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江源被老婆一頓收拾後,全然沒瞭剛才一傢之主的氣勢。
“謝江雪作為江字輩的唯一的女孩兒,都能享受獨寵,憑什麼菱菱就要被欺負?”
女人翹著腿在沙發上坐下,指著大門怒罵,“趕緊照我說的做!”
嗑完瓜子的青年站起來拍拍瓜子灰,悠哉地跟著謝江源走出去。
“二叔,不是我說你,你這樣會讓侄子我恐婚的。”
謝江源丟臉都已經丟習慣瞭,語重心長地說:“以後別學二叔。”
青年把不屑壓在眼底,“怎麼可能,我又不像二叔眼瞎,這樣的女人都能娶回來。”
謝江源被噎得不知道怎麼接話。
大哥傢的兩個兒子都是嘴巴厲害的。
從小到大,他女兒仗著爺爺奶奶和大伯的寵愛欺負兄弟倆,但每次先哭的都是她。
小時候長輩還能壓著他們服軟,現在卻不行瞭。
“今天大學沒課嗎?來幹什麼?”
謝之行輕輕笑瞭,“我哥不是買瞭堂姐公司的股權嘛,他尋思著你心疼女兒,要是想買的話,他就便宜點賣給你。”
滿臉寫著我挖瞭個坑,你快跳吧。
謝江源沒想到謝之言瘋到這個地步,明目張膽地坑他!
“我是他親叔叔!”
“你也知道隻是叔叔,又不是親爹。”謝之行挖瞭挖耳朵,何況對親爹他們更狠,“我哥說瞭,你要去求曾伯祖和爺爺就趕緊去,他給你三天時間,不買的話他就賤賣瞭。”
謝江源氣急,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傢裡有個母老虎和笨蛋女兒,旁邊還有兩個凈坑人的侄兒,這日子沒法兒過瞭!
“還賤賣,他錢多燒得慌是不是?”
“我哥說他這裡面跟著小堂叔賺瞭點錢,燒死堂姐不是什麼問題。”
和娃娃臉的謝之言比起來,謝之行看起來更秀氣英俊,說話溫聲細語的,用親哥的話來說就是:斯文敗類。
但他說話從來都很直白。
謝江源感覺心窩子突突地疼,四十出頭的男人還是一枝花,卻感覺馬上要升天瞭。
“之菱和你們一起長大,這點情誼都沒有嗎?”
“有。”
謝江源松瞭口氣,“我就知道你懂事。”
“這情誼我兄弟兩個刻骨銘心。”謝之行原本帶笑的臉冷瞭下去,“托堂姐的福,我差點活不大,我們那未出生的妹妹也胎死腹中。”
中年男人立刻僵在原地。
這件事,他永遠愧對大哥一傢。
謝之行懶得同他偽裝成和氣的傢人,“話我帶到瞭,小堂叔現在完全斷瞭謝之菱和謝傢的聯系,要是再丟瞭公司,小叔應該知道後果。”
說完後大步離開。
今日陽光甚好,照舊感謝爺爺奶奶,父親和小叔,把謝之菱寵成這副蠢樣。
謝江源其實心裡已經知道瞭結果,謝老爺子是絕對站在謝江城這邊,至於他爸,在謝江城面前話都說不上。
無功而返,然後又被妻子打罵。
“我可憐的菱菱啊。”女人捂著嘴痛哭,一邊數落他不中用,一邊咒罵謝之言,想瞭一陣後,她忽然站起來,“我去找他爸!”
找大哥有什麼用?他又管不住兩個兒子。
可他根本攔不住妻子,看她怒沖沖走出大門,反而松瞭口氣。
想起不久前謝之行的提議,他搖瞭搖頭,這個坑啊,估計不是給他挖的。
可他胸無大志,啥也幫不上,左右女兒比他這個老子過得舒服,不管瞭。
雲江市。
謝之菱聽著媽媽的回復,渾身顫抖起來。
“傢裡就沒人能幫我瞭嗎?”
她趴在床上痛哭著。
她手裡除瞭傢族信托的錢,就隻有這間化妝品公司最值錢。
有經理人打理,因為小堂叔持股,向來不愁合作的人。
小堂叔才退出持股,訂單量已經出現減少的趨勢。
要是沒有這個公司,她還怎麼幫楚暄?
正當她在思考誰能幫自己的時候,電話又響瞭起來。
“喂,你好。”
“小菱嗎?我是你二堂叔。”
二堂叔?謝江城那個私生子哥哥。
謝之菱眼睛一亮,“二堂叔找我做什麼?”
她大概猜到對方的目的瞭,但還是故作不知。
謝冶也不和她來虛的,“我最近對化妝品行業比較感興趣,想找你合作,但最近也遇到一些麻煩,希望你能幫個忙。”
“你說。”
“是這樣的……”
果然,謝之菱鼻子裡輕輕哼瞭一聲,天無絕人之路。
小堂叔啊小堂叔,既然你非要這麼絕情,就別怪我無義瞭。
謝之言沒想到,他精心挖瞭個坑,沒坑到謝之菱,反而逮瞭條更大的魚。
“謝冶堂叔,你說你要買我手裡的股權?”
“沒錯,所以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便宜點麼?”
謝之言一面打電話,一面看外面的天色,也沒什麼兆頭,怎麼就來瞭這麼好的事兒呢?
“唉,誰讓你是謝冶堂叔呢?”
“我就知道小言懂事。”
“那我肯定得加價三個點啊!”謝之言一拍大腿,小虎牙都笑瞭出來,“謝冶堂叔啊,你可別說你沒錢,當年誰不知道,堂伯爺差點把搬空半個謝氏給你。”
雖然那時候他才十幾歲,可完全記得當時謝傢人人自危。
要不是小堂叔站出來,他們謝傢遠近幾房都得完蛋!
“你認真的?”謝冶氣息微凝。
“買不買吧?”
“……買!”
狠狠敲瞭謝冶一筆之後,謝之言高興地找小堂叔邀功,完瞭還擔憂地說道:
“謝冶這個糟心玩意兒凈想著給你添堵,我懷疑他想通過謝之菱對付你……”
“你坑瞭他七百二十萬,凈賺三百萬,幹得不錯。”
謝之言一愣,立刻朝小堂叔豎起大拇指,連這個都知道,估計謝之菱也翻不起什麼風浪瞭。
謝傢的內幕,宋挽月一概不知。
就這樣安安穩穩地持續到瞭開庭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