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疼

作者:水沫晴 字數:2524

沈雲蘇吊兒郎當地走到蔣蘊面前,蹲下來,抬手去捏她的下巴。

蔣蘊一偏頭,躲過瞭他的手,冷笑道:“你要臉不要,知道自己打不過我就搖人?”

說起這個,沈雲蘇有些心虛,他的確是見識瞭蔣蘊的厲害,才叫瞭保鏢。

可嘴上他當然不承認,“那天小爺我是怎麼著瞭你的道,你自己清楚,別扯些有的沒的。”

蔣蘊嗤笑,“我看你渾身上下,最硬的地方也就你這張嘴瞭。”

沈雲蘇很不要臉地湊上來,壓低聲音曖昧道:“我哪裡最硬,你沒試過不要瞎說。”

這種言語騷擾蔣蘊怎麼能忍,她臉色一沉,右腳發力,想朝他面門上踢,可腿抬一半,隻覺腿窩一酸,人已經不受控制地朝前跪瞭下去。

緊接著一隻猶如鐵鉗般的手重重壓在瞭她的肩膀上,頃刻間人就動彈不得。

蔣蘊掙紮瞭一下,想要站起來,無奈再怎麼使勁也是徒勞。

沈雲蘇得意地笑著,“勸你少白費力氣瞭,你那點三腳貓功夫,在兩位大哥面前,不夠看,人可是特種兵退伍的。”

“是嗎?那你可真是威風呢,一個大男人欺負我們小姑娘還要帶特種兵,是說你排場大呢,還是說你不要臉呢?”

話音落下,一個瘦瘦高高,長發,梳著齊劉海的女生從人群裡走出來。

她嘴裡叼著一個棒棒糖,劉海低低壓著眉眼,眸子漆黑發亮,雪膚紅唇,像是黑白漫畫書裡走出來的惡靈少女。

“你他媽的又是誰?”沈雲蘇站起身,用下巴點瞭點出言不遜的女生。

丁悅冷笑,“下頭男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說完她雙手拍瞭幾下,示意現場圍觀的吃瓜群眾安靜,隨後,用一種娓娓道來講故事的口吻,把前天下午發生在女廁外面的事情說瞭一遍。

最後她來瞭個總結,“咱們先不說這位蔣同學未成年的時候喜歡誰是她的自由,就說那天她見義勇為修理這個猥瑣男,是不是為咱們女生爭光瞭。”

“我靠,你他媽說誰猥瑣男呢?”沈雲蘇簡直要氣炸瞭。

丁悅還未還嘴,人群中有人搶先開口。

“就是說你呢,猥瑣男。”

“不要臉,白瞎長那麼大個子瞭,就會欺負女人。”

“一個大男人打不過女人,還搖人,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傢瞭,惡心!”

溫墨晴見眾人的關註點跑偏瞭,急著站出來大聲糾正,“蔣蘊小小年紀就品行不端,明明是我傢收養瞭她,她還敢打我哥哥的主意,她才不要臉。”

“人傢喜歡誰關你屁事。”

“就是,是你爸媽收養的她,又不是你,輪到你出來逼逼。”

“看你這小人樣,估計你哥也不怎樣,蔣蘊,你可得把眼睛擦亮瞭。”

人群中聲援蔣蘊的聲音越來越大,還有男同學上前去拉扯壓制著蔣蘊的兩個保鏢。

“滾蛋,光天化日之下到我們學校來欺負女同學。”

“就是,滾蛋。”

“滾!”

對抗的聲浪越來越高,體育學院的男生差不多都過來瞭,把沈雲蘇他們重重圍住。

且不說體院的學生個個身懷絕技。

光是185+的身高,圍成人墻的壓迫感,沈雲蘇就有些扛不住。

但他怎麼可能認慫,“你們給爺等著,你會搖人,爺也會。”說著他摸出手機不知給誰打電話。

“叫你們所裡的人都過來……”

話說一半,一隻手伸過來,奪走瞭他的手機,“沈雲蘇,你夠瞭!”

周南怒氣沖沖地對他罵道,“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你怎麼來瞭?”

沈雲蘇最聽不得周南說他不成熟,他也來瞭氣,“我就這麼被人打瞭,我咽不下這口氣而已,怎麼他嗎的就不成熟瞭?”

