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謝之菱在內的所有有關人員,都被帶到瞭警局。
楚暄已經在警局等著他們團圓瞭。
謝之言則是在和警察核對各種證據,見到宋挽月的時候,興奮地湊上來:
“宋奶奶,這回我可立大功瞭,你不知道,楚傢父子藏得有多深,不過還是被我挖出來啦!”
事實證明,謝之菱看人的眼光就和她的脾氣一樣差。
楚傢到底是什麼垃圾桶?能這麼藏污納垢的!
隨便拿兩條出來,都能牢底坐穿。
盡管楚金雁想認下所有的罪,但謝江城找到的證據充足,證明孫雅蓮和楚暄也都參與其中。
楚民軍因為年紀太大,被釋放瞭。
謝之菱是唯一的不知情人,而且還懷孕三個月瞭,傻愣愣地從傳喚室出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
恰好楚暄拷著手銬走出來,她瘋瞭一樣沖上去,“楚暄!你竟然騙我!”
她那麼喜歡、那麼相信的丈夫,竟然是殺人的幫兇!
用拳頭打他,踢他。
警察不得不把她拉開。
楚暄的溫柔面具不再,原本充滿愛意的目光,變得冰冷陰沉。
他看向不遠處的宋挽月三人,直接撇開謝之菱上前,卻被警察牢牢抓住,於是說道:
“這次是我們輸瞭,但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他不覺得自己做錯瞭,隻覺得他和父親太手下留情。
可恨楚金鴻那老東西心機太深!
謝江城目光微冷,不過又垂下眸子掩住冷意。
楚金雁肯定是死刑沒跑瞭,但楚暄卻不一定。
以這父子倆的性格,多半還有經濟犯罪,讓謝之言多找找證據。
多半能把楚暄判個無期徒刑。
孫雅蓮至少也得是十年。
三個主犯和一幹相關幫兇,很快被收押瞭。
謝之菱哭得不斷嘔吐,披頭散發趴在地上,看起來十分狼狽。
謝之言看得直嘬嘴,落井下石不是君子所為,但他不是君子,跳得老高。
於是拍瞭一張照片給遠在京市的謝江源拍瞭一張,並附文:
“叔,我堂姐她夫傢上下都進去瞭,你快把她撿回去吧。”
沒多久,她的父母收到瞭消息,趕緊通知她的司機來接她。
見到謝江城的時候,那司機嚇瞭一跳,打瞭個招呼就趕緊帶著人走瞭。
錄完口供之後,宋挽月坐上車的時候,老懷甚慰。
“這一下子把麻煩解決瞭,總算能睡個好覺瞭。”
她兒子可以當個普通少年,和恬恬一起健健康康長大。
說完聳瞭聳肩,“擦幹凈點。”
楚宴漲紅著臉,用濕巾給她擦肩上的鼻涕。
嚴祈的車子由謝江城的司機開,他坐在副駕駛,回過頭來和她說道:
“楚金雁父子伏法之後,公司以及一幹不動產都要歸到小宴名下,你看什麼時候辦手續?”
宋挽月有點訝然,“楚民軍才是第一受益人吧?”
遺產都在楚金雁名下瞭,兒子死瞭,孫子進瞭監獄,怎麼看都該楚民軍這個父親才是第一繼承人。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幕?
嚴祈看瞭看楚宴,後者把濕紙巾放進垃圾桶,才坦白道:
“爸爸死前雖然把大部分遺產給瞭小叔,但還有協議,如果小叔死亡,那麼我將是第一繼承人;另外,如果我、恬恬和你無論誰意外身亡的話,所有遺產都將自動歸入慈善基金。”
所以楚金雁才會想方設法拿他的監護權,這樣的話,就能想辦法讓他簽署放棄繼承的協議。
才能把所有的錢徹底拿到手。
這一切,原主都不知道。
宋挽月略微咋舌,她那死瞭的老頭子有點城府啊。
不過也是父親的拳拳之心,要不是這份協議,估計她們三人早就死無葬身之地瞭。
活著真好啊。
猶豫行李都還在謝江城的別墅,她們就都去瞭一趟。
宋挽月無意插手楚宴的遺產,就讓他自己去和嚴祈商量。
時間已經傍晚,黃昏意懶。
這段時間宋挽月在謝傢別墅囤瞭不少半成品食材,心裡高興,大手一揮:
“我們晚上吃烤肉吧!”
