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卿,蘇時卿……”
將近一米九的高個子就這麼直挺倒瞭,沈南漓勉強抱住他的腰,任由他的腦袋搭在她的肩上,急促的呼吸聲縈繞在她耳邊。
她手心滾燙,他獨有氣息不合時宜的激誘她的荷爾蒙。
沈南漓急著問:“你還好嗎?”
“難受……”
“你先站起來。”
“我站不起來瞭,寶寶別拋下我好不好……”
沈南漓:……
這該死的壓迫感!
……
蘇時卿後腰處斷瞭一小截針頭,是混混用來偷襲沈南漓的,陰差陽錯插蘇時卿腰上瞭。
沈南漓送蘇時卿去瞭醫院,醫生誤以為兩人是情侶,話裡話外都暗示他們不要玩得太過,沾染一些傷身的藥物。
蘇時卿雙手托腮,癡看著臉紅的沈南漓,壓根沒聽清楚醫生說瞭什麼,直到被帶到瞭註射室。
“去簾子裡頭坐著,褲子往下拉。”護士說著準備針管。
蘇時卿愣住,“這是要幹什麼?”嘎腰子?
“打針。”
蘇時卿看瞭眼自己的皺巴巴的褲子,不會是打在……他已經不是小屁孩瞭!
他提著褲頭搖頭:“不不不不用……”
護士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沈南漓一把揪住想跑的他:“還想暈?”
“打針的地方太尷尬瞭,我會清白不保!”他要是沒瞭清白,怎麼贏得她的愛!
“不行,醫生說瞭這藥傷身,必須打。”
“我……”
沈南漓拉著他進瞭裡頭,簾子一拉,把人按在凳子上。
“打,你要是敢反抗,以後別來找我!”
蘇時卿伸手抱住瞭沈南漓的細腰,腦袋埋在她懷裡,一副壯士赴死的樣子,“打吧。”
腰間一涼,還好是她親自扒拉下來的,不然他就一頭撞死在簾子上。
護士憋著笑,利索一針紮下去,敬職敬業的囑咐,“24小時不要沾水哦,回去好好休息,切記親熱,至少觀察三天,不舒服隨時來醫院。”
說完出去瞭,特地把空間留給這對小情侶。
“痛。”
“好瞭,可以走瞭。”沈南漓推瞭推,居然紋絲不動,腰間的手更是如鐵壁般,死抱著不放。
“蘇時卿,你起來。”
大腦袋往她身上蹭,“還是痛。”
活脫脫的巨型奶狗,擾得沈南漓有種他要天上的星星都願意摘下來送給他的沖動。
蘇時卿見她沒松口,仰起腦袋看著她,桃花眸水汪汪的,軟聲軟語說:“寶寶會照顧我嗎?”
“我送你回傢吧,太晚瞭你傢人會擔心的。”
“我沒有傢瞭,”蘇時卿松開瞭沈南漓,手扶著臀,腳步虛浮往外走,“寶寶回傢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沈南漓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他幫瞭她兩次,她不照顧他還戳他心窩子,他可能沒有傢,也可能和她一樣有傢不能回,他肯定是有難言之隱。
淋過雨的人總想給別人撐傘,她更不能對他不管不顧。
沈南漓追上他,“就三天,不能再多瞭。”
“真的嗎!太好瞭!”蘇時卿一激動對著沈南漓的臉頰吧唧一下。
註射室門被推開,
“兩位好瞭嗎,下一位病人要進來瞭……啊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見……”
……
沈南漓走在前頭,身後一連吃瞭兩針的蘇時卿扶臀默默和她保持半米的距離,不敢超過半步。
見她上瞭公交車,蘇時卿眼巴巴跟上去後才發現,坐車是要花錢的,他的手機已經沒電瞭。
“司機叔叔,我沒帶錢。”
司機:……
這小夥子看著二十多歲人高馬大的,他也就三十出頭,怎麼就成他叔瞭?
大晚上的也不好趕他下車,公交司機打算自掏腰包做好事。
沈南漓快司機一步,掃碼付錢,轉頭去找座位。
“我真的錯瞭……”蘇時卿小聲嘀咕一句後跟瞭上去。
公交司機:……得,是小情侶鬧矛盾瞭。
蘇時卿死皮賴臉挨著沈南漓坐下。
“別靠過來。”
蘇時卿乖乖往邊上挪,隻坐瞭半個座椅,打過針的半邊臀幾乎懸在半空中,他得拉著扶手才能撐住。
他低頭看自己皺巴巴的衣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時不時快速抬頭看一眼沈南漓。
他偷看的次數太多,沈南漓想不註意都難。
公交車走走停停,他垂著腦袋也掩飾不住落寞之色,頭上那幾撮打架後散開的呆毛一晃一晃的,像隻滑稽又可憐的小流浪狗。
沈南漓想到他還是個病人,有些於心不忍。
“這麼半坐著不累?坐過來點,別靠我太近。”她怕他靠過來輕薄她。
蘇時卿猛得抬頭,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像是一道絢爛的光。
他內心比瞭個耶(^-^)V。
趕緊挪瞭過來,挨近沈南漓。
見她真的讓他靠近,他又柔聲哄她,
“寶寶我真的知道錯瞭,我下次不敢瞭。”
“我下次一定得到你允許才親你。”
“你別生氣好不好?”
“大不瞭我讓你親回來……唔……”
沈南漓忍無可忍捂住他的嘴巴:“你可閉嘴吧!”
全車的乘客都往這看過來瞭,托蘇時卿的福,她一晚上社死瞭兩次。
“哎呀,現在的小情侶都好會玩哦,一口一個寶寶。”
“你懂什麼,這叫年下弟弟又奶又狗,女孩子就好這口。”
“閨女啊,聽老婆子一句勸,這小夥子看你滿眼放光,是真喜歡你。”
沈南漓尷尬的笑笑,蘇時卿這狗看到骨頭的眼神成功感染瞭所有人!
蘇時卿借機發揮,“是啊,我最喜歡寶寶瞭。”
沈南漓壓低聲音道:“再不閉嘴,信不信我踹你下去。”
蘇時卿閉嘴,乖巧坐好,紋絲不動。
……
公交車繞路行駛,行程比直線距離長瞭一倍。
一個小時後,沈南漓帶蘇時卿回瞭玫瑰恬苑。
“這隻有一張床,隻能委屈你睡沙發瞭。”
蘇時卿想努努力爭取睡床,“可以擠擠,我保證不會占太多地方。”
“你可以選擇去對面的快捷酒店住三天。”
“我選睡沙發。”
蘇時卿接過沈南漓遞來的拖鞋,面露惆悵。
“沒有男士拖鞋,對付一下?”
“我可以的。”蘇時卿二話不說換上沈南漓的拖鞋,腳後跟排擠在外,隻要能留下,不穿都可以。
“廚房,洗手間,自便。”
“砰……”沈南漓回房,關門。
蘇時卿:……
隔離一道無情門,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