“我為什麼挨打,還不是因為你,你要不是那麼矯情,會讓人傢誤會我強瞭你?”

“你現在一手欲擒故縱玩得六啊,你以為我沈雲蘇就非你不可嗎?”

沈雲蘇是說爽瞭,可他眼看著周南眼神裡的變化,從憤怒到失望,最後變成絕望。

心裡莫名開始發慌,聲音也越說越低。

“沈雲蘇,如果說在這之前,我對你還有一起長大的一點情意,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周南說完這話,一掌將沈雲蘇推開,走到蔣蘊身邊,“你沒事吧?”

蔣蘊已經被丁悅扶著站瞭起來,簡單整理瞭一下弄臟的衣服,搖頭道,“沒事。”

周南當著眾人的面,大聲向她道謝:“那天謝謝你,害你受牽連瞭,從現在開始,如果再有人騷擾你,你盡管告訴我,我奉陪到底!”

周南不發威,一旦她發威,沈雲蘇還是有些怵的,與身高年紀無關,是童年時候周南修理他的肌肉記憶太過強烈。

可他不死心,剛剛周南雖是放瞭狠話,但是他覺得還可以再搶救一下,他上前一小步,輕輕拉瞭一下周南的袖子,委屈道:“是她先打的我。”

周南將手臂一甩,看也不看他一眼,回過頭對蔣蘊說,“走,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

“艸,你……”沈雲蘇想罵人,可話到嘴邊又收瞭回去,他慫瞭。

蔣蘊拒絕瞭周南的好意,“謝謝,不需要。”

說完她看瞭一眼沈雲蘇,雲淡風輕。

可這樣平靜的一瞥,沈雲蘇莫名後背一陣發涼,這眼神,說不出的像一個人,但是具體像誰,他一時半會的又說不上來。

周南也不勉強,隻從包裡掏瞭一張名片遞給蔣蘊,輕聲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蔣蘊沒接,淡淡道:“不需要。”說罷拉上丁悅,往公寓裡走。

到瞭公寓門口,宿管阿姨們還在那伸著脖子看熱鬧。

丁悅嘴裡罵瞭一句,“這些老娘們平時管我們厲害得很,說什麼對我們負責,人傢欺負我們的時候,怎麼就變鵪鶉瞭。”

蔣蘊沒吭聲,本已走瞭過去,又退回來,指著大廳墻上,地上,亂糟糟的一片,“麻煩阿姨清理一下,勞務費三千,清理好瞭上來找我拿錢。”

“真的?沒騙我們吧?”這雖不是她們分內的事情,但有錢拿,還這麼多錢,阿姨們高興極瞭。

“嗯,盡快,早點幹完早拿錢。”蔣蘊說完,上瞭樓。

回到寢室,她將牛仔褲脫下來,兩個膝蓋一片淤青,左肩膀上也有些腫脹的痛。

丁悅拿毛巾浸瞭冷水讓她敷膝蓋,蔣蘊嫌麻煩,直接脫瞭衣服,進去浴室說洗個澡。

丁悅沒吭聲,靜靜站在浴室門外,聽見裡面嘩嘩的水聲,卻不見一絲水汽。

心裡堵得慌,一腳踹翻瞭墻邊的玻璃花瓶,碎玻璃撒瞭一地。

她盯著那玻璃碴看瞭半天,終是嘆瞭一口氣,拿起掃帚,將地打掃幹凈。

金錢的驅使下,不到半小時,宿管阿姨就派瞭代表上來拿錢。

聽到支付寶到賬三千塊的提示音後,阿姨的臉笑得跟朵菊花一樣。

丁悅想快點打發她走,不冷不熱地說,“阿姨辛苦瞭。”

“不辛苦,不辛苦,呵呵。”阿姨站在門口有些欲言又止。

蔣蘊抬頭看她。

阿姨把頭探出門外查看瞭一番後,回過頭,壓低聲音對蔣蘊說,“不是我們不管事,是今天作妖那小夥來頭太大瞭,我們管不住呀,姑娘,你可別怪我們。”

蔣蘊面無表情地回她,“阿姨慢走,不送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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