小胖子高興得像個肉球一樣撲騰。
謝之言都二十七八的人瞭,和小胖子手牽手轉圈圈,喔喔地叫著。
有清姨等人幫忙,穿肉串兒、起爐子都不麻煩。
宋挽月甚至還弄瞭一桶檸檬紅茶當飲料。
長條狀的電烤爐上,均勻地擺著葷素烤串,邊上還放瞭一個茄子。
宋挽月一手翻,一手刷佐料,速度快且井然有序。
其他人則是圍坐在旁邊的桌上,等她一起。
如果是以前,等也就等瞭,但這是燒烤。
“快吃,等會兒涼瞭就不好吃瞭,還有幾串就烤完瞭。”
謝江城見兩個孩子眼睛都要冒綠光瞭,才點瞭點頭,“吃吧。”
說完率先拿起一串牛肉粒。
宋挽月眼睛盯著爐子,嘴邊遞來一串烤牛肉,她線也沒想地咬住,往旁邊一扭頭,就把肉擼下來瞭。
臉上留下一條簽子印,滿足地點瞭點頭:
“唔,真不錯。”
味道火候都堪稱完美!
吃完瞭卻愣瞭一下,誰給她的串兒?
扭頭一看,一杯檸檬紅茶又遞到瞭嘴邊。
目光順著端著杯子的修長手指,移到瞭那張人神共憤的帥臉上,默瞭。
桌上,清姨給秦梓豪擦瞭擦嘴,十分詫異。
這是開竅瞭?
嚴祈端著飲料,嘴唇微紅,眼睛瞇瞭瞇。
原本的歡聲笑語都因為謝江城的動作銷聲匿跡。
謝江城覺得臉上有點燙,移開目光,“你烤的,先給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宋挽月立時瞭然,這是讓她試試味道,還差不差啥佐料啊。
就跟古代的廚子要先吃試毒是一樣的道理嘛。
於是得意地挺起胸口,臉上的紅油簽子印像是貓咪的胡須一樣,靈動地蜿蜒起來:
“我烤的,當然好吃,老板你放心吃,絕對符合你的胃口!”
本來就安靜的空氣更加安靜。
謝之言湊到清姨耳邊,“小堂叔,還有得磨呢。”
京市那幫人生怕小堂叔被拐跑瞭,就宋奶奶這反應,小堂叔貼上去人傢都嫌他擋光線瞭!
嚴祈噗地一口吐瞭出來,連忙扯瞭紙巾捂住嘴。
楚宴給他拍拍後背,“沒事,多見幾次就習慣瞭。”
嚴祈緩過來後,低聲問他,“所以宋女士和謝先生之間……”
“隻是上下屬的關系。”
楚宴也覺得挺神奇,謝江城那冷淡有禮的外表下,明明非常強勢,偏偏在小後媽面前瞻前顧後。
小後媽倒是爽朗直接,可她不僅浪漫過敏,就連對曖昧的氣氛都絕緣。
望著搖頭晃腦烤燒烤的宋女士,嚴祈不由得搖瞭搖頭。
明明動起手來這麼兇悍,但意外的粗神經。
他幾乎要記不起之前的宋挽月是什麼樣子瞭。
謝江城再次表現失敗,隻好化悲憤為食欲,吃得頭也不抬。
眾人散場已經是晚上九點瞭。
嚴祈帶著一身燒烤味告辭,開車走瞭。
恬恬和楚宴一人站一邊,扯她的衣擺。
快說再見,收拾東西就回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