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房間裡的玩傢顯然也一直在關註著外面的動靜,聽見有玩傢的門打開之後,幾乎是同時,打開瞭好幾扇門。
皮衣男人最先走到樓道中間,他在打開門的玩傢中間環視瞭好幾圈。
“出事情的是那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女人。”眼鏡女人站在門口,平靜的說。
她說話的速度甚至比皮衣男人還要快。
皮衣男人一臉無語的看著她:“你這樣顯得我很傻。”
他在這裡轉悠半天,不是應該他最先發現誰出事嗎?
他都沒說話呢,眼鏡女人倒是先說瞭,皮衣男人覺得自己的面子有點掛不住。
眼鏡女人用看傻叉的眼神將他看著,似乎不明白他的關註點為什麼那麼奇怪。
“我昨天看見瞭。”眼鏡女人沒有再和皮衣男人較真這一點,她轉而說起瞭另外一件事:
“我昨天看見瞭那個物業。”
餘緋眉毛微微一挑。
眼鏡女人知道出事的是紅裙女人,又說看見瞭物業……昨天物業到門口的時候,她到底在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物業長什麼樣子?”運動服女孩也很好奇:
“你難道當時在偷看?”
運動服女孩說完就看瞭看紅裙女人的房子對面,發現恰好是眼鏡女人。
她自以為自己找到瞭真相,畢竟這兩人是對門,要想看到點什麼還是很容易的。
但是餘緋看著眼鏡女人有些閃爍的眼神,覺得她絕不是采用偷看這個方式。
她或許有道具可以看。
隻是這個畢竟是眼鏡女人的隱私,他們也沒有權利讓眼鏡女人把這事告訴他們。
“物業長什麼樣子?”餘緋問起瞭這件事。
“是一個手很長的傢夥。”眼鏡女人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它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身體很龐大,不過脖子很短,整個身體很扭曲,隻有手特別長。”
一般副本中的鬼怪用到什麼部位最多,它的什麼部位就很發達。
按照眼鏡女人的描述,這個物業既然手很長,說明它的日常用手很頻繁,它很多事情都需要用到手。
至於脖子短……餘緋猜測是它的視線范圍一般。
視線范圍不大……這倒也是個可以註意的點。
“好瞭,那你為什麼知道紅裙子女人出事瞭?”
運動服女孩盯著眼鏡女人。
運動服女孩傢裡是兩個男孩,照理說應該更容易出事情,但是她昨天晚上卻沒有出事,足以證明還是有兩把刷子。
餘緋不覺得是該輪到紅裙子女人瞭,應該是有男孩的傢庭昨晚都有風險。
但是皮衣男人和運動服女孩規避瞭風險,所以最終出事的是紅裙女人。
運動服女孩絕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我當時聽見瞭手指摳門發出來的聲音,”眼鏡女人的情緒很平靜,仿佛講述的不是自己親身經歷:
“我貼在門口聽,聲音離我近,但是又不在旁邊。”
不在旁邊,很近,最有可能就是在對面。
當然,眼鏡女人沒有告訴眾人,她當時還跪在地上,通過門縫朝著外面看瞭一眼。
門縫太小瞭,她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那一抹紅色卻異常顯眼。
玩傢之中,隻有紅裙女人穿得是紅色。
“咔嚓——”
就在玩傢們沉默的時候,緊閉著的、屬於紅裙子女人的傢門打開瞭。
玩傢們大驚!
紅裙子女人不是已經死瞭嗎?被物業找上,她應該沒有任何活路才對。
現在出來的又是誰?
大傢將視線投向空無一人的門口。
下一秒,一個背著書包的小男孩出現在瞭那裡。
小男孩渾身上下收拾的幹幹凈凈的,長得也很可愛,前提是忽略他的一隻眼睛。
他的那隻完好無損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左邊的眼睛卻青紅一片,像是刻意有人摳瞭它。
此時那隻眼睛腫脹著,還有血絲浮現在那周圍,在這樣氣氛古怪的樓道間,大傢的心情都很古怪。
昨天晚上發出聲音的是一個小男孩,死的是紅裙女人,這個小男孩是從紅裙女人傢裡走出來的……
一樁樁一件件都說明,這是讓紅裙女人遇害的罪魁禍首。
可是……之前那些男人和孩子們,不是一起出門一起回來嗎?
今天那些人已經走瞭,為什麼這個小男孩沒走?
玩傢們心裡有著太多疑惑,但是在小男孩的視線中,他們一句話都沒辦法說。
兩方之間的氣氛很是古怪,互相都在打量揣測著對方,似乎多拉鋸片刻,就能多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阿姨,你們為什麼都在這裡站著啊?”小男孩揚起腦袋,神態故作天真。
可沒有人敢覺得這祖宗天真。
昨天就是他害得紅裙子女人沒有瞭,玩傢們也不知道他還在屋子裡。這要是知道,打死他們也不會在這裡說話啊。
沒有一個人回復小男孩。
他撇瞭撇嘴,好像也不在意,隻是很快眼睛又亮瞭起來:
“我後媽死瞭,我沒有飯吃瞭,阿姨們,我可以來你們傢吃飯嗎?”
他語氣輕飄飄的,仿佛一個人的死亡在他看來和殺瞭一隻雞沒什麼區別,引起瞭玩傢們強烈的不適。
而且,他們沒有想到還有這種危險。
一個害死過玩傢的小男孩隨時隨地來他們傢串門?這不是等於定時炸彈巡回遊嗎?
這算什麼?看誰的運氣好,定時炸彈在誰傢的時候炸?
大傢都不願意。
小男孩別的什麼都沒什麼,臉皮不是一般的厚,見大傢都不回答,又自顧自說:
“那我明天就來各位阿姨傢裡吃飯,我每天就來一傢,謝謝阿姨們!”
說完他開心極瞭,跳起來拍瞭拍手,攏著小書包的背帶似乎要下樓。
不過,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起瞭什麼事,轉過頭來看著眾人問:
“你們是不是認識我的後媽?”
後媽!
這個稱呼再次從男孩嘴裡說瞭出來,餘緋心想,難道他們在這些孩子心中是後媽?
“她掛在院子裡的樹上,你們下樓的話就可以看見。”男孩自顧自說著,說完就快步跑瞭,姿態很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