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夜的神色陡然冷瞭幾分。
陸斯年沒說清楚，但他聽得很清楚。
來這裡的人。
陸斯年感興趣的。
無非就是——慕音音！
傅司夜眸色越來越沉。
電梯門緩緩合上，但兩個人突然聽到旁側傳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很快，眼看著要合上的門被重新打開。
緊接著，一道婀娜的身影走瞭進來。
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運動服，頭上還帶著鴨舌帽，長發被她吊起一個馬尾，將整張小臉都展現出來，絕美無比，整個人看起來幹凈利落。
不過，在看到電梯內兩個人的時候，女人神色明顯劃過幾分意外。
離婚之後，怎麼見面的次數反而越來越多瞭？
不過，她可能是自己沒想到，離婚前，她每天都在傢裡，不需要闖蕩事業，傅司夜也從來不回那個傢，自然是相遇很難的。
但離婚之後，她開始操持事業，管理公司，跑業務，那傅司夜也要做很多事情，兩個人自然而然的就接觸得越來越多。
至於傅司夜，在看到慕音音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好像更沉瞭。
他以為，陸斯年過來是談合作，結果，是和慕音音見面？
因為他已經察覺到兩個人看見對方並沒有絲毫的驚訝，那就是約好的。
反倒是他，現在成瞭多餘的那個人。
傅司夜眼底的寒意已經快要展現。
慕音音思慮片刻還是開口，“這麼巧？”
傅司夜看都不看她一眼，沒打算說話。
可，一想到旁邊還有陸斯年的註視，他沉聲開口，“慕總為什麼會來這裡。”
慕音音有些意外，傅司夜的心情看起來是不怎麼樣的，別人可能察覺不出來，但她畢竟和傅司夜結婚幾年，還是能摸得清一部分他脾氣的，可他在不悅的情況下，居然還理她？
太陽從西邊出來瞭？
慕音音都快受寵若驚瞭。
她回應著：“有個飯局。”
多餘的，她也沒說。
傅司夜的臉色好像又沉瞭幾分。
飯局？
和陸斯年不是約會嗎？還飯局？
電梯門這次徹底關上瞭。
三個人都在電梯內，沒再說話，氣氛說不出來的詭異。
而陸斯年都能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他倒是不介意那麼多，當到達頂層之後，電梯門再次被打開。
傅司夜一個字都沒說，率先邁步走去。
他像是不想再看見身後的兩個人，仿佛再多待一刻，他就有掐死慕音音的心。
慕音音挑眉，倒是習慣他這個樣子，也沒說話。
陸斯年笑望著她，“我們也出去吧。”
“好。”
兩個人一同向外走去。
遠遠的，慕音音還能看到傅司夜的背影，他從未回過頭，也未多說一個字，慕音音可以感覺得到，因為自己的出現，他很不悅。
可是。
他不悅的點，又是哪裡呢？
慕音音現在有點想不清楚。
“在想什麼？”
陸斯年的聲音突然讓慕音音回過神。
慕音音搖瞭搖頭，“沒。”
陸斯年微微挑眉，像是沒看出來她真的在想什麼，倒是緩緩開口，“一會兒進去的話，你前面也不用說什麼，我和他說就好，更不用有什麼過多的心理負擔。”
慕音音心底劃過感激，她對著男人點瞭點頭，“斯年，謝謝你。”
陸斯年微微勾唇，“又和我客氣瞭？”
慕音音笑瞭笑，沒說話。
陸斯年倒是輕笑著開口，“你不用有那麼多的復雜心理，你救瞭我爺爺這件事情，足以讓我這輩子都對你感恩戴德，音音，你從來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懂嗎？”
其實，陸斯年平日裡是不會說這些話的，但他不想讓慕音音心裡有過多的負擔，不想讓她覺得，他幫她做瞭這次的事情，就欠瞭他天大的人情。
慕音音眼睫微顫，但還不等她說什麼，陸斯年再次柔聲開口，“更何況，我們本身也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
這兩個字，他的聲音柔和，但也咬重瞭幾分，顯然在強調他們的關系，不給她造成過多的壓力。
慕音音心底的感激越來越多，終究她點瞭點頭，“是。”
是朋友。
也是合作夥伴。
她心裡知道，陸斯年可能是因為她的情況，和她交好有利益。
但有的時候，接觸多瞭，也會被對方的品行感動到，慢慢，也會成為朋友的。
“我們進去吧。”
此刻，兩個人也走到瞭包廂門口。
慕音音點瞭點頭，沒說話。
陸斯年打開包廂的門，讓開身子讓慕音音先進。
慕音音沒說話，走瞭進去。
包廂內，李澤已經到瞭，他一身灰色的西裝，身形偏瘦，中年的他，倒是看不出來中年的痕跡，像是還不到三十的樣子，不過長得並不是很帥氣，右臉上的一顆綠豆粒大小的黑痣分外明顯。
本來他已經帶著熱情的笑要打招呼瞭，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慕音音，他神色微怔，有些詫異地開口，“慕總？您是不是進錯瞭地方？”
隻是……
他剛說完，就發現慕音音身後的陸斯年。
李澤越發奇怪，陸斯年也在啊，可慕音音為什麼會過來？今天是他和陸總談合作啊。
慕音音笑瞭笑，陸斯年直接開口，“她沒進錯，是我邀請過來的。”
李澤一臉懵逼，但陸斯年都這麼說瞭，他今天還有求於人，自然不能反駁什麼，頓時笑著開口，“原來是這樣啊，二位快坐，先看看點點什麼。”
看著慕音音和陸斯年都坐下，他將菜單往他們的方向推瞭推，“你們點。”
服務員已經被叫瞭進來，陸斯年將菜單又推到慕音音的面前，“音音，你看看你想吃什麼？”
他的聲音分外溫柔。
雖然平日裡陸斯年也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可他就是個笑面虎而已，實際上還是很冷漠的，從來沒見過他對什麼人上心，更別說是一個女人。
可現在，李澤都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很關心慕音音。
慕音音倒是不想點菜，將菜單推給瞭陸斯年聲音自如道：“我隨便吧，你點就好。”
說著慕音音已經靠在瞭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