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抵觸我？”
他凝望著她，聲音很自如，也沒有給她任何的壓力。
慕音音倒是平靜地開口，“大傢都是成年人，我怎麼會不懂？”
陸斯年微微勾唇，“你或許真的不懂。”
慕音音：“？？？”
她看著他，沒說話。
陸斯年則是輕笑著開口，“早點休息。”
說完，他就向外走去，也沒有等慕音音回應什麼。
慕音音打量著眼前的人，眼底劃過幾分說不出來的復雜。
這個男人，如果他真的一直走這樣的攻勢，她覺得，可能會很麻煩，會給她造成麻煩。
慕音音沒有繼續留在客廳，回瞭臥室，洗過澡之後就躺下瞭。
看到手機微信群的內容，她倒是打字回應。
都是她這幾個朋友對她的關心。
——慕音音：【放心，我現在很好，不用擔心。】
——顧小七：【真的嗎？你總是一個人逞強，唉……】
——慕音音：【不會，我現在很珍惜我自己，我要過得好，才能讓仇人過得不好，大仇未報總不能身先死。】
——黎川：【……】
——江陵：【說得好，下次別說瞭。】
——顧小七：【哈哈哈哈哈……你把江老大都給刺激到瞭！我笑死瞭！！！】
江陵從來不會開什麼玩笑的，他是比較儒雅真實的，所以大傢基本都不怎麼開玩笑，可今天江陵竟然還懟瞭慕音音，這讓慕音音都有點措手不及。
她發瞭一個尷尬笑的圖片。
——慕音音：【我現在很好，放心啦~】
多餘的話，她也沒有多說，和陸斯年今天的相處，她也沒有說。
幾個人又和她說瞭一會兒，看她的情況還好，就催促她早點休息瞭。
次日。
慕音音起床之後，並沒有去公司，因為她的幾個朋友都不允許她去，無奈之下，她隻能在傢裡休息。
而今天，也是慕音音給傅司夜的最後一天時間瞭。
這一天，陸斯年並沒有過來，慕音音算是松瞭一口氣。
而在晚上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瞭起來，看到來電顯，她的眸色微凝，唇角仿佛也掛著森森冷意。
終於知道來找她瞭，這個男人也真的很能拖時間。
慕音音接起，並沒有說話。
“在哪。”男人的聲音略沉。
“你有事可以直接說。”慕音音的聲音也很淡。
傅司夜面色沉瞭沉，磁性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冷意，“談合作的事情我不喜歡在電話裡。”
慕音音突然沉默瞭一下，這才報出瞭自己的地址。
傅司夜沒說話，直接就掛瞭電話。
慕音音並不覺得意外，也沒有覺得不高興。
曾經，她給傅司夜打電話，他要麼是不接，要麼就是接瞭沒幾句話就不耐煩地掛斷，就像是今天這個樣子，她那個時候失落得想要哭出聲，可現在……
她卻覺得，這樣挺好的，大傢都節省時間，不用客套地去說再見之類的話，如果以後和他這樣合作，也還算是舒服。
一個小時後。
傅司夜到瞭。
慕音音這會兒剛剛吃完自己煮的面，並且收拾好瞭碗筷。
門鈴的響起讓她走到門口，為男人開門。
傅司夜一眼就看到裡面的佈置。
這裡的佈置很簡單，卻也很溫馨，和曾經他們的婚房不一樣，這裡更讓人覺得舒適。
他們的婚房是冷色調為主，而這裡並不是，色彩搭配上比他們的婚房更……
剛想到這，傅司夜的臉色突然沉瞭下來，為什麼他要做這樣的對比？
慕音音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讓開身子，便向著沙發的方向走去。
傅司夜薄唇緊抿，凜冽的眸子釋放著數不盡的寒光，終究，他還是選擇換瞭鞋子，走到慕音音的對面坐下。
他是空手來的，什麼都沒有，慕音音嘴角微勾，“來談合作，卻沒有任何的紙面合同，傅總是想要和我再額外談條件？”
額外。
這兩個字，被她咬重瞭幾分。
而在她看來，她擺出的方案，傅司夜絕對不會再動分成比例，具體的策劃過程，也不用都寫在合同裡，隻要將重點內容記錄就可以。
那麼，他唯獨要調整的地方，就是——
慕音音的神色冷瞭幾分，看著傅司夜沉聲開口，“如果是為瞭慕氏，那就一切免談。”
慕氏，就是她的底線，如果破瞭這個底線，那就什麼都不用說，她寧可不要這個合作，也絕對不會允許慕氏再繼續發展下去。
即使那裡是她父親的心血，可她也不會允許讓那幾個人坐收漁翁之利，她可以收購過來，重新將父親的心血發展下去。
傅司夜的眉頭，明顯又皺緊瞭幾分，“慕音音，你可真自私。”
慕音音突然冷嗤一聲，“自私？”
她被笑到。
看著男人臉陰霾得快要滴出水的樣子，她意有所指道：“人是應該活得自私一點，不然太無私隻會被人踩到腳下不是嗎？”
傅司夜好像也被慕音音給氣笑瞭，他眼中的諷刺極濃，“你覺得，曾經的你，是無私？”
慕音音抬眸，看向男人。
見他渾身釋放著如同深淵中傳來的沉冷氣息之時，她輕笑著開口，“所以，傅總今天過來是來和我講道理的，還是談合作的呢？”
聲音，輕飄飄的。
完全不打算和傅司夜再談之前的話題。
曾經，如果傅司夜這麼說她，她肯定會想盡辦法地去解釋，就是想讓這個男人相信她。
可現在……
慕音音不屑。
更覺得傅司夜不配。
別的人，她不會覺得什麼，但唯獨傅司夜，他不配得到她的愛。
傅司夜的臉色突然更沉瞭。
顯然他也察覺到慕音音變得‘面目全非’。
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她。
所以，到底是她變化太快，還是她曾經偽裝太多？
“如果，你是來講道理的，恕我不能奉陪，門你是自己進來的，也知道在哪，出去就行。”
傅司夜：“……”
看著傅司夜陰鷙的目光還落在自己的臉上，慕音音絲毫不懼地繼續開口，“如果是談合作，那我們現在就可以讓人擬合同，簽字按手印，立馬推行這個項目，其他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