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是這邊住久瞭的人瞭,肯定很熟悉這邊的事情。
不說別的,肯定比餘緋熟悉。
也正因如此,餘緋才會詢問他。
而且從之前小男孩的做出的一系列事情來看,小男孩還算是一個天真的人。
並不像那些老人那樣善用心計。
這樣的小男孩說不定還真的會告訴餘緋關於五樓的信息。
餘緋在賭一個可能性。
小男孩面露猶豫,用不確定的眼神看著餘緋,似乎是在斟酌要不要告訴她。
餘緋見此再接再厲道:“你要是告訴我關於五樓的消息,我就告訴你小區裡哪戶人傢做飯最好吃。”
她當然是在忽悠小男孩。
她自己都沒去吃過誰傢做的飯,甚至連哪些人住在哪裡都對不上號,怎麼可能知道誰傢做的飯好吃?
但是天真的小男孩居然真的被餘緋的話給糊弄住瞭。
他頓瞭頓道:“我沒有去過,但是我聽我爸爸說過。”
這還是餘緋第一次從他嘴裡聽見‘爸爸’這個稱呼。
紅裙女人之前就在他們傢,既然有紅裙女人的存在,說明他傢裡有父親這個角色。
隻是在紅裙女人消失之後,小男孩傢裡就再也沒看見過他父親的身影,仿佛他父親完成瞭什麼使命,已經從這裡消失瞭一樣。
“聽說五樓的住戶都很兇,其他樓層不知道,但是我們樓層很清楚,要是我們上去瞭,一定會死的。”小男孩的語氣裡有些害怕。
他可能對死還沒有什麼定義,但是他能回想起當時父親的眼神。
很恐懼,這也導致不管小男孩再調皮,也不敢靠近五樓的樓梯。
餘緋聞言若有所思。
從小男孩的嘴裡,和之前男人說的話沒有出入。
兩人都說五樓很恐怖……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打消想去五樓的念頭?
餘緋在心裡沉思,隻是還沒來得及沉思太久,便聽見小男孩繼續補充:
“你們更不能上去瞭,”說這話的時候,小男孩壓低聲音,一副哥倆好的表情,像是怕被什麼人聽見:
“我見過其他和你們一樣的人,上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下來過。”
和他們一樣的人?
餘緋乍一聽還沒聽出來小男孩在說什麼,反應瞭片刻才意識到——對方很有可能是在說他們這些玩傢。
一時間,她不知道以何種表情看待。
老實說,餘緋一直覺得小男孩很傻,所以聽見小男孩這話,有一種原來我把他想得太傻瞭。
他之前不止一次想坑害自己,要不是自己機靈,恐怕就被小男孩坑害瞭。
不能因為自己被坑害少,所以就忘記小男孩以前的劣跡——他其實是知道利用自己的身份陷害玩傢的。
不過對於小男孩這句話,餘緋的想法不同。
五樓的住戶如果真的很恐怖的話,那麼上瞭五樓的玩傢也應該被肢解瞭丟下來才是。
為什麼上瞭五樓的正常玩傢直接消失,而那些原住戶卻那麼殘忍地被丟瞭下來?
上去的玩傢真的很慘嗎?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
或許對於不同身份的人來說,上面的環境也不同。
餘緋的深思不是小男孩關心的,他唯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夥食問題。
見餘緋若有所思,他迫不及待道:
“我都把我知道的告訴你瞭,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哪傢的飯菜最好吃瞭嗎?”
他目光殷切,迫不及待。
餘緋隨便說:“對面樓的第三層,第二傢就很好吃。”
她隻是前一天在做飯的時候,恰好發現那傢人也在做飯,所以順嘴說瞭出來。
到時候小男孩說不好吃,她大可以說是自己和小男孩的口味不符合。
小男孩不知道餘緋的心裡在想什麼,他喜滋滋離開瞭。
餘緋重新回到瞭傢裡。
在這期間,這層樓的其他房間陸陸續續響起瞭開門和關門聲,卻始終沒有人來她門口敲門。
於是餘緋猜測這些人就是玩傢們傢裡的男主人,他們和自己傢裡這個男人一樣,打破瞭平日裡上班的時間規律,因為五樓而晚瞭一會兒。
她心裡那種怪異的感覺又冒瞭出來。
之前小區裡發生瞭那麼多事情,他們該上班還是上班,根本沒有因為這些小事耽誤瞭上班的時間。
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有些血腥,但是這層樓的男人卻如臨大敵,居然連班都推遲去上瞭……
好像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秘密,並且在竭力阻止這個秘密被發現,延緩某一件事情的產生。
直覺告訴餘緋,這個秘密肯定和他們有關。
她現在感覺五樓一定有他們要的東西瞭。
“嘭嘭噴——”這時候她傢的門響瞭。
餘緋看瞭看貓眼,發現敲門的是其他玩傢,將門打開。
樓道間還有讓人不適的東西,餘緋不想在樓道間說話,便讓其他人跟著自己進瞭房間。
反正現在傢裡什麼人都沒有,他們說話也不怕被發現。
“天啊!我今天早上打開門,門口的景象不亞於人間煉獄,我差點沒有吐出來!”
“我也是啊!”皮衣男人想起自己看見的一切,就覺得格外恐怖:
“什麼時候物業這麼血腥瞭?之前不都是把人不知道拖到哪裡去,然後掛在大榕樹下嗎?難道就因為這些人是二次出逃,所以就經歷瞭這麼殘酷的懲罰?”
此話一出,餘緋還沒否認,一旁的眼鏡女人就盯著他說:
“你傢裡的那個人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皮衣男人瞪大眼睛。
他這個樣子,大傢已經知道真相瞭。
看來他傢裡的男人沒說。
運動服女孩解釋:“我傢裡的那個人告訴我,這些人是去瞭五樓,所以才變成這樣的。”
說到這裡她表情奇怪,她傢裡的那個男人和兩個小男孩都脾氣古怪,平常隻會和她反著幹。
今天早上她起來的時候看見他們沒走,還以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瞭。
沒想到就和太陽打西邊出來似的,那三個人雖然態度不冷不熱,卻也沒說什麼難聽話。
甚至大的還主動說起瞭五樓的恐怖。
這種感覺格外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