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弄的？全都撒瞭！”
說著，她推開兒子，上前給老伴兒拍瞭拍背，又把被子上的水漬擦幹凈。
“我不是故意的...”
陸勵進慌忙在一旁解釋，旁的人也顧不上理他。
陸勵勤皺眉掃瞭一眼這個所謂的二哥，有些擔憂。
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勵勤，等會兒你帶奶奶先回去，今天勵進在這兒就行瞭。”
陸勵勤也就是在早上的時候瞇瞭一會兒。
聽到老娘的安排，他沒有推辭，直接答應下來。
等到顧春梅給陸大川小心地喂瞭湯之後，她也打算跟著回去瞭。
大夫說瞭，現在沒事的話，過兩天就能回傢瞭。
醫院陪護也不能有這麼多人，所以顧春梅也跟著回去。
在回去之前，她特意叮囑二兒子：“老二，你千萬不能惹你爹生氣，記住沒有？”
聽到老娘的話，陸勵進敷衍地點頭。
“我記住瞭，不能惹爹生氣！”
顧春梅白瞭一眼兒子，再次警告：“你記住啊！”
“行瞭行瞭，你們快回去吧。”
他不耐煩地催促母親離開。
所有人離開之後，陸勵進恢復平時懶散的模樣。
“哎，終於走瞭。”
他沒有理會躺在床上的父親，自顧自地坐在凳子上，將腿搭在病床上，閉上眼睛打瞌睡。
現在正是午睡的好時機。
陸勵進閉上眼睛就打起瞭呼嚕。
陸大川喝瞭水喝湯，隱隱憋著尿意想要上廁所。
然而，老二兒子在一旁睡得鼾聲四起，根本就註意不到自己。
無奈，陸大川隻能勉強地用雙臂撐起身子，準備自己下床上廁所。
他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用手肘支撐著身子，一點一點地從床上坐起來。
陸大川側著身子伸出左手扶著床頭的櫃子，想要右腿使力挪到床邊慢慢地下地
刺啦！
床頭櫃被陸大川推動，他右腿任憑自己如何用力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兒。
“咋動不瞭！”
陸大川急得滿頭大汗，雙腿不斷挪動。
最終勉強靠著左腿用力帶動著右腿坐在床邊。
另外一邊的陸勵進絲毫沒有察覺，依舊打著呼嚕。
此刻，陸大川出瞭一身汗，心裡十分慌張。
腿腳不靈便，他還咋當村長？
想到這裡，他咬牙繼續嘗試著下地。
陸大川試探性地先伸出左腳下地支撐身體，然後又拖著右腿下去。
剛剛站起來，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斂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撲通一聲沉悶的響聲。
整個人摔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
陸大川趴在地上，額頭磕到地上出瞭血，手臂也擦傷。
他掙紮著想要從冰冷的地面起身，奈何怎麼用力，都撐不起來。
“勵進！勵進！”
陸大川無法，隻能低聲叫喚兒子祈求幫助。
“什麼？”
這時，陸勵進終於睜開惺忪的睡眼，朝床上望去。
人不在床上！
仔細聽聲音，似乎是從地上傳來的。
陸勵進站起身子，看到父親跌落在床下的時愣住瞭。
隨即，心裡竟然隱隱有一絲快意，嘴角微微上揚。
“爹你沒事兒吧？”
察覺到自己不應該嘲笑父親，陸勵進連忙收斂笑容，走上前蹲下，準備扶起陸大川。
陸勵進上，用力扶著老父親起來。
滴答滴答！
突然，一陣滴水聲響起。
陸大川隻覺得一股暖流湧出，順著褲子落下。
陸老二低下頭查看，正好看到父親的褲腿處竟是流出淡黃色的液體。
“爹！你尿褲子瞭！”
他看著地上的尿液，低聲說瞭一句。
陸大川被兒子揭穿，隻覺耳朵轟鳴，整個人火燒火燎的，窘迫異常。
“你...你扶我去上廁所！”
老頭倔強地還是想要上廁所。
陸勵進下意識地反駁一句：“都尿出來瞭，上什麼廁所！”
聽到這句話，陸大川隻覺顏面掃地，心裡頭再次升起一股無明火。
“我說上就上，磨嘰啥！”
聽到父親再次發火，陸勵進撇嘴，扶著他進瞭廁所。
走進廁所，陸大川再次倔強地把人趕出去。
“你爹我還能動，你給我出去！”
陸勵進這次不同意瞭：“不是，爹，你能行嗎？剛才自己都摔在地上瞭，再來一次，娘肯定要打死我！”
反正已經丟過一次臉面還在乎什麼？
陸勵進不願意出去，就這麼站在那裡盯著父親。
陸大川見狀十分生氣。
“你給我滾！”
老頭子一生要強，不願讓人看到自己的狼狽。
“行行行，我走！”
陸勵進拗不過老頭子最終還是退瞭出去。
然而，等瞭好一會兒，父親還是沒有出來。
陸勵進試探性地喊瞭一聲：“爹？”
廁所裡沒有傳來回答。
他在門外，試探性地敲瞭敲門。
“爹，你咋樣瞭？”
廁所裡頭還是十分安靜。
陸勵進覺得有些不對勁，直接打開廁所的大門。
眼前的一幕，讓他徹底傻眼！
隻見陸大川竟然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爹！”
陸勵進這會兒也慌瞭神，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他後退兩步，急忙跑到門口高聲呼喊：“大夫！大夫，我爹暈倒瞭！”
等到大夫和護士過來的時候，陸大川依舊倒在冰涼的地面上。
“病人傢屬，你怎麼不把人扶出來？”
看到陸大川暈倒的可憐模樣，護士看不過去說瞭一句。
陸勵進好像沒有聽到，反而又後退瞭兩步。
大夫和護士們合力將陸大川放到瞭床上，進行檢查。
“不好！快給病人搶救！”
大夫做完檢查，臉色大變！
聽到這句話，陸勵進也跟著緊張起來。
他湊上前看著昏迷不醒，面色蒼白的父親，問瞭一句：“大夫，我爹怎麼樣瞭？”
大夫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時間搭理陸勵進。
一旁的護士直接伸出手讓他退後兩步。
“病人傢屬，我們要搶救病人，麻煩你讓開！”
陸勵進什麼都問不出來。
聽到搶救這個詞，心裡咯噔一下，更覺大事不好！
不知怎地竟是生起不詳預感...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