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和老虎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從剛開始的聲嘶力竭到後面的氣息奄奄,也不過是激情群毆的一會兒而已。
監獄長到外面去轉悠瞭一圈,閑庭信步朝著廠房的位置過來瞭。
他想著,按照黑子和老虎的辦事效率,現在那些新人應該已經折瞭不少瞭。
畢竟他們每次都很給力,正因為次次都能完成自己的委托,所以他才會對這兩人委以重任。
這麼想著,監獄長的步伐都快瞭不少。
在快要走到廠房的時候,他聽見瞭裡面的呼喊聲。
#因為彩鋼瓦的隔音不好,所以即便黑子和老虎奄奄一息,聲音還是能傳出來呢#
隻是因為慘叫太久,他們的聲音聽起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監獄長根本沒有聽出來。
他站在門口,愉快地拍瞭拍自己的手掌,甚至在門口不住搖頭晃腦,仿佛裡面傳來的不是人的慘呼聲,而是美妙動聽的音樂。
等到聽夠瞭,心裡舒服瞭,他才將手放在大門處,準備推開門。
為瞭方便裡面的黑子和老虎收拾新人,他在離開廠房之前,還特意將大門給關上瞭。
大門打開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裡面的場況雖然很復雜,但是餘緋自覺充當瞭放哨望風的職責。
當聽見有聲音傳來的時候,她迅速讓大傢不要再繼續瞭,迅速回到自己的崗位,監獄長來瞭。
"監獄長"三個字仿佛什麼訊號,聽見這三個字的那一瞬間,犯人們頓時作鳥獸散,以極快的速度回到瞭自己原先的工作崗位。
隻剩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老虎和黑子趴在原地,兩人相視著對方的慘狀,痛哭流涕。
門徹底被打開瞭。
監獄長笑意滿滿跨進來,他首先環視瞭一圈,見大傢都在工作崗位上,沒出什麼岔子,很滿意。
他的視線慢慢轉移,看到餘緋的時候頓瞭頓,安慰自己:喲原來她還活著。
掃到矮胖女孩和蘭花指男人時,他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心想:看來現在黑子和老虎教訓新人已經溫柔多瞭,居然留下瞭這麼多,按照以前他們的脾氣,頂多就兩個。
不過人多瞭也沒啥,反正現在才第二天,什麼事情都慢慢來嘛。
這種事情誰說得準?
他的想法存在著一定的僥幸心理。
但是這樣的心理,在他看見羊毛卷女孩和啤酒肚大叔後消失殆盡。
他還沒有天真的覺得自己的眼睛出現瞭問題,通過自己剛才的數數,他可以確定還是五個人。
一個新人都沒少!
而且那個蘭花指男人有點奇怪,他所處的位置在自己這個方向來看,似乎底下還有兩堆東西?
甚至那兩堆東西還在動。
監獄長皺瞭皺眉,有些疑惑。
什麼東西還在動呢?
與此同時他環視一圈,想看看老虎和黑子在哪裡。
一般他來廠房,他們都會在自己周圍,讓自己可以第一時間看到。
怎麼這次根本就沒看見他們在?
監獄長這麼想著,又上前瞭兩步。
"監獄長——"
在他四處環視的時候,突然耳朵裡捕捉到瞭極為微弱的呼喚聲。
誰在叫他?
監獄長凝眉四處看瞭一圈,最終將自己的視線縮小到瞭攪拌機周圍。
餘緋眼皮一跳,看瞭蘭花指男人一眼。
蘭花指男人之前因為處在內圈,所以也遭受瞭不少無妄之災,他的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在餘緋看著他的時候,或許是感覺到瞭,他也恰好朝看向餘緋。
兩人的視線就在這時候接上瞭。
看著餘緋朝著他的包裡看瞭看,蘭花指男人會意,給瞭餘緋一個明白的眼神。
餘緋心下有底瞭,趁著監獄長打量的功夫,上前一步,恰好擋住瞭監獄長探查的視線:
"監獄長,我要舉報組長拉幫結派,欺負毆打新人!"
車間上面的標語說過,不能拉幫結棒欺負新人,餘緋的這番話告到瞭標語上,很是精準。
監獄長探查的想法頓時變瞭,他挑瞭挑眉,裝傻充愣:"哦?你確定嗎?"
他之前就看見瞭蘭花指男人等人臉上青紫,知道他們挨瞭打,但是這都是他授意的,他當然會視而不見,
之前那些新來的犯人們也不是沒人不自量力,想著要來找他告狀的,但是這些人又有什麼證據呢?
這裡又不是光憑一張嘴就能胡亂告狀,什麼東西都講究證據,真要想讓他給出什麼懲罰,總要把證據拿出來!
監獄長想著這些,臉上得意之色愈盛。
"我確定。"餘緋的語氣斬釘截鐵:"不信可以問他們,他們都知道。"
她指瞭指其餘幾個新人。
那幾個新人也跟著點頭,臉上的表情同樣很急切。
"是啊監獄長!我們都可以作證,我們遭受到瞭毆打,我們臉上的傷就可以證明!"
"是啊監獄長,你看我臉上,這些傷勢可是今天早上沒有的,我們實在是冤枉!"
"監獄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
幾人七嘴八舌的告狀,儼然一副將監獄長當作救贖的模樣,仿佛就期盼著監獄長能給一些正面反饋。
監獄長心情愈發好瞭。
這種時候,即便發現幾個新人身後傳來瞭一些雜音,也絲毫影響不瞭他的好心情。
他笑瞇瞇道:"可是你們幾個是一夥的,萬一你們一起串通好瞭來欺騙我怎麼辦?"
"所以,監獄長的意思是,身上的傷勢並不能代表這是證據,是嗎?"餘緋低下頭問,聲音很沉悶。
她這樣一副不高興的模樣讓監獄長更加得意,他毫不猶豫答應:"是!"
這些新人身上都有程度不同的傷勢,這種時候當然不能說是。
不然豈不是讓他們抓住把柄瞭。
"好。"餘緋點點頭:"我們知道瞭。"
她說完,就讓開瞭位置,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
監獄長甚至來不及高興,就在餘緋推開後看見瞭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子和老虎。
兩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在發現餘緋讓開後,猶如看見母親的嬰兒,伸出手指著監獄長,涕泗橫流道:
"監獄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