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郭富強和張大喜想要掙紮呼救,奈何卻發不出聲音。
郭富強眼睛往旁邊看去,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一張炕上,除瞭兩人躺著的地方竟堆滿麥秸子!
滿滿當當的麥秸子旁,一個肥胖的身影正往稻草上倒油!
另外一個瘦小的身影站在床頭,手裡拿著一盒火柴,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兩人。
她慢慢地劃拉一根火柴,微弱的亮光照亮面前的臉龐。
張大喜借著光亮,瞥到這張熟悉的面容,不禁毛骨悚然驚恐地睜大雙眼。
“張大喜,我說過的,我要殺瞭你。”
這句話輕飄飄地從眼前人嘴裡說出,軟綿綿的似是沒有力氣,卻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是的,面前的人正是今天被張大喜刺激得哭喊著要殺瞭她的張曉琴。
現在,她就站在兩人面前,舉著燃起的火柴棍兒,呼一下又吹滅瞭火柴。
明明滅滅的火光,讓床上的郭富強和張大喜害怕得尿失禁。
一股淡黃色的液體從二人腿間流出,兩人抖得像篩子一樣,徹底崩潰。
這一刻,張大喜和郭富強終於意識到,張曉琴真的要殺瞭他們!
嗚嗚嗚!
張大喜咽嗚著想要說話。
可惜,張曉琴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
看到於偉澆好油,張曉琴再次開口。
“我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面寫著,上面的壞人全都死於話多。所以,我不想跟你們說任何一句話,再見!”
說完,她和於偉直接退到門口。
張曉琴劃拉一根火柴,點燃隨身攜帶的紅色蠟燭。
說來諷刺,這根蠟燭還是當初她跟蔣書清新婚夜那晚留下的。
張曉琴分成短短的三截,點燃後,朝著澆瞭油的麥秸堆上扔去。
她看著蠟燭落在沾滿油的麥秸堆上,燃起橘色的火焰,終於露出滿意笑容,緩緩地關上瞭房門。
任憑張大喜和郭富強兩人在火堆裡瘋狂扭動掙紮!
在門口,他們也堆瞭好多柴火和麥秸。
出瞭堂屋,張曉琴再次拿出一節蠟燭,點燃瞭門口的麥秸子。
她走出門口,在院子裡抬眸輕聲道:“好走不送!”
於偉一共佈置鋪瞭三層麥秸子和柴火堆。
第一堆是炕上,確保能夠送郭富強、張大喜夫妻上西天。
第二堆在堂屋裡頭,保證能夠毀屍滅跡。
第三堆在院子裡頭,燒著瞭制造意外,掩蓋兩人曾經來過的痕跡。
他們沒有走正門,翻瞭墻出瞭院子,張曉琴點燃第三根紅燭,遞給於偉,扔到院子的麥秸堆子上。
等到兩人走出中河村,回頭望去,三層火堆正好將整個院子燒起來。
沖天的火光點亮天空,將曾經讓張曉琴恐懼的小院徹底燒起來!
一聲聲慘烈的哀嚎,在火光中響起!
這聲聲痛苦嚎叫,隻讓人渾身顫栗。
然而,沒過多久,聲音陡然消失,村裡的人聞訊出來救火。
“走吧,時間不早瞭,我們得趕緊回去。”
於偉看著遠處的火光,催促張曉琴離開。
兩人轉身徹底融入黑夜之中,不見瞭身影。
“好,我們回去。”
張曉琴笑瞇瞇地伸出手,主動挽起於偉的胳膊。
於偉面對張曉琴的靠近,不由身子一震!
“曉琴...”
這是張曉琴第一次主動挽著於偉的手臂。
原本愧疚於自己害瞭兩條人命的於偉,不禁心神蕩漾,心中的愧疚消失得一幹二凈!
“於偉,他們害瞭我,就應該用命來償!”
張曉琴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扭曲,眼神陰鷙,話語裡帶著狠意。
“欺負過我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兩人往回走,於偉聽到這句話,默默地點頭。
“你說得對!”
想到白天經受的折辱,於偉的心中竟詭異地生出一絲暢快感。
張曉琴早就熟知巡邏隊巡邏的時間。
她們避開巡邏隊,人不知鬼不覺地悄悄回到知青宿舍。
第二天,小河村收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哎,你們聽說瞭嗎?郭富強和張大喜兩個人吵架,竟然點燃瞭屋子!”
“沒想到啊,他們兩個竟然放火同歸於盡瞭!”
“哎呦,我聽說,昨晚那場大火燒瞭一晚上,滅火之後,兩個人燒得像黑炭一樣,可慘瞭!”
就連白玉也聽到瞭這個消息。
大嫂方翠打聽到瞭消息,跑過來跟小姑子分享。
“玉玉,你聽說瞭嗎?郭富強和張大喜兩人放火自焚瞭!”
“人真的沒瞭?”
顧春梅好奇地問瞭一句。
驟然聽到這件事情,不禁感到奇怪。
這年頭還真有人這麼狠,放火自焚!
中河村的人昨日親眼看著兩人爭吵,估摸著他們是吵架吵得太厲害,直接放火來瞭個玉石俱焚。
當然,也有一些人懷疑,是於偉和張曉琴謀害郭富強夫妻二人。
“那可不,今天早上,中河村的村長還帶著張傢族人過來找麻煩呢!”
方翠將自己打聽到的情況和盤托出。
現在的人沒一個是傻的,昨天張大喜剛為難張曉琴,今天人就沒瞭。
這裡頭肯定有問題啊!
白玉聽到大嫂說的話,眸光一閃,接瞭一句:“看來,中河村那邊偃旗息鼓,不能把張曉琴怎麼樣瞭?”
方翠正要說這句話,沒想到小姑子竟然猜出來瞭。
啪!
她拍瞭一下手掌,沖著拔出豎起大拇指。
“玉玉,你真是神瞭!還真猜對瞭!本來中河村那邊要過來討個說法,沒想到張曉琴有人證明他們一整晚都在知青舍!我覺得,就是中河村張傢那邊想故意鬧事,找不到證據胡亂猜測罷瞭!”
有人證?
這句話讓白玉也忍不住問瞭一句。
“張曉琴他們有什麼人證啊?”
這會兒,就連老太太和顧春梅都忍不住齊齊盯著方翠,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這時門外傳來說話聲。
“玉丫頭,你在嗎?”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白玉的父親白樹生走進屋子。
“爹,你來啦!”
看到老爹白樹生,白玉趕緊讓他坐上來,遞給他一杯水。
白樹生早就渴得嗓子冒煙瞭,接過水,仰起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兒喝完瞭水。
作為村裡的大隊長,今天白樹生光是跟中河村交涉都說得口幹舌燥瞭。
白玉索性直接詢問父親:“爹,張大喜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