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魚頭買到瞭嗎？你...”
身後一個斯文俊秀的男子也走瞭過來。
他註意到魚販子面前的情況，詢問葉麗婷。
這時，他終於看清站在面前的女子，眼裡帶著重逢的欣喜。
“白同志！我們又見面瞭！”
許修然不自覺嘴角上揚，露出笑容，語氣裡滿是喜悅。
“許同志，你好！”
這會兒，白玉隻是冷淡地跟許修然打招呼。
葉麗婷見狀，眼裡閃過一絲嫉妒。
又是這樣！
每次白玉出現，許師兄都格外歡喜。
她的心裡生出幾分不愉，幹脆沖著許修然惡人先告狀。
“師兄，我剛想買魚頭，沒想到她攔著不讓我買！”
白玉見此，環抱手臂，回懟一句：“我看你就是盲人剝蒜，瞎扯皮！真以為你那張大團結就能顛倒黑白吶！”
她可不願意讓著葉麗婷！
“叔，你說吧，賣給誰？要十塊錢就能讓你昧著良心說瞎話，那隨便你吧！我倒要叫人來，好好評評理！”
白玉沖著買魚的大叔說瞭一句。
這句話，直接讓小攤販急瞭。
要是人都過來，自己的名聲壞瞭，那可不是十塊錢的事兒！
“大妹子，咱們可不興幹沒良心的事兒！”
小攤販子愣瞭一下，他心直口快，一句話反駁葉麗婷。
“大妹子，明明是這個小姑娘先問的。咱做人不興嗎，昧良心，羊頭安在豬身上，顛倒黑白！”
說罷，他伸出手，趕緊讓葉麗婷把錢收起來。
“咱就堂堂正正地憑本事掙錢，不寒磣！”
全國號召學雷鋒做好事，爭當革命先鋒、步好同志。
要是被人安上個唯利是圖的名兒，名聲壞瞭，賺多少錢也不行！
這個時候的人，思想單純，根本不會耍這些心眼子。
白玉自然是清楚，才故意跟攤販說的。
果不其然，這位賣魚的大叔直接揭穿葉麗婷的謊言，將她燥得面色通紅。
許修然在一旁也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白玉跟攤販子的話，徐修然收斂笑容，面色嚴肅地看向師妹。
“葉師妹，你應該向白同志跟大叔道歉！”
作為一名思想進步的大學生，這樣的行為是絕對不允許的。
他直接要求葉麗婷當場道歉。
“師兄，咱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魚頭，季老師的頭風要魚頭燉湯的！”
葉麗婷十分委屈，自己為瞭老師的身體才想要買這個魚頭的！
沒想到，徐修然竟然讓自己道歉！
她的眼眶瞬間紅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險些落下。
“道歉！”
許修然想到老師，眼裡帶著一絲掙紮，不過還是要求葉麗婷先道歉。
“師兄！”
葉麗婷氣得直跺腳，滿是委屈地叫瞭一聲。
“我再說最後一次，道歉！”
許修然聲音冷冽，仍然堅持讓葉麗婷道歉。
若是因為一個強買強賣魚頭就壞瞭大學和老師的名聲，那才是最大的損失！
兩人相互對視，最終，葉麗婷在許修然鋒利如刀鋒的嚴厲眼神下，終於妥協。
她抬手用袖子擦瞭一把眼裡流出的淚水，沖著白玉道歉。
“是我錯瞭！對不起行瞭吧！”
說完，她看著許修然，再次跺腳，直接跑開瞭。
許修然見此，代替葉麗婷跟攤子上的大叔跟白玉再次道歉。
“抱歉，我師妹就是太心急瞭，她不是故意的。”
賣魚的大叔不好意思地連連擺手：“沒事沒事！”
白玉未置可否，沒有接話。
沒有人規定，道歉一定要接受的。
她轉頭直接對著賣魚大叔說道：“這個魚頭，我要瞭。”
“好嘞，小姑娘，我給你裝好！”
小攤販手腳利落地行動起來，給白玉裝魚。
許修然也明白瞭白玉的意思，眼神黯然。
他滿是遺憾地望著那個新鮮的大魚頭，嘆息一聲。
“白同志，先來後到，這個魚頭本就該你先買，我再去看看...”
說完，他準備再到大集上轉悠一下。
賣魚的大叔直接說：“小夥子，這個大集上就我傢有新鮮的魚頭，別的沒得賣瞭。你看看去別地兒，買其他的魚吧。”
他提醒許修然一句。
“謝謝你！我再看看吧。”
最後一個！
許修然望向白玉欲言又止，話到嘴邊說不出來。
剛剛葉麗婷的行為十分令人厭惡，他也沒臉讓白玉將魚頭讓給自己。
或者...
再去找一找別的魚吧。
許修然轉身準備離去，再轉悠轉。
這時，白玉想起剛才葉麗婷提到的季老師，心中一動。
“許同志，等一等！”
白玉想起剛才葉麗婷說的話，她直接叫住許修然。
剛剛他們提到的季老師，是不是季三江？
“怎麼瞭？”
許修然聽到，轉頭望向白玉。
白玉直接問出自己心底的疑惑：“你說的季老師，是不是季三江老師？”
許修然知道白玉考上江城大學。
隻是，沒想到她竟然知道恩師的名諱，不由有些驚訝。
“是的。”
不過，想起上次在派出所門口的相遇，又覺得白玉知道也不稀奇。
果然，真的是恩師。
白玉眸光一閃，想起之前老師就有頭痛的老毛病。
魚頭據說用天麻燉湯能夠祛頭風治頭痛！
估計徐修然兩人搶著買魚頭就是為瞭給恩師燉湯。
這時，白玉轉頭詢問賣魚大叔：“叔，這個魚頭能不能切開兩半？”
“可以啊！我給你分瞭！”
賣魚的大叔爽快答應，拿出一把鋒利的大刀，分魚頭。
這個魚頭看來是要分給自己一半！
許修然聽到白玉的話，馬上明白過來，緊忙向白玉道謝：“謝謝你，白同志！”
說完，他趕緊從口袋裡頭掏錢。
“我把一半魚頭的錢給你吧。”
白玉點點頭：“好。”
她隻是簡短地說一個字。
現在，白玉還沒有成功拜師，不能表露過多。
來日方長，等到開學，她一定要再次拜入恩師門下。
等到分好魚頭，白玉給瞭一半的錢，兩人離開。
許修然提著魚頭，急匆匆地去老師傢。
此時，一眾老師跟學生都在季三江傢裡。
“季老，您真的做好決定瞭？”
一位中年男子望向坐著的老者，眼裡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