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傢,午餐時間。
廚師做好精致菜肴,沈清荷親自搬上桌後,又給秦傢父女擺好瞭碗筷。
“老公,敏敏,吃飯瞭。”
父女兩人從書房出來,臉色如出一轍如怨種。
秦氏的資金鏈早就斷瞭,原本計劃在慈善拍賣會上博得一些正面熱度,以便再次和銀行續貸資金維持集團運營,沒想到拍品直接被下架瞭。
目的沒有達到不說,還惹來不少非議。
這不,秦父一直在回生意場上的電話,笑得臉都僵瞭。
秦敏敏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周遊在塑料姐妹花之間。
消息要是傳出去,秦氏就真的完瞭。
沈清荷親自給兩人拉開椅子,等兩人落座後自己才坐下。
“老公,這道佛跳墻是你最愛吃的,快嘗嘗。”她微笑著拿著公筷給秦父夾菜。
“敏敏,這是你最愛的糖酥鯉魚。”沈清荷又小心翼翼挑瞭一塊沒有刺的魚肉放到秦敏敏的碗裡。
秦敏敏沒有拿起筷子的意思,反倒是雙手抱胸,一言不發。
沈清荷溫柔的說:“敏敏啊,南漓她不懂事,媽媽代她向你道歉。”
“媽,道歉要是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她倒是想報警把沈南漓送進去踩縫紉機,可秦傢這會子經不起一點負面新聞,她就算是忍瞭沈南漓,也不會讓沈清荷好過。
“我給她打過電話瞭,她不接,我不知道她住在哪裡……”
“我前兩天在南大看到她瞭,你可以去南大堵她。”
“敏敏,你也知道南漓一直不聽我的話,我怕我見瞭她又吵起來,丟的還是秦傢的臉,我實在是……”
“媽!姐姐打架的事情是小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被她打瞭。眼下最要緊的是秦氏,你不管公司不知道公司的壓力,下個月供應商的貨款,工人的工資都不知道在哪裡,這佛跳墻和糖酥鯉魚我真吃不下。”
沈清荷握著筷子,不敢下到菜裡,尷尬的笑笑,“抱歉,是媽媽的錯,這都做瞭要不先吃吧,下次我一定註意節儉,敏敏還小,需要多補充營養。”
秦敏敏這才勉為其難拿起筷子,看似隨意的說:“媽媽大概還不知道吧,姐姐外面有人瞭。”
“什麼?”
“一個小白臉,長得挺好看的,據說是鴨店出來的。”
秦父不悅,“胡鬧。”
“也怪不得姐姐,她從小在鄉下地方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面,見到長得好看的就一頭紮瞭進去。”
“這孩子生來就是氣我的,梁總都願意娶她瞭,她還在倔強什麼。”
“媽媽就算不為我和爸爸考慮,也要為小遠考慮,秦傢這棵大樹要是倒瞭,姐姐以後也沒有依靠。”
沈清荷面露難色,“這……我也勸過她,她非不聽,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夠瞭……”秦父打斷瞭沈清荷的話,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吃飯的時候,少說話。”
沈清荷點點頭,低眸黯然神傷。
她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她嫁給他的時候地位懸殊,他看不起她,也是人之常情。
……
吃到一半,管傢來瞭。
“先生,太太,沈小姐來瞭。”
沈清荷放下筷子,“是來給敏敏道歉的吧,讓她進來。敏敏你也不要心軟輕易原諒她,否則她會不知好歹,以後進瞭社會指不定被怎麼毒打。”
秦敏敏應下,雖然她也看不起這位後媽,不過後媽勝在會說話,性格又軟根本不敢擺後媽的架勢。
沈南漓剛進來,一個酒杯砸在她面前的地上。
“畜生!你還知道回來!還不快跪下給你妹妹道歉,你平時嫉妒你妹妹小打小鬧也就算瞭,到瞭外面還不消停,生怕氣不死我?”沈清荷憤怒道。
她當時頂著多大的壓力才二嫁給秦傢,要不是後來給秦傢生瞭個兒子,還不知道多久能站穩腳跟。
怎麼她就不知道體諒一下她這個當媽的。
該笑臉相迎,討好繼父繼兄和繼妹的時候,總擺著一張臭臉。
秦敏敏看到沈南漓身邊的男人時,譏諷道:“姐姐,你怎麼把在鴨店營業的小男友也帶來瞭?這是來見傢長的?”
