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教授太過生氣,硬是拉著嚴祈一起,和他商量怎麼在論文中評價這個案件。
嚴祈有點為難。
宋挽月怎麼會看不出來,擺瞭擺手,“等你有時間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通過手機也可以。”
老教授估計也看出嚴祈提議實習的目的瞭,肯定還有話說。
青年隻好點瞭點頭,然後跟著教授離開。
宋挽月牽著恬恬,往前面走準備打個車離開。
忽然身後的恬恬驚恐地喊瞭一聲奶奶。
她反射性地把孩子往身旁帶。
隻聽咚一聲響起,楚民軍跪倒在地上,手裡還拉著恬恬的另一隻手。
宋挽月掐住他的虎口,下瞭狠手。
“哎喲——”
那隻幹枯但骨節粗大的爪子便松開瞭。
“宋挽月,你怎麼能這麼對爸爸?”孫雅蓮趕忙沖上來。
但是老頭子摔一跤尿褲子瞭,她嫌惡心站在一米開外,隔空指責。
宋挽月讓恬恬緊貼著自己的腿,瞪著老東西,“我怎麼知道他要往地上倒?估計對這土地愛得深沉吧?”
楚民軍看向兒子,楚金雁朝他使瞭個眼色。
老頭子兩眼一翻往地上倒去,“我心臟疼~快來看啊,兒媳婦兒打老父親瞭!”
很好,把撒潑耍賴演繹得淋漓盡致。
楚金雁趕緊走上來,“快叫救護車!”
隨後看向宋挽月,
“父親隻是想恬恬瞭,你怎麼能下這樣的狠手?你最好跟著我們去醫院,除非爸爸沒事瞭,否則我就報警瞭!不然你就等著進警局吧!”
父子倆這一套,曾經在楚金鴻面前不知道上演過多少次。
不過是拿捏著孝道這種枷鎖,硬往他上套。
想來不管是曾經逼楚金鴻退學,還是逼他拿錢,這父子倆都是這副德行。
在宴會上見面時,宋挽月從觀感和原文的上帝視角來看,楚金雁都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但沒想到的是,幹起不要臉的事情來,他也挺得心應手。
怎麼說呢?好好一個神秘大反派,竟然有幾分原主親媽的影子,忽然就沒有逼格瞭。
法院裡還有其他開庭的人,見狀都駐足圍觀起來。
“好像是兒媳婦虐待公公。”
“老年人太可憐瞭,這一摔多半是站不起來瞭。”
“姑娘誒,對你公公好點吧,不然要遭報應的。”
“臥槽,這老頭的傢人是隻長瞭嘴嗎?怎麼不把這娘們揍一頓?”
看的人越多,楚民軍就嚎得越起勁。
然而,宋挽月臉上並沒有出現預料中的驚慌或是厭惡。
那眼神就像是看飛來飛去的蚊子,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巴掌把他們拍扁。
她看瞭眼下午三點半的日頭,這麼熱。
唉,既然這樣就陪你們演一場吧。
“啊——爸爸!”
一聲唱戲似的長嘆,讓楚傢人嚇瞭一跳。
隻見她撲到楚民軍身邊,“你還好吧?你們別慌,我懂急救,這種情況下,曬一曬就好瞭!”
說著一把搡開蹲在旁邊的楚金雁,拖著老頭子就往太陽地裡頭去瞭。
地磚曬得表面的空氣都扭曲瞭。
楚民軍就跟個破麻袋一樣,還沒反應過來,宋挽月雙手相對捏得嘎巴作響,猛地掀起他的衣服,“讓我來給爸爸做個心肺復蘇。”
那笑容,就像是殺豬匠一樣。
驚恐之中,後背灼熱的溫度陡然襲來。
“嗷——”
剛才還虛弱得隨時要死的老傢夥快速爬起來,比投胎還快。
“你這個該死的蕩婦,老子打死你!”
他撿起自己的拐杖就迎上來。
恬恬嚇得哇的一聲哭瞭出來,楚民軍被她吵得心煩,“死丫頭片子,閉嘴!”
拐杖竟然直接朝孩子去瞭!
宋挽月眼中閃過冷光,將恬恬扯到身後,一把接住拐杖,“有完沒完瞭!”
提高的聲音,嚇得老傢夥和楚傢人都愣在原地。
用力抽出拐杖,扔到楚金雁腳下,哐哐的聲音嚇得孫雅蓮直躲。
“小宴的撫養權是我的,你們搶走瞭他的遺產還想怎麼樣?”然後又揪住愣住的楚民軍,“你但凡能受得住兩拳,我保證讓你躺地上!”
“再動手,我就逮著楚金雁揍!”
打不瞭老子還打不瞭兒子嗎?
她穿過來就遭遇瞭宋建程的傢暴,直到鍛煉起來之前,都在暴力的恐懼之中。
打著親人的名義施暴,連警察都管不瞭,她就以暴制暴!
反轉來得太快,剛才勸她的人都臊得往人群中躲。
楚民軍無所謂,但楚金雁覺得太丟臉,陰狠做瞭個手勢。
人群中忽然走出來幾個身穿黑色背心的保鏢。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帶她們走。
宋挽月沒想到他們膽子這麼大,可她根本沒有趁手的工具,還帶著恬恬。
“奶奶,恬恬怕。”
她隻是把孩子的笑臉按進懷裡,乖寶,奶奶也怕……
“楚金雁,你想幹什麼?”
最好能拖延一點時間,盡管她想故作鎮定,可她緊繃的嘴角已經出賣瞭她內心的慌亂。
楚金雁隻是冷笑,“孩子跟著你不合適,應該跟我們走。”
謝之菱抱著胳膊站在一邊,嘴角噙著勝利者的微笑。
胳膊怎麼擰得過大腿?
正當保鏢要抓住宋挽月的時候,一隻大手率先按住瞭她的肩,嚇得她渾身一抖。
“我來接你瞭。”
感受著掌下身軀的緊繃,謝江城不可避免地感到瞭心疼。
聽到他的聲音時,宋挽月感到瞭無與倫比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