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妮小姐口中的大巴車和現代的長途大巴很像,分為上下兩層,很大很寬敞,能將所有人容納。
但是奇怪的是,照理說那些特殊遊客也該跟他們在一輛大巴車上,畢竟之前在遊船上的時候,他們都是混合坐。
但是在大巴車上,他們是分開坐的。
明明一輛大巴就能容納的乘客,非要安排兩輛大巴,特殊乘客跟他們分開坐,米妮小姐和他們也不在一輛車上。
甚至在玩傢們上車的時候,那些特殊乘客肉眼可見的興奮,也不知道肚子裡到底有多少壞水。
“媽的,這個米妮小姐真不是個東西!”坐在前排的一個男人低低咒罵,餘緋聽出他的聲音,正是之前詢問米妮小姐是否也跟著一起去的那個。
很顯然,米妮小姐欺騙瞭他,欺騙瞭他們這些玩傢。
餘緋和餘暢上車的順序很快,兩人選擇瞭第一層中後排的兩個位置,坐下後,她開始觀察周圍。
大巴車內部沒有明顯奇怪的地方,的確是旅遊大巴的標配。
之前的卷發女生這時候也哭哭啼啼地上來瞭,她眼睛紅腫,明顯受的刺激不小。
她坐的位置在餘緋兩人的右前方,之前的那三個男生則是在最後一排,三個人表情淡漠,看著卷發女生上來的時候,甚至還有些厭煩。
像是在厭煩她怎麼還不出事。
玩傢們不敢耽擱,生怕錯過上車時間,所以他們很快就全部上車瞭。
車門關閉,發動機嗡鳴,自始至終,車廂裡隻有乘客說話的聲音,最前面的駕駛室密不透風,看不清楚司機在裡面幹什麼。
由於是兩層大巴,駕駛室的位置很低,哪怕是在第一層都看得不是特別清楚。
因為有9路公交車的前車之鑒,餘緋比其他玩傢更有一種直覺。
她壓低聲音,詢問一旁的餘暢:“你這裡能不能看見司機?”
餘暢也在觀察周圍,聽見餘緋的話後,她沒表現出詫異,則是朝著司機的位置看瞭一眼。
片刻後,她搖頭:“看不見。”
是真的看不見。
駕駛室被嚴密地包裹起來,之前她們上車的時候沒有註意,現在坐在位置上,就更難看見瞭。
“怎麼瞭?”餘暢見她神情奇怪,低聲詢問。
餘緋搖搖頭,給瞭個問題不大的眼神。
希望一切都是她想多瞭。
大巴車如常地行駛在道路上。
整整一個小時,都沒出現任何怪異的事情。而不少玩傢已經開始昏昏欲睡。
他們竭力保持清醒,生怕危險會在最松懈的時候來臨。
餘緋和餘暢因為下午歇息充足,現在還神采奕奕。
車內已經亮起瞭燈光,暖黃的燈光之中,外面的天已經呈現出墨藍色。
天,快要黑瞭。
大巴車已經行駛到瞭山區,外面山路環繞,彎路陡轉,車速很快,即便系著安全帶,大傢也還是因為慣性東倒西歪。
這對於暈車的人來說實在難挨,之前的卷發女生已經面如土色,甚至有玩傢已經發出瞭嘔吐的聲音。
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之中,大巴車像是行駛到瞭一處極窄的山路裡,樹木的枝椏剮蹭到窗戶,發出密密麻麻的響聲。
就像是無數雙手正在捶窗,要是在現實世界,大傢現在肯定會選擇將窗簾拉上。
但是這裡是副本。
拉上窗簾很有可能錯過外面的第一手景象,從而錯過最佳應對時機,大傢隻有忍著害怕,期盼著搖搖晃晃的山路趕緊消失。
仿佛是聽見瞭玩傢們的心聲,搖晃坑窪的山路像是走到瞭盡頭,路況終於好瞭不少。
隻是還沒等大傢松口氣,發動機突然發出一聲急促的嗡鳴,車子就停在瞭路中央。
餘緋最忌憚的事情還是發生瞭。
在這樣的、如此詭異的環境之下,大巴車熄火瞭。
遠光燈還在亮著,前方的道路能看見,還能看見遠處的山體。
四周都是山,他們現在所處的是臨崖公路,路的位置很窄,此刻大巴車安安靜靜停在路中央,四周隻能聽見玩傢的呼吸聲。
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說話。
就在餘緋懷疑這個大巴車裡是否有司機的時候,駕駛室傳來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駕駛室被打開,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出現在瞭眾人面前。
他的臉上笑瞇瞇的,明明是異常強壯的身體,臉上卻掛著和善的微笑,透露著一股奇異的違和感。
“大傢不用擔心,隻是車裡出現瞭一些正常的情況。”他的話眾人一個字都不信。
但是不可否認“正常情況”這四個字,在現在異常驚慌的眾人面前,還算帶來瞭一些安慰。
“不過……”司機話音一轉,果然接下來沒憋著什麼好心思:
“大巴車現在油不多瞭,附近沒有加油站,要是想趕上進度,在米妮小姐規定的情況下到達景點,我們必須采取一些措施。”
他的話透露出兩個消息:
1、米妮小姐規定瞭什麼時間必須到達景點,如果他們沒有按時到達,懲罰不詳細,但很有可能失去線索提醒,甚至找錯景點。
2、現在司機要采取的措施可能不止一次。
無論哪一條消息對玩傢們來說,都不是一條好消息。
尤其是現在米妮小姐和特殊遊客們乘坐的大巴車已經看不見影子瞭。
之前他們牢牢跟在那輛大巴車的後面,現在他們卻跟丟瞭。
“什麼措施?”有玩傢小心問瞭一句。
見有人接話,司機會心一笑,明顯心情極為愉悅:
“大傢也都知道,當車輛不那麼重的時候,油耗量或許會輕一些,所以我們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將大巴車的自重降低一些。”
大巴車的自重怎麼降低?
玩傢們腦海裡閃現出那個可怕的想法。
而司機接下來的話也正好印證瞭這一點:
“為瞭大傢的遊玩舒心,也為瞭我能按時完成工作,接下來的十分鐘內,請大傢票選出兩位下車的乘客,乘客下車之後,我們再繼續行駛。”
他說這話的時候仍舊是笑瞇瞇的,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