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約而至。
一行人出現在住院部,席煙一身黑色西服搭配白色長裙,她身後是蘇遇安和八個拎著禮物的保鏢。
席煙一邊走一邊教育兒子,“你是不是昏瞭頭,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和我說?是不是想挨打?”
蘇遇安賠笑:“我還以為嫂子隻是想大哥瞭,沒想到……”
說起來,他昨晚打通他傢大哥電話後,就被告知去查一下嫂子發生瞭什麼,不查不知道,查瞭嚇一跳,嫂子居然帶著外婆在康和醫院治療,就在他傢出資建的醫院,他們兄弟兩個都沒發現,太罪過瞭。
席煙恨鐵不成鋼,“你嫂子不是那種為瞭點小情小愛擅闖蘇氏集團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去。她去瞭肯定是有事情必須要見到你哥,真是榆木腦袋,活該你單身!”
“媽,不帶人身攻擊的啊!再說你怎麼知道?你好像才見過嫂子一面?”京城數不清的媒人給他兄弟倆介紹各種各樣的女人,她媽從來沒給出這麼高的評價。
席煙認真的說:“安安,不要忘記瞭,副人格也是他,他的眼光不會差。光你自己尊敬嫂子是遠遠不夠的。”
兩人的腳步停在門口,席煙示意蘇遇安敲門。
病房門打開,沈南漓看到兩人,露出詫異的表情。
蘇遇安立馬叫人:“嫂子,我和我媽想來看看外婆,可以進去嗎?”
眼前的女人正是那天她在包廂見到的,蘇傢太太。
沈南漓嗯瞭一聲,側身讓大傢進入。
保鏢放下禮物後,退到外面。
隻見床上一個遲暮的老人半靠在那,沒有戴呼吸罩,床頭櫃上半杯溫水裡還插著一根吸管。
席煙柔聲問:“南漓,你外婆怎麼樣瞭?”
“已經好多瞭。”當著外婆的面,她言論病情,昨天搶救無奈用瞭加倍的特效藥。
曹芹見到來人不凡,輕聲說:坐
“蘇太太,二少,坐吧。”
席煙說瞭聲謝謝,她走到曹芹床邊,將老人枯黃的手握在掌心中,說:
“南漓外婆,是我們蘇傢禮數不周,南漓和我的大兒子時卿戀愛領證瞭,我們已經是一傢人瞭。我和時卿爸爸一直在國外,是我們做父母沒有周全。時卿剛去瞭K國,我已經讓他回來瞭,等你好些瞭我們坐下來商量一下婚禮。”
“雖說兩個孩子是自由戀愛,但該有的我們蘇傢都不會少瞭南漓。”
“您放心,我就兩個糙兒子,做夢都想要個閨女,我喜歡南漓喜歡的不得瞭,以後我就是她親媽,說什麼都會護著她。”
“您啊就安心養病,南漓這孩子話不多,心是極好的。”
“還有……”
蘇遇安立馬遞上文件,席煙放在曹芹床頭。
“說再多,也比不上行動。蘇傢沒有別的,就是有幾個小公司,我和時卿他爸已經安排好瞭,給南漓一些房產和公司,還有蘇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當彩禮,這事情有點突然,您別被嚇著。”
曹芹紅瞭眼,努力動瞭動嘴,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謝謝,我最放心……不下她……”
席煙耐心聽完,說:“您要有自信,南漓的婚禮還需要您把關,您可要好起來,萬一兩口子樂意要個小娃娃,還得曾外婆帶呢。”
沒多久,病房外聚集瞭一幫人。
蘇遇安輕聲說:“媽,院長他們來瞭。”
席煙看向沈南漓,“可以讓他們進來嗎?”
得到允許後,院長和副院長進來瞭,其他人苦巴巴還站在外頭,往裡頭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蘇太太,您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來接你。”
席煙微笑著說:“我就是來探望一下親戚。”
院長緊張的額頭冒汗瞭,蘇傢的親戚入院瞭,他居然不知道,底下的人是幹什麼吃的!
“不知您和病人是……”
“是我大兒媳婦的嫡親外婆。”
院長:!!!
……
席煙待瞭兩個小時就告辭瞭,沈南漓親自送她出去。
她的心情很復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隻說瞭句:“謝謝您。”
席煙拉著她的手,心疼的說:“你這孩子出瞭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說一聲,時卿不在,可以和遇安說,一個人扛著多不容易,康和這邊會安排最好的醫療給你外婆。”
沈南漓心酸的說:“外婆可能……”
“不怕啊,時卿在回來的路上,遇安會每天來探望,你是蘇傢的兒媳婦,別和自傢人客氣。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放棄。”
“我和蘇時卿之間也許不能再走下去瞭。”她不想騙席煙,她不知道蘇時卿為什麼會完全變瞭一個人,她和他不可能瞭。
席煙蹙眉,一記眼刀朝蘇遇安掃過去。
“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兒媳婦你別急,等他回來我問個清楚,他要是真的做瞭渣男,我打斷他的腿!”
沈南漓:……
蘇遇安:……
沈南漓回到病房,醫護人員剛好給曹芹戴好呼吸罩退瞭出去。
她坐到外婆身邊,拉著她的手溫柔的說:“他對我很好,我也很愛他,外婆會祝福我的對嗎?”
老人點點頭,眼角含著笑和淚。
……
沈南漓兩天沒合眼,等到薄嬌嬌來瞭後,她才在沙發上靠著睡著瞭。
耳邊似乎有悉數的響聲,她陷入沉睡中,遲遲醒不過來。
很久之後,她終於睜開眼從沙發上起來,肩頭的衣服滑落。
哪來的黑色男款長風衣?
沈南漓這才註意到,病房裡多瞭一個人。
隻見他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身姿筆挺,在聽到她的動靜後,緩緩回眸。
他沒有戴金絲框眼鏡,那雙桃花眼和她記憶中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