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那種仿若給腦子灌鉛水一般的疼!
又疼又沉!
慕容月猛地睜開眼睛,眼前不在是她那富麗堂皇的寢宮,竟是個陌生的有些狹小的房屋。
她剛蹙眉,便聽外面傳來聲音。
“你這賤人吃我的喝我的,在院裡養的跟個嬌小姐一樣,反倒是來害我女兒來瞭!”眼見女兒不醒,這會兒劉姨娘早都瘋瞭!
“我倒是要看看你這眼珠子瞎瞭沒瞎!來啊,給我摳瞭!”
“姨娘饒命,姨娘饒命!!!”女人大罵的聲音摻和瞭些少女哭泣求饒的聲音。
於此同時,慕容月腦海中也泛起瞭一段記憶,原主與她同名,是簪纓世傢慕容傢的二房庶女。
可雖貴為小姐,原主卻並不得寵,反而因為姨娘低微的身份和自己唯唯諾諾的性格,成瞭慕容傢人人都能踩一腳的存在!
這次就是原主想要拿放在高處裡的箱籠裡的東西,喊瞭貼身丫鬟秋菊給自己扶梯子。結果那秋菊扶瞭一會兒被人勾出去嗑瓜子說閑話瞭。
等她嗑瓜子回來,才發現原主從高處摔下來,額上鮮血橫流,那會兒已經是有進的氣兒沒出的氣兒瞭。
劉姨娘進門十幾年就得瞭原主這麼一個女兒,說是命根子不為過瞭。眼看她醒不來,當時就要殺瞭秋菊來償命!
“姨娘,那秋菊的姐姐可是袖兒姑娘啊!”
一旁下人七嘴八舌:“這麼處置瞭她怕是大房會來找麻煩。”
劉姨娘氣道:“我管她來找不找麻煩!你們給我動手!”
那袖兒是大房管傢奶奶看重的大丫頭,院內的下人怕日後被找麻煩,竟是沒一個敢動手的。
“你們——你們——”劉姨娘氣的跳起來要罵。
卻聽後面簾子動瞭,再一看竟是女兒扶著簾子出來瞭。
頓時又驚又喜:“女兒,你醒瞭!”
“天可憐的,你總算是醒瞭!”她飛速的拍著自己的胸脯,又是哭又是罵:“你要去瞭叫老娘可怎麼活?”
哭哭啼啼指著一旁的下人們,“這起子人沒一個聽話的!從前就是你心腸軟,慣的下人不知天高地厚瞭,卻險些害你喪瞭命!”
“這回你可莫耳根子軟給這小蹄子求情,我非要瞭她的命不可!”
劉姨娘嗚咽哭泣,秋菊卻是眼睛亮瞭起來。
要知三姑娘年紀小,脾氣又軟,早被她拿捏在瞭手心裡,隻要自己哭哭啼啼求饒,保準她不敢對自己如何!
當即膝行至慕容月身前:“姑娘,姑娘,您饒瞭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瞭,奴婢日後給您當牛做馬,來世結草銜環也報答您的恩德!”
慕容月接收瞭新的記憶,本就頭疼。眼見這害瞭原主性命的丫鬟還想拿捏自己,心中不住冷笑。
這人善被人欺,她素來知道。
所以她不做善人。
“來世再報?”慕容月呢喃著,唇角慢慢勾起。
然後突然發難,隻將劉姨娘手裡的茶杯往地上一扔。還不待秋菊反應過來,左右就狠狠按著她的腦袋跪瞭下去,半邊臉都被瓷片紮破,若非死死閉上瞭眼睛,秋菊就瞎瞭!
“啊啊啊!!”秋菊抹瞭把臉後駭然的看著自己雙掌的鮮血,尖叫一聲後眼皮一翻便暈瞭過去。
慕容月捏瞭捏剛醒來還有沉的眉心,“我不喜歡來世之說,還是今生報吧。”
她目光抬起,分明才十二三歲的姑娘,臉是蒼白的,還因傷瞭額裹著白佈,嬌弱的很。
可渾身氣勢卻再不是從前那雜草一樣的三姑娘。
她唇角翹起,漆黑的眼睛註視眾人,“你們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