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體恤青年心中警鈴大作,但是餘緋卻不同。
她突然想到瞭寸頭男之前的行為。
——之前在他們沒有發工服工牌之前,寸頭男主動詢問西裝男該去哪裡領取。
西裝男當時神色僵硬,但還是不情不願說瞭。
從這裡也能夠感覺出規則對西裝男的工作限制:他刻意想要隱瞞的事情,或許隻要有人問出來,他就必須回復。
這次的黃符也是,大傢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瞭斂容身上,沒人關註這種細致末尾。
但是細節出錯往往最致命。
“老板。”餘緋提高聲音,朝著門外揮手。
在外陰暗偷窺的西裝男懵瞭。
他甚至有些懷疑地在自己的身邊看瞭一眼,想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人來瞭。
向來玩傢們都對他避之不及,主動揮手叫他……簡直是天方夜譚。
“別看瞭。”餘緋肯定他:“就是你。”
#咋這麼不自信呢#
白體恤青年一臉震驚的看著餘緋。
他是真佩服餘緋啊!
這姐們是真能處,有西裝男她是真的敢喊啊!
也不怕喊出事情來!
外面怔忡的西裝男這時候也回過神來瞭,他本來就在觀察裡面,現在餘緋叫他,他更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於是他唇角帶笑,推開門進來瞭:
“有什麼事嗎?”
“我們的黃符呢?”餘緋打直球,有問題直接問。
西裝男臉上的笑容僵住瞭。
他的視線帶著審視,此刻牢牢定格在餘緋的臉上。
片刻後,皮笑肉不笑道:“事情太多瞭,我都差點忙忘瞭,黃符還沒有發給你們呢。”
聞言,在場的幾人都在心裡罵瞭一聲娘。
說什麼忘瞭,其實就是故意不給。、
用這招坑死瞭寸頭男之後嘗到瞭甜頭,現在居然還想故技重施,又在門口觀望豬頭丁瞭。
是的,豬頭丁。
要說之前餘緋還有幾分懷疑,那麼在看見西裝男再次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心裡的猜測就得到瞭驗證。
雨澄殯儀館雖然說是殯儀館,但是實際上就是死者傢屬和西裝男交易的場所,他們交易的內容也很簡單:
想方設法讓雨澄殯儀館的員工出錯,接著讓這些死者獲得新生。
在古時候也有這種類似獻祭的人,被稱為豬頭丁。現在的他們和這些豬頭丁似乎也沒什麼兩樣。
所以雨澄殯儀館的員工更新迭代極快,因為實在是個高危職業。
餘緋心裡的想法,西裝男無從得知,他從懷裡掏出幾張類似紙錢的紙張遞給餘緋和白體恤青年,每人兩張。
餘緋看瞭一眼,這紙錢上還用朱砂筆畫著一些符文,應該不會作假。
“我我我,還有我。”一旁的短褲男人一直註意著這邊,見有黃符拿,連忙湊上來拿走瞭屬於自己的份額。
同時他也沒有馬上離開,想起方才餘緋打直球的行為反而獲得瞭正面的反饋,猶豫片刻,還是道:
“老板,傢屬現在對我進行嚴重幹擾,我沒辦法完成接下來的工作,請你安撫一下傢屬情緒。”
短褲男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西裝男極其狡猾,所以言語空間裡沒有給任何他可以反駁的點。
而是直接將話說明白,讓他帶走傢屬安慰。
“那是你的職責。”西裝男沒想到自己也有被為難的一天,他面無表情道:
“而不是叫我。”
”我們的工作是完成分內之事,也就是給死者斂容,現在傢屬在幹擾我們的工作,老板你才是閑下來的那個啊。”餘緋幽幽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她振振有詞的質疑道:“怪不得我們雨澄殯儀館越做越垃圾呢,原來是老板你把自己的定位都搞錯瞭,你要幫著員工才能更有效率啊,你這樣讓我們怎麼放心將雨澄殯儀館交給你管理?”
白體恤青年:震驚.jpg
短褲男人:傻眼.jpg
西裝男:“……。”他額頭上的青筋微凸。
白體恤青年估摸著規則對西裝男的限制是不能毆打員工,否則餘緋此刻的人身安全很難評。
西裝男的拳頭捏的梆硬,才把自己的情緒安定下來。他深呼吸一口氣,但是之前的笑容假面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瞭。
“我去說服傢屬。”他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三人聽來卻是最動人的樂章。
之前在9路公交時,規則裡並沒說必須安靜,但是發出噪音的人都死瞭。
當時餘緋就知道規則裡說出來的內容不是全部。
在壹號傳媒時因為抽取瞭新手大禮包,她完成任務還算比較順利。
所以當這次任務有些棘手時,餘緋就仔細思索著這個規則怪談世界可以利用的點、或者說隱藏的規則是什麼。
而現在她終於找到瞭。
有什麼困難找領導。
領導=西裝男。
在三人的註視下,西裝男黑著臉帶著哭哭啼啼的女人離開瞭。
短褲男人大松瞭一口氣,對著餘緋鄭重道謝:“大妹子,厲害啊!”
“這次多虧瞭你,要不是你,我可真的沒辦法啊!”劫後餘生的感覺讓短褲男人摒棄瞭之前的安靜,在餘緋邊上說個沒完。
“大哥,你還是快去化妝吧。”最後還是白體恤青年好心提醒:“現在沒人打擾呢。”
短褲男人於是忙不迭回去準備化妝,在走之前還鄭重又道瞭一次謝。
“姐,你就是我的姐。”短褲男人走後,白體恤青年豎起大拇指:“論騷操作,誰能與你爭鋒?”
這算是什麼?反向鞭策領導?
“叫誰姐呢?”餘緋問:“你多大啊?”
“妹妹。”白體恤青年馬上改口:“仙女妹妹。”
#別說妹妹瞭,就是馬上叫奶奶他也能行#
餘緋沒有再跟他貧嘴,而是繼續完善。
剩下的時間裡,西裝男一次都沒有再出現在門口,也不知道是之前的傢屬太難纏,還是不想見到餘緋。
餘緋渾不在意,沒有瞭西裝男的幹擾,他們隻需要記得規則就成。
她放下手裡的化妝刷,白體恤青年極有眼色地接過:“畫完瞭?”
“嗯。”餘緋點頭:“可以去找齊鵬進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