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麗婷沒想到一向對自己溫柔的許師兄竟然因為一個魚頭批評她!
“師兄,你竟然為瞭個魚頭罵我!”
說完,她再次抹著眼淚轉身就走。
許修然見狀,又怕她出什麼危險,隻能一路提著半個魚頭,跟在她身後。
直到看著她安全地回傢,才轉身離開,過來老師這邊。
因此提到葉麗婷,就連許修然也忍不住面色不愉。
這個葉師妹實在是太肆意妄為,毫不在意他人!
這樣的脾氣誰能受得瞭?
“到底怎麼回事?”
季三江知道葉麗婷一直纏著許修然。
看到徒兒的臉色這麼難看,問瞭一句。
葉麗婷為瞭成為自己的弟子總是跟在許修然身邊不離左右,時時沖自己獻殷勤。
不過,想到她的叔叔葉良生,季三江一直沒有松口,將她收為關門弟子。
再說這個小姑娘性子急躁,實在不是幹這一行的料子。
許修然看到老師關心的眼神,最終還是說瞭出來。
“老師,事情是這樣的...”
過瞭一會兒,季三江聽完許修然說的經過,沉默瞭一瞬。
“小葉的性子還需要磨煉啊!”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不打算將葉麗婷收為弟子。
這樣沖動的性子實在不適合從事文物修復工作,這是一件在旁人眼中十分枯燥的事情。
往往修復一件文物需要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耐心重復。
尤其是古籍和書畫,更是急躁不得。
如果性子沖動,是學不成,做不瞭的。
因此,季三江並不看好葉麗婷。
許修然自然也清楚葉麗婷的缺點,他聽到老師的話,沒有出聲為她求情。
今日的事情,也讓他覺得葉師妹的心思確實急躁。
一點兒小事,爭強好勝,確實跟他們的專業要求不符。
更重要的是,許修然想到今日重逢的倩影,心裡竟生出一點期許。
若是白玉能夠成為自己的小師妹,或許會更合適。
季三江對於白玉這個小姑娘倒是充滿好感。
“我已經決定招收關門弟子,等到開學,你多費心帶一帶新生。我還要在這些人裡頭找個好苗子啊!”
聽到這句話,許修然也是十分驚訝。
“師傅,您終於要招收關門弟子瞭!”
季三江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一聲:“咳咳,是啊,我這身本總要找個正式傳人的。可惜瞭,你還要繼承許傢那邊的,不能跟著我...”
許修然是故人之子,祖上三代都是從事文物修復的。
不過,他那邊的傳承並不是字畫古籍方面的。
他跟著自己也是傢人拜托為瞭歷練跟在自己身邊,算不得真正的關門弟子。
許修然天賦極高,奈何傢學緣故,不能承襲自己的絕學。
這也讓季三江有些遺憾。
人老瞭,他這身本領總要找個人,完成傳承下去的。
想到這裡,季三江再次望向窗外,眼裡帶著憂慮。
希望這一次,能夠找到一個真正有緣的關門弟子。
許修然也知道師傅的想法,他在一旁安慰季三江:“老師,您放心高考恢復,這一次一定有很多好苗子的!”
季三江沒有接話,隻是默默地點頭。
傍晚,師娘已經燉好瞭奶白的天麻魚頭湯端上來。
“修然,你也在這兒吃吧,這裡頭就我跟你師父來能個人呢,吃飯都熱鬧不起來!”
師娘放下飄著熱氣兒的魚頭湯,招呼許修然坐下。
季三江也招手,讓徒弟坐在身邊,用湯勺盛瞭一碗奶白的魚湯。
“來,修然快嘗嘗你師娘的手藝!”
“好的,謝謝師父!”
許修然見此,緊忙伸手接過湯。
三人入鄉隨俗,習慣性地坐在炕上喝湯吃飯。
這一天晚上,白玉推著收獲滿滿的小推車回到瞭陸傢小院。
半個魚頭又分成瞭兩半。
一半用來做瞭魚頭豆腐湯,另外一半則是做瞭鐵鍋燉魚頭。
一個鐵鍋子咕咚咕咚燉著醬香濃鬱的魚頭,鍋的四周貼上黃澄澄的玉米餅子。
焦香的玉米味道混合著醬香魚頭的香氣充滿整個堂屋。
一傢人同樣坐在炕上,美滋滋地吃著魚頭餅子。
白玉美滋滋地喝瞭一口鮮美的魚頭豆腐湯,露出舒心笑容。
一傢人其樂融融地分享著今日的趣聞。
“咱們的出租屋收拾得差不多瞭,等到過完年,咱就直接搬進去!”
白玉對老太太跟婆婆顧春梅說瞭一聲。
老太太自從病好瞭一大半,人更是明顯精神瞭不少。
聽到這話,積極響應:“行!你們說啥時候搬都行!我一定給你帶好兩個娃娃!”
婆婆顧春梅吞瞭一口玉米餅子,也拍拍著胸口急忙表示:“好嘞!老三媳婦兒你說啥時候搬都行!”
兩人完全沒有問題,樂意配合。
一傢人有勁兒當然往一處使,日子才會有越來越興旺。
就連小金寶都舉著小手表示配合:“玉嬸嬸,我也聽你的!”
大夥兒見狀,忍不住笑出聲。
“行!金寶真乖!”
白玉笑著誇贊小金寶。
她今天除瞭買魚頭之外,又買瞭凍帶魚跟大馬哈魚還有小黃魚以及一些‘奢侈’的凍水果。
比如凍香蕉、凍藍莓等,另外又買瞭炸酥魚、臘排骨、糖果等年貨。
這些東西兩傢分一分也能過個肥年。
一傢子決定,過完年就開始搬去江城!
老太太叮囑孫子:“你啊,還是得多努力,爭取比賽獲獎早日跟我們團聚,知道不?”
陸勵勤無奈,隻能應下:“奶奶、你們放心,我一定拼盡全力!”
聽到媳婦兒偶遇許修然,陸勵勤的危機感更重,他一定要獲得第一汽車廠的交流學習名額,跟妻兒團聚!
很快,季三江要招收弟子傳遍瞭江城大學歷史系。
對於季師招生一事,所有學生都躍躍躍試。
成為普通弟子,學一門好手藝,以後工作生活不愁。
要是成為關門弟子更是能夠傳承衣缽,當北派執牛耳的大人物!
除瞭許修然,所有人都心動!
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書房裡頭,葉良生罕見地放下瞭手中的毛筆,看向面前的人面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