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著米妮小姐到瞭橋頭,米妮小姐卻以不打擾為由,讓他們自己過去。
大傢又不是傻子,一般這種情況下導遊都會陪伴著他們一起去,如果連導遊都要婉拒推辭掉的話,足以說明這個地方有多危險。
已經危險到導遊都不願意涉足瞭。
眾人敢怒不敢言,隻能跟著硬著頭皮走上瞭平臺。
當走上平臺的那一瞬間,大傢就意識到瞭不對勁。
太軟瞭。
這座橋與其說是堅硬的橋,不如說他更像是雲朵做的,人踩在裡面頃刻間就會陷下去。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已經陷下去瞭半個身子,正驚慌失措地搖晃著雙手,想讓大傢將他拉上來。
他身後跟著的正是被搶的女人們,女人們對男性玩傢恨之入骨,不上去踩兩腳就不錯瞭,自然不可能伸出援手。
於是最開始的那個男人絕望著下陷,很快被徹底吞噬。
而且他被徹底吞噬後異常恐怖,並沒有徹底消失在仿佛雲朵般柔軟的橋上,他僅僅隻完全消散瞭一秒鐘,然後那張臉就出現在瞭橋體上。
隻見他原先站著地方出現瞭一張臉,而那張臉正是他本人。
他就這樣貼在墻上,滿眼怨毒地看著眾人,張大嘴巴,嘴裡的牙齒變得異常鋒利,好像隨時等著咬過往的玩傢。
很明顯,死在這個橋上的玩傢不會徹底消失,還會變成橋上攻擊玩傢的另一種方式。
他們該怎麼過去?
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橋上傳來瞭優美的歌聲。
歌聲舒緩動聽,仿佛母親在嬰兒耳邊輕輕哼唱,原本焦躁不安的玩傢們感覺心靈得到瞭洗滌,嘴角上揚。
餘緋搖瞭搖頭,捂住耳朵。
歌聲是從那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平臺上傳來的。
傳說中的塞壬有著美麗的歌喉,他的歌聲可以迷惑任何人,讓這些人為他所用。
在他們到來這裡站定之際,塞壬總算再次出現瞭。
之前他的歌聲也出現過,是在他們第一次坐遊船快要靠岸的時候。
餘緋還有一些印象。
餘暢也很警惕,兩人靠的很近,確保沒有死角,即便到瞭現在,她們仍然保持著極高的警惕,不願意將後背留給其他玩傢。
就在兩人警惕的時候,她們突然聽見背後傳來瞭踉踉蹌蹌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奇怪,就像是喝醉酒的人跌跌撞撞走路,兩人回頭一看,隻見幾人眼神裡帶著奇異的色彩,義無反顧地走向瞭大海。
他們如同最虔誠的信徒終於見到瞭自己的神明,眼含熱切與希冀,如撲向救贖一般奔赴地獄。
平靜的海面在接觸到他們的那一刻瞬間波濤洶湧,卷動著他們離開。
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後,出現瞭幾塊木橋。
為什麼要用幾塊來形容?
因為這木橋隻有四塊木板撐著,延伸出去的長度不足兩米。
看著這樣詭異的一幕,大傢都愣住瞭。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死瞭多少人,木橋就會延伸出去多少米嗎?
這座橋又和之前那個會吞噬人,將人變成橋上鬼臉的那個橋有什麼不同?
方才被卷入海底的玩傢數量正好是四個。
不少人此時都已接近理智的邊緣,餘緋手微微一滑,不小心和自己手上的刀稍微接觸瞭一點。
她的這把大刀吹毛斷發,極為鋒利,不小心碰到之後,她的手上立即被劃出瞭一條小口。
傷口傳來的刺痛感將他的理智一下拉回,轉過頭一看,餘暢的表情雖然比其他人要清醒一些,但也明顯在掙紮。
餘緋毫不客氣掐瞭她兩把。
餘暢吃痛,回過神幽怨地看著她。
又有兩個人這時候走到海邊,木橋再次延伸瞭八塊之多。
意識到這個變化,餘緋微皺起瞭眉毛。
她之前也覺得是與人數有關,還曾想過要什麼時候才能到那個平臺。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之前第一次可能隻是巧合,那四個人剛好和延伸出去的木板數量對上瞭?
但是後面這兩個人被卷入海底之後,卻差不多有八塊木板,這種情況該怎麼解釋?
她們身上對應的籌碼又是什麼?
“木板。”餘暢喃喃。
木板,是啊,為什麼是木板,木橋?
副本裡還有什麼與木頭有關系的東西?
餘緋很快想到瞭木牌。
她之前也在心裡思考過,明明是紀念品,為什麼卻都做成木牌的模樣?
隻是上面的圖案不相同,未免也太簡約瞭一些。
但要是能與現在的情況聯系起來,就一切都說得通瞭。
木牌之所以是那種形態,是因為將它扔到海裡變成木橋的樣子。
木橋就是放大版的木牌,也是他們可以不被陷入的橋體。
餘緋能想到這些,另外一些人也不是傻子,他們也敏銳意識到瞭。
隻是大傢還在猶豫,他們可沒忘記之前米妮小姐說的任務要求:
他們必須集齊五個紀念品才能通關這個副本。
要是現在就將這些紀念品全部貢獻出來作為木橋,那他們到時候就算找到瞭第五個紀念品,也沒有任何用。
這麼多玩傢都要走這座橋,憑什麼讓他們去貢獻?這不是相當於給他人作嫁衣裳嗎?
玩傢們的自私貪婪在這時候展現無疑互相開始,推諉職責,互相道德綁架起來。
“現在距離平臺不遠瞭,你們這些木牌不夠的就趁早拿出來,本來都沒有活下來的機會,就不要再吊著大傢瞭,我看這裡需要將木橋延長過關,就是首先排除掉你們這些木牌不夠的!識相點就趕快將木牌鋪著,人可不能太自私瞭!”
“就是,那種隻有一張兩張的,就不要來湊熱鬧瞭,趕緊將木牌放到海裡去,還能給我們做一點貢獻。”
“你們每個人身上的木牌都是夠的嗎?怎麼還不動?難道要我們一個一個來看?”
“……”
最先開始搶劫女性玩傢的那波人再次開始說話,聒噪的聲音惹人厭煩。
女性玩傢們敢怒不敢言,大傢都厭惡他們的作風,低下頭,選擇性地忽視。
隻有餘緋,盯著海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