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找老師,你在整理資料嗎?”
徐修然看向葉麗婷,掃瞭一眼桌上的資料,隨口問瞭一句。
葉麗婷微微上前一步,伸出手推著師兄出去:“師兄,我已經整理好瞭,老師不在辦公室去食堂瞭。正好我也餓瞭,咱們一起去找吧!”
她現在並不想讓許師兄發現白玉被錄取的事情,眼眸微微下垂,遮掩眼底異樣的光芒,推著師兄出去瞭。
白玉自投羅網,省得她費功夫找人去鄉下奪那塊松煙墨,自己送上門,當然不能放過。
“行,那咱們一起去飯堂吃飯!”
許修然沒有多想,跟小師妹一起走向食堂渾然不知師妹的小心思。
晚上葉麗婷沒有回傢,反而走進瞭一個隱蔽的大院。
她走進院裡一間佈置清雅的書房。
一位老人正在書桌前揮動毛筆,寫著書法。
葉麗婷見此,笑著上前:“二叔,還記得我跟您提過的那塊兒松煙墨嗎?等到開學,您幫我弄過來行不行?!”
葉良生聞言,筆尖一頓,笑著地望著自己的侄女:“行啊,你說怎麼弄!到時候我給你辦好瞭!”
葉麗婷得到滿意的答復,親昵地挽起叔叔的手臂:“您放心,等三月人來瞭,我告訴你!”
“行!聽你的!”
說完,葉良生再次揮動狼毫筆,寫著字。
“婷婷,你看,二叔的書法有沒有進步?”
“馬到功成!好字!好寓意!這次松煙墨一定能到我們手裡!”
葉麗婷巧笑倩兮,誇贊著二叔。
叔侄兩人談笑之間,竟好似直接將白玉的那錠松煙墨當成自己的一般。
隨著夜幕降臨,生產隊大院的酒席也結束瞭。
上一次擺酒席也有瞭經驗,在李嬸子和田嬸子等人的幫助下,她們很快就收拾好瞭現場。
“妹夫,咱回去瞭!”
白二銅受弟弟拜托,看著陸勵勤,這會兒正準備招呼他回去。
陸勵勤穩穩當當地站在院子裡,搖瞭搖頭,低聲應道:“好!”
百二銅沒有陸勵勤喝得這麼多,還保持著清醒。
陸勵勤在酒席上就隨便吃瞭兩口菜,緊接著大夥兒一個個地舉著就被向他道喜,喝瞭不少酒。
這會兒也是勉強保持著清醒,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的腳步都有些虛浮。
“妹夫,回去好好歇著吧!”
白二銅將陸勵勤送到院門口。
陸勵勤邊讓二舅子離開:“謝謝瞭,我可以自己回去。”
“行吧,你小心點兒!”
傢裡頭,老太太年紀大瞭,白玉回來之後,她也帶著小金寶麻溜地走回來瞭。
顧春梅還在生產隊大院那邊跟顧春梅一起忙著收拾。
陸勵勤揮揮手跟二舅子告別,徑直走向房間。
他回到傢的時候,兩個娃娃已經躺下睡得香甜。
白玉也準備睡覺瞭,看到丈夫的臉色,不由問瞭一句:“你喝醉沒有?”
隻見陸勵勤臉色通紅,渾身散發著濃鬱而清冽的酒氣,就算他站在門口也能聞到。
聽到媳婦兒的問話,陸勵勤睜著眼茫然地看向她,默默地搖頭。
看這幅模樣,就知道喝得不少,能自個兒走回來就算厲害瞭。
白玉見此,不由抬手扶額,嘆息一聲。
大意瞭,問一個醉酒鬼有沒有喝醉,怎麼可能得到正確答案。
白玉急忙下瞭床,準備給丈夫弄個醒酒湯。
這時,門外傳來老太太的聲音:“玉玉,是不是勤勤回來瞭?我去給他做個醒酒湯!”
