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瞭這話。
沈醉歡低垂下眼睫,低聲哄他說:“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他轉過頭,將臉埋在女人柔軟的小腹上,悶悶“嗯”瞭一聲。
沈醉歡見他這副樣子。
心下裡暗暗發笑。
忽然覺得他現在更像一隻大狗狗瞭。
抱瞭一會,她才松開手,去佈簾後面好好盥洗一番。
方才淋瞭雨再加上一路奔波,身上又臟又黏。
待她盥洗完之後,換瞭水。
顧長策才去洗。
這營帳中沒有外人,沈醉歡便也沒有穿襪子。
她光著兩隻嫩潤的腳,盤腿坐在榻上用幹帕巾擦頭發。
小臉蛋兒被方才洗澡用的熱水的蒸氣燒的有點紅。
她身上也有些熱。
想瞭想,終是將罩在妃色小衣外頭的外衫給脫瞭,隨手搭在瞭床尾。
暴露出形狀姣好的肩頸線條。
光潔的肩頭瑩潤如玉。
沈醉歡低著頭,抿瞭抿嫩紅的唇,心想,反正這營帳中也沒有外人。
待頭發擦到半幹。
顧長策也從佈簾後面走出來瞭。
他現今又恢復瞭平日裡嶽峙淵渟,端肅冷戾的模樣。
隻見他墨發半散,身上穿著一件白色中衣。
裹得嚴嚴實實的。
可一抬眸,卻撞見對面的女人衣衫不整,活色生香。
沈醉歡見他出來,忽而想到瞭什麼一樣,對他招手道:“顧景安,你快過來。”
他眸光微暗,視線在她白膩的頸脖間停留瞭片刻。
依言緩步走過去。
行至她跟前。
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目光散漫,裝作漫不經心一樣的問她:“怎麼不好好穿衣服?”
沈醉歡狀似嬌嗔的橫他一眼,啟唇吐出一個字來:“...熱。”
頓瞭頓,她嫩白的手指輕輕扯瞭扯他的裡衣袖子,問:“你的銀玉扣呢,快給我。”
這話落下,眼前男人面色微變,有些不自然的問:“你做什麼?”
沈醉歡仰起臉蛋,口中不自覺的便帶上瞭些許撒嬌的語調:“你快給我嘛,又不搶你東西。”
他這才從旁邊置物架上拿來,交到沈醉歡手上。
沈醉歡將銀玉扣拿到燭火下看,隻見中間嵌著的天青色玉石上赫然一條黑線位列其上。
看樣子玉石已經碎瞭。
若沒有銀質底拖,怕是早已經裂成瞭兩半。
原本想著送到珍寶閣中或許還能補救一二,可現今看來也是不能瞭。
沈醉歡抿瞭抿嫩紅的嘴唇,心想,倒是可惜。
她將銀玉扣收入掌中,斟酌片刻,對面前的男人說道:“我過幾日再送你一個新的吧。”
原以為這樣說他會很開心。
卻沒想到聽瞭這話,顧長策暗沉的黑眸中頓時閃過瞭一絲微不可察的慌亂。
他幹凈潤澤的手指壓在沈醉歡的手掌上,一字一頓的說:“......沈歡歡,你還給我,我不要新的,我就要這一個。”
“你說瞭將這個當做生辰禮送給我的。”
“送給我瞭就是我的東西,不能....再收回去瞭。”
成婚七年,沈醉歡隻送給瞭他這一件東西,還是他不擇手段騙來的。
沈醉歡愣瞭一下,有點沒聽明白他什麼意思。
她解釋說:“這個已經碎掉瞭。”
可顧長策抿瞭抿潤澤的唇,眸光定定:“碎瞭也不能收回去。”
“......”沈醉歡。
行吧。
那枚碎瞭的銀玉扣終究又回到瞭他手上。
直到緊緊攥到掌心的那一刻,他今夜原本因衛銜玉而變的不安定的心緒才稍稍穩瞭一些。
兩人在榻上坐著說瞭會話。
沈醉歡覺得有些冷瞭,就鉆進瞭被窩裡。
顧長策下榻,熄瞭宮燈。
點上安神香。
隻在榻邊的小幾上燃瞭一盞小燈。
旋即躺在瞭沈醉歡的身旁。
他半闔著眼睛,忽而想起衛銜玉方才反常的行為。
他今夜看向沈歡歡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
因為此前好多年,他也是一直這樣覬覦著別人的未婚妻的。
他黑眸沉沉,望著榻上邊的天青色帷帳。
心中暗暗盤算,若是衛銜玉現今忽然反悔,要和他搶沈歡歡。
他的勝算又有幾分。
正想著,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溫緩的嗓音。
沈醉歡側過身子,睜著那雙明亮的秋水剪瞳。
問他,"顧長策,你睡瞭嗎?"
他頓瞭一下,低下頭,正撞進瞭她溫柔的眸光中。
薄唇微啟答道:“尚未。”
他略一思索瞭一下,又問道:“你睡不著?可是還在害怕?”
聞言,沈醉歡有些乖巧的搖瞭搖頭。
她其實早就不害怕瞭。
從方才顧長策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害怕瞭。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隻要有顧長策在她身邊。
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害到她。
她眨瞭眨眼睛。
忽然揚起頸脖,有些潮濕的紅唇輕輕貼著他的耳垂:“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突如其來的貼近讓顧長策整個人都愣瞭一下。
旋即那處傳來一陣火燒火燎的熱。
並且那股熱意逐漸蔓延到全身。
但他面上不顯分毫,隻是語調有些低啞:“你說。”
沈醉歡見他這麼樣,悄悄輕笑瞭聲。
她說:“顧長策,你今晚....在山洞中抱著我離開的時候,我的心跳的很快。”
這話落下,原本顯得遊刃有餘的男人頓時覺得神思都停止住瞭。
沈歡歡這話...到底是何意思。
他頓時感到呼吸都有些滯澀起來,腦海中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但現今的他甚至不敢去往那裡想。
沈醉歡見他沒回話。
抬起眼眸,抿瞭抿嘴唇。
又說:“我想,我....”
她平日裡矜持慣瞭。
但這次還是一咬牙,將心底的話都說出瞭口:“我可能...是真的有點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