沈清荷像是炸瞭一般,“沈南漓,你瘋瞭是不是!”
沈南漓無視其他,直言:“沈女士,我今天來是拿回外婆的遺物,麻煩你配合。”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拿走我媽的東西,我才是她第一繼承人!就算是我死瞭,也不會留給你。”
沈南漓冷笑,“你忘記瞭?你當年再嫁把我趕出傢門,就和外婆斷絕瞭關系。”
“那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
跟著來的何律取出隨身的筆記本,將內容投影到墻面上。
“沈女士,我是沈南漓小姐的律師何英,這是曾芹女士在世時立下的遺囑,經證實已公證。曾芹女士過世後,她所有的財產,包括她的畫作全部歸屬於沈南漓小姐所有,我代表我的當事人,要求您馬上歸還。您如果不配合,我們將會起訴你。”
沈清荷愣住,居然還有遺囑!
倒是秦父保持冷靜,“遺囑是不是真實的,不是你說瞭算。”
“爸說的是,我馬上讓律師過來。”
等候的時間有點久,蘇時卿摟著沈南漓的肩,“累嗎?靠著我。”
他懂她,她極度厭惡秦傢,不會落座。
沈南漓搖搖頭,任由他摟著。
沈清荷氣的走來就朝沈南漓扇去,被蘇時卿握住手腕甩開。
“你出息瞭啊,傢裡給你安排的老公你不要,小小年紀就去勾搭不三不四的男人,你知道哪種店裡的男人有多臟嗎!”
沈南漓居高臨下看著沈清荷,“註意你的措詞,他不是。”
“正經人傢能長成這樣嗎?你為瞭一個小白臉和自己親媽這樣說話,你的教養被狗吃瞭?”
“我生來沒有父母教導,自然沒有教養,再說一句,我不介意動手。”
秦父扶住沈清荷,看沈南漓的目光中多瞭幾分異樣,“再沒教養,也不能對自己媽這麼說話。”
“管好你的女人。”
……
秦氏集團的陳律匆忙趕到,當他看到何律的時候愣住瞭。
“您是京城何律?”
何律在眼前這個一把年紀的小老頭無比期待的眼神中,點瞭點頭。
“您怎麼來南城瞭?”何律擦瞭擦手,想去握手來著。
“陳律!別忘記瞭你拿誰的錢為誰辦事!”
陳律在秦敏敏的呵斥中回神,自行打量起遺囑來。
媽耶,
這就是一份嚴謹的遺囑,還能看出朵花來?
秦敏敏接著問,“陳律,外婆的遺物第一繼承人,一定是我媽媽,對麼?”
陳律內心狂吼:怎麼可能!他媽的,你行你來!
他看瞭半天,才擠出一句:“遺囑中寫明,曾芹女士的遺產,全部交由沈小姐婚後處理,冒昧問一句,沈小姐到法定年齡瞭嗎?”
沈南漓說:“成年,已婚。”
陳律朝秦父搖瞭搖頭,他無能為力。
有的時候,越是復雜的案件還能辯論,像這麼簡單的,沒啥可爭論的。
遺囑都公證過,不可能有假。
何況,律師界從無敗績的神何律都在,他有理也辨別不過,何律最擅長單方面吊打到對方懷疑人生。
“沈女士,交出畫作。”
沈清荷避而不談,反倒是拔高瞭聲音,“你結婚瞭?!你和誰結婚瞭!你是不是瘋瞭,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敢擅自結婚!”
沈南漓隻要為秦傢聯姻高嫁,就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不用走她的老路。
秦敏敏在一邊煽風點火,“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嫁給這隻鴨子瞭唄。”
“是不是他?”
“這和你無關,畫你給不給?”
“離婚,馬上給我離!你知不知道你和梁輝的婚事是我和你爸花瞭多少功夫爭取來的。我養你這麼多年,還不如養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