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和老虎早先就受傷不輕,這時候又被再揍瞭一頓,等到犯人散開後,他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如兩條死狗。
羊毛卷女孩不知道想到瞭什麼,突然眼睛一亮。
“這兩個走狗,現在都被打成這幅屌樣瞭,還能管我們嗎?他們可不能再當我們的組長瞭,我們必須重新選擇一個組長,不然老是被坑!”
好端端的,突然給他們下發一個比之前過分百倍的任務,想也知道是老虎黑子和監獄長的報復。
不能讓這三個狗東西再湊到一起。
當然,羊毛卷女孩之所以在這個場合出聲,主要還是因為想起瞭餘緋找到的那個小冊子。
她的發言讓犯人們愈發激動,高聲附和著:
“是啊!咱們不能要這兩個組長!”
“平日裡沒少欺負我們!這樣的東西怎麼配當組長?”
當然,還有人對羊毛卷女孩的話表示質疑:
“我們又不是監獄長,我們怎麼能選擇組長?”
這話就有點喪氣瞭。
——提橋監獄是一個非常民主的地方,任何職位和提議都可以通過投票來決定,請牢記這一點。
想到這條消息,餘緋嘴角笑容不變:
“大傢想想,監獄裡什麼東西最多?”
監獄裡什麼東西最多?
犯人們面面相覷——肯定是他們最多啊!
“當然是犯人。”有人回復。
“對瞭。”餘緋給瞭那人一個贊賞的眼神,循循善誘:“那你們覺得誰是監獄的主人?”
這話在犯人們看來沒有任何懸念,他們在下一秒異口同聲:“監獄長。”
“不。”餘緋搖頭:“你們錯瞭。”
錯瞭?
監獄長掌管監獄的大小事務,這居然都不能算是監獄的主人?
那監獄的主人到底是誰?
餘緋沒有第一時間回復,而是緩緩挪動視線。成功在每個犯人眼底都看見疑惑之後,她終於開口瞭:
“是我們!”
我們=犯人。
犯人們瞪大眼睛。
“我們在這裡生活,我們在這裡勞作,這裡為我們而修建,也因我們而存在,監獄長為我們服務,這裡的東西也都出自我們之手……餘緋微微一笑:“所以,我們難道不是主人嗎?”
所以,我們難道不是主人嗎?
這句話震耳欲聾,在這一刻深深刺入其他犯人的心底。
原本將監獄長的安排視作軍令的他們,在這一刻,心臟被打上瞭一層烙印。
他們,才是監獄真正的主人。
“是啊!要是沒有咱們,監獄長算個屁!咱們才是監獄裡的主人!咱們才是這裡最有話語權的!”
“就是,鬼的提橋監獄,媽的,天天就知道壓榨我們!明明我們才是這座監獄的主人!”
“……”
犯人們恍然大悟。
“從今天開始,我們徹底覺醒,我們再也不是被壓制的靈魂。”餘緋眼見自己洗腦成功,在其他四個人佩服的目光中,語氣如同蠱惑一般:
“這樣的我們,當然有權利決定我們的組長是誰……大傢試著在心裡挑選自己最喜歡的犯人作為組長,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被壓榨瞭。”
犯人們目含期許,被餘緋這番話整的無比期待。
他們向來受壓榨習慣瞭,要是能選擇一個好的組長,他們以後說不準真能過上好日子。
餘緋看著他們閉上眼睛,目光中含著笑意。
過瞭片刻,她的胸前出現瞭一個吊牌。
【姓名:餘緋
職務:組長
罪名:詐騙】
餘緋:“……”好傢夥。
她是因為詐騙進來的?
合理懷疑是這個副本在搞鬼,這個罪名說不定是剛剛才給自己安上的。
她腹誹著從個人吊牌上移開眼睛,然後就對上瞭犯人們期許的目光,以及那四個人佩服的眼神。
“老妹兒。”啤酒肚大叔對著餘緋豎起大拇指:“我算是知道你坑蒙拐騙的稱號是怎麼來的瞭,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餘緋給瞭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簡直是危言聳聽!
自己這麼一個良好公民,能被冠以這麼一個稱號,她簡直痛心疾首好嗎?
“姐妹。”羊毛卷女生也猶猶豫豫湊近瞭餘緋,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
“你老實告訴我,你在進入副本之前到底是幹什麼的?你該不會是詐騙公司的吧?”
矮胖女生距離兩人不遠,她也將羊毛卷女孩的話聽得很清楚,此刻也牢牢看著餘緋,目光中充滿著敬畏。
餘緋:“……。”
“姐妹,你別不好意思啊!”羊毛卷女孩打破沙鍋問到底:“這種時候瞭也沒必要在我們面前隱瞞瞭吧?”
“姐妹你真是隱藏高手,這麼粗的大腿,給我一個抱大腿的機會吧。”
“不許你這麼說我的腿!”餘緋咆哮:“我命令你閉嘴。”
羊毛卷女孩做瞭一個拉上嘴的動作。
幾個玩傢閉嘴之後,餘緋讓他們回到瞭廠房工作。
犯人們才在位置站定,監獄長就怒氣沖沖過來瞭。
當看見餘緋胸前別著胸牌時,他差點沒氣死。
“誰讓你當組長的?”他的怒吼聲響徹整個廠房:“你敢擅自戴上這樣的胸牌,你是不是活膩瞭?”
監獄長不可置信,這個玩傢居然如此大膽,這是真的不怕死嗎?敢擅自戴上組長的胸牌!
當然,惱怒之後就是滿滿的陰險,他想起自己對餘緋恨之入骨,巴不得她快點死瞭讓自己解恨。
現在對方將把柄送到瞭自己面前,自己正好可以處罰她!
想到這裡,監獄長的情緒好瞭不少,露出瞭陰森的笑容。
“你要搞清楚。”餘緋昂起頭:“我們犯人才是這座監獄的主人,你現在這是對你的主人說話的態度嗎?這麼趾高氣揚的是要做什麼?胸牌上寫著我的名字,我是犯人們挑選出來的組長,你算個什麼東西?”
反正冊子上沒說不可以出言不遜,加上懲罰副本規則寬松,餘緋盡心盡職發揮著自己的作用,踐行著將監獄長氣死的理念。
監獄長聞言瞪大眼睛,幾乎懷疑自己出現瞭幻聽。
片刻後,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臉上的表情幾近扭曲:“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