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還以為是您最後一個壽宴瞭呢

作者:咸魚不加糖 字數:2080

她看一眼楚宴,少年肯定地朝她點點頭,“沒錯,就是叫你。”

宋挽月一臉驚悚,老天爺,她是生活在大清嗎?這還流行這種稱呼?

楚宴撇瞭撇嘴,關於稱呼,是他爺爺楚民軍定下來的。

老東西年輕時候是個地主,被鬥得半死不活,但還是想念那副做派。

來到宴會廳後面的小客廳時,裡面傳來瞭女人們矜持做作的笑聲。

孫雅蓮陪著一群貴婦在這裡聊天。

她穿著高級定制的墨藍色旗袍,戴著兩指寬的鉆石項鏈,頭發盤著,和上次在大門外潑婦罵街的樣子判若兩人。

看到她們進來的時候,笑容立刻勉強起來,好像一點也不想和他們搭上邊的樣子。

但想起老爺子和老公的叮囑,還是故作大方地招瞭招手:

“嫂嫂呀,快來坐。”

原本說說笑笑的貴婦們,立刻抱以驚訝的目光。

這就是楚驚鴻臨死前娶的繼老婆嗎?果然一副引男人憐愛的狐媚子相。

宋挽月隻當沒看見她們鄙夷的眼神,拉著恬恬在沙發上準備坐下。

旁邊的兩個貴婦立刻坐遠一點,她愣瞭一下,感激地點瞭點頭:

“謝謝你們讓位置啊。”

然後把腿上的恬恬也放在旁邊,拉瞭拉粘在大腿上的裙子。

小孩子體溫高,抱著可真熱啊。

兩個女人暗自翻瞭翻白眼,誰要給你讓位置。

氣氛因為他們的加入有點微妙。

大概是因為不屑於和她們這種窮酸鬼說話,本聊得熱火朝天的貴婦們都閉上瞭嘴。

換個人來恐怕都尷尬得無地自容瞭,但宋挽月沒有。

這種隻需要沉默的場面,對社恐來說真友好。

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點心塔上,不知道這個杏仁奶油蛋糕好不好吃。

孫雅蓮作為主人傢,不能讓氣氛冷死瞭,隻好打起精神和她們說話:

“嫂嫂呀,你們怎麼現在才來?”

該來的還是要來,宋挽月惋惜地收回目光。

“有點堵車,我們半天沒打到車,所以來晚瞭。”

打車?在場的貴婦人們無一不驚訝。

出門竟然連個專車都沒有!?

想想又覺得不對,楚金鴻就算死瞭,也應該給她們留下瞭不少錢啊,怎麼還需要打車呢?

而且他們穿得也太寒酸瞭。

這讓貴婦臉上浮現起瞭些許好奇。

孫雅蓮打量著三人的穿著,恨得咬牙切齒。

明明都提醒過瞭,今天有重要客人,這個賤人還穿成這樣,肯定是故意讓她們難堪。

於是裝似不經意地說道:“嫂嫂,我知道你普通人傢出來的不懂規矩,這出席宴會怎麼也該穿著得體,你穿成這樣也太不尊重其他客人瞭。”

就是,在場的女人暗自贊同這番話。

穿成這樣和她們坐一起,簡直就是降低瞭她們的格調。

“覺得這樣挺好的呀。”宋挽月似笑非笑地看向孫雅蓮,“再說瞭,我們為什麼不穿好點?難道是不想穿嗎?”

孫雅蓮看見她的眼神,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還不是因為公司和不動產都被楚金雁拿走瞭,我們除瞭一個破別墅,啥也沒有,沒去要飯都得歸功於我的勤勞。”

宋挽月語出驚人。

貴婦們陡然聽到這種直接開撕的大瓜,表情管理都失控瞭!

楚宴原本惱怒不甘的心情平息瞭下去。

楚傢人所有的彎彎繞繞,在小後媽的直白面前,一捅就破。

說白瞭,隻要我不要臉,丟臉的就是別人。

孫雅蓮不敢置信地瞪著她,雖然早就領教過改變後宋挽月的厲害,但沒想到她還真敢說?

不怕惹怒老爺子嗎?

“嫂嫂啊……”

“停!”宋挽月打斷她的開場白,一副嫌棄的模樣,“我老早就想吐槽,什麼嫂嫂不嫂嫂的,多老套的稱呼瞭,裹腳都廢除一百多年瞭,怎麼還這麼封建?”

一聽弟妹規矩什麼的,她感覺自己好像不是穿進校園文,而是穿到瞭古代言情!

孫雅蓮恨不得把她的嘴縫起來,真是丟臉死瞭。

“嫂……挽月,你別瞎說,公司明明是大哥交給金雁代為管理。”

“啊對對對,你們隻是代為管理,生活富足。本來該是繼承人的小宴喝著西北風,為瞭一點獎學金跑去公立高中讀書,不是因為沒錢,而是他努力上進。”

“搬出別墅也不是因為交不起物管費,而是我們喜歡住小房子;我去擺攤也不是因為活不下去瞭,而是喜歡吃苦耐勞。”

小後媽開始輸出瞭,楚宴垂著眸子憋著笑。

單薄的身體,瘦削的俊臉,讓原本不屑的貴婦們都露出瞭憐憫。

當年楚宴可是她們傢的孩子學習的榜樣,如今卻變成瞭這樣。

恬恬一臉懵地看著奶奶,小小的孩子,乖乖巧巧,臉色蒼白,多惹人憐愛啊。

四年來,她們參加過很多次楚傢的宴會,卻是第一次看見宋挽月,足以說明事實。

孫雅蓮再多的解釋都蒼白無力。

恰好前頭宴會正式開始瞭,她強顏歡笑,“我們一起出去吧。”

壽宴壽宴,就得有一個拜壽的環節。

楚民軍坐在沙發上,由楚金雁帶頭為他拜壽。

宋挽月三人也被安排進去瞭,眾人這才發現,她們竟然是楚金鴻的遺孀和兒孫。

卻是這副寒酸上不得臺面的樣子。

楚金雁夫妻送瞭個一尺高的玉佛,面子做足瞭。

帶著兒子兒媳以及外孫女拜完壽,就輪到祖孫三人瞭。

三人來到面前,卻沒有動作。

宋挽月不好意思地笑瞭笑,“老爺子,我們前天才收到消息,啥也沒準備,您別見怪。”

楚民軍從未看起過宋挽月,要不是她搶走瞭楚宴的監護權,這孩子怎麼會和他這個爺爺離心?

“哼,四年都沒來,也不差這一回瞭。”

“也是哈。”年輕女人笑得人畜無害,“自從楚先生去世,金雁繼承瞭公司和其他不動產後,四年沒聯系過我們瞭,忽然聯系我們,還以為是您最後一個壽宴瞭呢。”

謝江城進門的時候,剛好就聽見女人用清脆動人的聲音說出這句話,冷峻的臉上立刻蕩開些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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