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師讓我好好學習!”
白玉直接回答一句。
想起恩師將古籍交給自己的樣子,白玉便覺得有些激動。
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地跟著老師學習,將恩師一脈絕學發揚光大!
許修然聽到這句話,神色黯然,搖瞭搖頭,直接走進辦公室。
白玉沒有關註許修然,任務完成,她邁著輕快的步伐準備離開。
走到一半,邁開的腳步停頓,白玉終於反應過來。
不對!
她忽然意識到,老師有些不對勁!
若是單純讓自己學習,方才老師的樣子就不會這麼為難瞭!
白玉低頭看向自己手裡的書,腦子快速運轉,再次回憶季三江的神情。
恩師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並且,他最終選擇自己繼續為難,卻沒有為難她!
不然,一本書,如何會讓季師如此為難!
難怪!
難怪許修然竟會問這麼一句話。
恐怕老師真的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拜托自己,卻又覺得難以啟齒,最終沒有說出口。
白玉低頭,眼眸中閃過一絲掙紮,輕咬薄唇,手上更是不自覺地捏著書。
“不行,我要問清楚!”
能夠讓老師為難的事情,恐怕不是什麼小事,若是能夠幫上忙,白玉樂意至極。
這可是自己的恩師,無論如何也要盡力幫忙!
想到這裡,白玉決然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
半開的辦公室門,傳來一陣呵斥聲。
砰!
辦公室內,季三江生氣地放下水杯。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學生,眼裡滿是痛惜。
“修然,我對你太失望瞭!”
季三江搖著頭,沉聲說瞭一句。
“老師,事關你的前程,我不能不這麼做!剛剛,隻要你開口的話,白同學說不定願意把那塊墨賣給咱們。這樣,您就能有機會調回北城瞭!”
許修然依舊不願放棄,繼續勸說老師。
明明,老師隻要說出來,說不定就能成呢!
他一直都知道,老師想要調回北城的,好不容易有瞭機會,老師卻放棄瞭。
許修然擅自將白玉帶過來,卻並不覺得自己做錯瞭!
“你還沒錯?之前白同學已經跟你說過不賣那塊墨,我這樣說出去,不是逼人傢嘛!你不要說瞭,這樣的事,我季三江是不會做的!”
他一揮袖子,抬起手直接打斷許修然的話。
看到季三江如此頑固,許修然還想繼續勸說。
“老師...”
“不要再說瞭,出去!”
季三江這下是真的怒瞭,怒吼著直接讓疼愛的弟子離開。
從收徒至今,季三江從來沒有對這個小徒弟說過一分一毫的重話。
如今竟然氣得直接讓他出去,可想而知,到底是有多生氣。
許修然也沒料到,季師竟然會如此生氣。
他呆愣一瞬,垂下眼眸,握緊雙拳,強忍著內心的憤懣,低頭抬腳走出門口。
身後,季三江看著許修然離開的背景,再次嘆息一聲。
他轉頭看向窗外,眼裡帶著憂慮。
一瞬過去,季三江神情釋然,似是想通瞭,他嘴裡嘟囔一句:“調不回去,大不瞭,老頭子我就在這裡養老瞭!”
同時,他心裡越暗暗下瞭一個決定。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人不訓不成才。
自己的這個小徒弟做事實在太浮躁,還需要認真打磨鍛煉。
這一次古墓實踐,必須要往狠狠打磨他的性子!
不然,以後難堪大用啊!
門外,白玉聽到來兩人的話,終於明白過來。
原來,許修然竟然背著季師將自己叫瞭過來,想讓老師自己開口求購松煙墨。
可惜...
許修然錯估瞭老師的脾性。
恩師做事光明磊落,素來追求無愧於心,怎麼會主動向自己的學生開口要東西呢?
此事,還是許修然不夠瞭解老師的心性。
白玉想起恩師抽出書本給自己的模樣,眼裡不禁帶上感動。
如今還沒有拜師,季師有教無類,依舊是對每一個學子耐心教學。
這樣的品行,如何不讓人尊敬?
白玉站在門口,想得入神。
門打開,許修然垂頭喪氣地從裡頭走出來。
他走出來,正好看到白玉。
“你...都聽到瞭?”
許修然不放棄,想要勸說白玉。
白玉挑眉看向許修然,直接點頭承認:“對,我全都聽到瞭。”
對面的男人沒想到白玉竟然直接承認瞭。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白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那個...”
猶豫一瞬,一個念頭再次從心底升起。
許修然咬牙,手握拳頭看向白玉:“白師妹,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說著他竟然直接沖著白玉鞠躬。
白玉見此,後退一步,冷聲道:“能夠讓許師兄如此低聲下氣,恐怕你所求隻是不小。我人小力微,不一定能夠幫到你。”
說罷,白玉不著痕跡地向旁邊挪動一步。
許修然聞言,抬眸挺起胸膛,眼神復雜地看向她。
“白師妹,借一步說話。”
他向後看瞭看辦公室,決定找個地方跟白玉仔細說明這件事情。
雖然兩人之間多次產生沖突,不過許修然覺得白玉不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
相信,隻要跟白玉說明事情原委,白玉定然會伸出援手幫助老師的!
剛才,白玉已經在門口聽到兩人的爭吵,大概能夠猜出來一點兒。
不過,事關自己的恩師,她倒是願意給許修然這個機會將事情弄清楚。
白玉沉吟,最終答應:“好,走吧。”
江城大學歷史悠久,其中有一處涼亭畢竟幽靜適合談話。
許修然邀請白玉到涼亭處將事情說清楚。
行至涼亭,綠樹環蔭,微風輕撫。
白玉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玉面與春風相迎,紅唇揚起。
看到此景,許修然不禁看得愣神。
“許師兄,你可以說瞭!”
白玉伸出白皙的手,在許修然面前晃瞭晃。
許修然回過神,望向白玉,直覺對面的人,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眸中似春光洋溢,令人情不自禁沉醉。
心底曾經的暗戀竟又如同春日楊柳悄悄萌芽。
他放緩瞭語氣,詢問白玉:“其實,季老師正在面臨關鍵時刻,北城那邊有意調回老師到北城大學。不過其中遇到瞭一點小小的阻礙...”
這句話讓比阿玉恍然大悟。
怪不得,許修然想讓恩師開口要自己的墨。
原來這麼回事!
這就是許修然為瞭恩師的前途,自作主張希望能夠用比阿玉的松煙墨撬開老師晉升的大門。
沒想到,許修然卻錯估瞭老師的風骨。
一位真正最新學術研究的學者,又豈如凡塵蠅營狗茍之輩。
還要問一位小輩求物,用以升遷。
按照白玉對恩師的瞭解,季老師絕對不會開口。
就算是,許修然跟他主動提及...
此念頭剛剛神奇,心念急轉之間,白玉再次低頭看向手裡抱著的古籍。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