情雲嫿覺得和自己關系不大,便也沒多過問。
她轉而和蕭玄辰談及瞭烏子虛的事情。
又問答應過師父保密,她不好說烏子虛兒孫滿堂的問題,隻是避輕就重地提瞭下,給他寫信的人是南召的太皇太後。
蕭玄辰聞言很是吃驚:“師父原來還有這一段風流韻事。可惜,可惜!若我是他,絕對不會把心愛的女子送出去。”
雲嫿道:“我們都沒親身經歷過他的過去,誰也不能肯定若是身處其中會作何選擇。我隻是覺得自己很幸運,相愛不易相守更難,我慶幸能和你相愛相守。”
蕭玄辰握上她的手,十指相扣,肌膚相親,他動情地道:“我也無比慶幸。”
雲嫿咬瞭咬唇,道:“所以,我師父那麼悲慘,阿音又癡癡等待他一生。你說,師父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
蕭玄辰點頭:“這是自然。你為何這麼問?難道他不肯回去,你想讓我幫你把他綁回去?”
“不不不!”雲嫿忙道:“他倒是想通瞭,準備回去。但是他老人傢一把年紀瞭,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去,我想陪他去。蕭玄辰你不會反對吧?”
蕭玄辰:“……”
合著饒瞭大半個圈子,目的就是這個?
“嫿兒,咱們新婚燕爾的,你就舍得狠下心拋下你的夫君?”
“舍不得,可我也不能不管我師父啊。沒有師父,就沒有如今我的。他半生飄零已經很可憐瞭,我就陪他走一趟,最多兩個月。”
蕭玄辰很不舍的雲嫿,可她也不忍心讓雲嫿失望,最後還是松口道瞭句:“容我想想,可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雲嫿疑惑:“什麼意思?”
蕭玄辰道:“就是既滿足你和師父的心願,又可不讓我們夫妻二人分離的辦法。”
“比如呢?”雲嫿感覺他似乎已經有瞭主意。
“比如……”蕭玄辰故意頓瞭頓,把雲嫿的好奇心全部勾起,才悠悠地道,“比如太子妃要回娘傢,太子殿下隨行訪問南召。”
雲嫿聞言大喜,抱著蕭玄辰的臉就是一通狂親:“夫君你可真是太好太好瞭!”
親著親著,就覺得蕭玄辰看自己的眼神又不對勁瞭。
“嫿兒我都準備放過你瞭,偏你還要撩撥,那可就怪不得我瞭……”
接著又是一番翻雲覆雨,揮汗如雨。
第二天一早,不等她去找烏子虛,下人便倉促來報:“太子妃,烏先生昨夜就走瞭,給您留瞭封信。”
雲嫿急忙拆開信看,裡面那筆跡蒼勁而又略顯癲狂的字,洋洋灑灑地寫瞭一大篇:
丫頭,師父走瞭。
師父知道你有孝心想陪師父一同去,可你現在已是太子妃瞭,牽連甚多。
即便你要出行,也非一兩天就能準備妥當的。
不似我老頭子,破衣一卷便能上路。
阿音病重,師父多等一刻都倍覺煎熬。
索性便輕車簡從,先走一步。
你若是想來南召看看,準備妥當瞭再緩緩而來也可。
噢,對瞭。師父身無分文,怕寸步難行,於是從太子府裡順瞭點東西。
你男人說一聲,不問自取才是偷,我這算是打過招呼瞭。
好瞭,話不多說,師父得趕路瞭。就不當面和你道別瞭,免得徒增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