老太太隔著門簾跟白玉喊瞭一聲。
“好的,謝謝奶奶!”
白玉大聲跟奶奶道謝,下瞭床穿上鞋趕緊上前去攙扶丈夫。
她看著丈夫平日犀利的眼眸澄澈而水潤,迷蒙地看著自己,那樣子沒來由地讓她想起村裡的大黃狗。
“玉玉...”
陸勵勤看著媳婦兒上前,長臂一伸,攬住媳婦兒的肩膀,雙手用力將她抱入懷中。
“玉玉,你知道我以前有多喜歡你嗎?”
陸勵勤摟著媳婦兒,彎下腰,將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畔喃喃低語。
“...”
白玉聽到這句話,頓時起瞭好奇心,沉默一瞬,反問一句:“你有多喜歡?”
她從不知道,陸勵勤以前喜歡自己。
從小,陸勵勤就喜歡揪自己的辮子,把蚯蚓悄悄放進放進自己的衣領。
長大一點兒,更是跟她過不去,老是跟哥哥們打架,偏偏大哥、二哥還打不過他。
白玉氣得朝他扔石仔兒,陸勵勤總是虎著臉抿著嘴使勁兒瞪她!
有一次在後山,還要朝自己拿出射出弓箭,嚇得白玉哭著跑走。
陸勵勤以前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呢?
這時,陸勵勤聽到白玉的問題,聲音低沉地笑瞭笑。
“很喜歡,很喜歡...”
說著,他忍不住湊上前,在白玉臉上輕啄一下。
手上又用力,緊緊地摟著媳婦兒。
沒想到陸勵勤喝醉之後就跟個粘人的小孩兒一樣。
“小時候,你大哥跟和二哥總不是讓我找你玩,說我欺負你!我就跟他們打架!不過,你每次看到我就跑,看到我就哭,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著說著,人高馬大的陸勵勤經跟孩子似的向白玉嘮叨起小時候的事情,語氣裡呆著委屈。
“他們告訴我,女孩兒都喜歡高的、壯的、兇的男孩!我現在又高又壯又兇,不過你卻去喜歡那個白斬雞知青!”
!!!
聽到這句話,白玉瞪大瞭眼睛。
“誰告訴你女孩喜歡高壯兇的男孩!”
她忍不住幼稚地反問丈夫。
陸勵勤長手一揮,指向門外!
“強子和虎子!”
跟小孩兒告黑狀似的告訴白玉。
怪不得!
如今,白玉總算是明白陸勵勤這個‘土霸王’的稱號是怎麼來的!
高!
壯!
兇!
可不是嗎?
陸勵勤年輕那會兒就是專門往這三個字上靠,結果自己越來越害怕這個‘土霸王’欺負自己!
“你現在喜不喜歡我?”
陸勵勤伸出手,捧著白玉的臉頰,眼裡滿是朦朧醉意,卻依舊執拗地問出這句話。
白玉嘴角輕輕揚起,主動踮起腳尖湊近,在男人唇間落下輕吻。
“你猜...”
話音落下,白玉直覺後腦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承托,腰間傳來一股深沉的力道,緊緊地與面前的男人貼合。
唇間的話語被灼熱凜冽的氣息吞噬,口中的津液不斷被男人霸道地掠奪,口腔中彌漫著香醇迷醉的酒香。
過瞭許久,兩人分開。
白玉氣喘籲籲,卻發現肩頭一輕,抱住自己的男人竟然自己爬上炕,鉆進被子裡頭枕著枕頭。
他還要拍拍杯子沖著白玉喊一句:“時候不早瞭!睡覺!”
“你就這麼睡瞭?”
白玉無奈搖頭,趕緊打瞭一盆水,浸濕毛巾,給他擦拭手和臉。
老太太湯鳴鳳煮好的醒酒湯,最終隻能留到第二天再給他喝。
第二日清晨,陸勵勤從床上被外頭的動靜吵醒。
“不行,我不會租你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