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即便是眼睛腫得不像樣子,蔣蘊帶著墨鏡也去瞭公司,她沒忘記她與葉雋打的那個賭。
誰輸瞭,誰去死。
她要第一時間與葉雋兌現賭約。
周五的下午,各部門開例會,總裁辦也比較清閑,她沒什麼事就盯著本地新聞。
溫氏那邊,丁悅也在網上幫她看著的。
果然,下午五點半,下班時間,網上一個八百萬粉絲的財經博主第一個爆料。
蔣蘊猜對方之所以叫財經博主爆料,是因為她也不是什麼知名人物,娛樂版塊無人在意,但是財經版塊,她的“男主角”可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更容易出圈。
蔣蘊叫丁悅把證據收集好,她不光是和葉雋打賭,她還要將這些造謠誹謗的人告上法庭。
丁悅正在看帖子,看到,“這位姓蔣的小姐所有的心機都用在如何攀附男人……”
頁面直接404瞭,那些轉載的,同步發的全部瞬間消失,而且這次爆料的號可不止是屏蔽,禁言刪帖那麼簡單瞭。
所有的,但凡提到蔣蘊的全部炸號。
好幾個坐擁千萬粉絲的博主估計要哭暈在廁所,這麼值錢的號,說沒就沒瞭。
丁悅在工位上悄悄給蔣蘊打電話,“所有的源代碼都被摧毀瞭,啥證據都沒有瞭,我感覺是葉雋的手筆。”
在宜城,有這個能耐的,除瞭他還有誰呢?
很好,真是太好瞭。
蔣蘊簡直想為他鼓掌瞭,他為瞭維護白微時,一點不顧她的死活。
她狠狠地朝他辦公室的大門瞪瞭一眼,如果不是這狗男人今天沒來公司,她一定沖進去和他拼瞭。
“蔣蘊,下班瞭,在座位上發什麼呆呢?”喬喬路過她的工位時,笑著提醒她。
蔣蘊回過神,對她笑笑,“在思考晚上殺什麼活物吃。”
喬喬以為她在開玩笑,很配合地做瞭一個驚恐狀後與她說瞭再見。
蔣蘊從公司大廈出來,去她平時等車的地方,準備打車去找丁悅。
剛走到路口,路邊停著的一輛黑色路虎,車門猛地打開,一個身材修長,黑衣黑褲的男人下瞭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扯進瞭車裡。
“放開!”蔣蘊生氣地瞪著葉雋。
葉雋雙臂箍住她,不為所動,“開車。”
刀刀瞄瞭一眼後視鏡,腳踩油門,車子飛瞭出去。
蔣蘊掙脫不開,幹脆一言不發,轉過頭看向窗外。
葉雋生平最厭惡別人與他冷戰瞭。
他有些煩躁地砸瞭椅背一下,“你能不能正常點?”
蔣蘊冷冷道:“怎麼,還想打我?”
葉雋搖頭,“沒有,我從來不打女人,倒是你,喜歡打男人。”
蔣蘊“哼”瞭一聲,繼續保持沉默。
“停車!”葉雋沉著聲音,“刀刀你下去,我自己開。”
刀刀將車停在路邊,葉雋提著蔣蘊的衣領,將她帶到副駕駛,用安全帶固定好,鎖瞭車門。
蔣蘊瞪他,“你要帶我去哪裡?”
葉雋像是沒聽見一樣,把車開得飛快。
蔣蘊還沒傻到去扒拉他的方向盤。
她用餘光瞄瞭他一眼,見他眉頭壓低,薄唇緊閉,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
車被他開得連窗外的景色都模糊瞭。
蔣蘊沒吭聲。
就他此刻的表現,再刺激他,指不定這人能幹出什麼事情。
車子一路向西開去,穿過海底隧道後,又走瞭一個小時,在金灘岸邊的石子路上停瞭下來。
天已經暗瞭下來,遠處城市裡璀璨的霓虹像是漂浮在海面上,搖搖晃晃的。
蔣蘊下瞭車,也不問他帶自己來這裡幹什麼,直接掉轉頭就往回走。
“蔣蘊你給我站住。”
蔣蘊不理,仍快步向前走,海風將她的長發揚起,帶著決絕。
“蔣蘊,你再往前一步你試試看?”
蔣蘊往前走瞭三步。
“艸,你滾,滾吧,以後別回來求我。”
葉雋氣的直哆嗦,他掏根煙出來叼在嘴上,上回那個他用瞭很久的白琺瑯打火機被蔣蘊砸壞瞭,現在這個不知道哪兒摸來的,不防風,手都按疼瞭,煙也沒點著。
“媽的!”他氣得朝著路虎的車門使勁踹瞭幾腳。
裹著淡淡腥味的濕熱海風吹在臉上和身上,像一塊黏稠的透明塑料薄膜,將蔣蘊整個包裹住,糾結得讓人窒息。
身後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她沒有叫車,漫無目的地走瞭一會,在路邊的一個水泥墩子上坐下來。
五顏六色的路燈,星星點點的落在她身上,很像她小時候用肥皂末吹出來的小泡泡。
很好看,可惜一碰就幻滅瞭。
蔣蘊從包裡摸出一隻煙,猶豫瞭一下,還是叼進嘴裡。
剛吸上一口,被一隻從後面伸出來的手奪瞭過去,“說瞭抽煙對身體不好!”
葉雋背著月光走到她面前,臉上還帶著未消盡的怒氣。
蔣蘊垂眸,清清冷冷地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葉雋在她身邊挨著的石墩子上坐下來,手臂隨意搭在腿上,“我可以為瞭你戒掉。”
蔣蘊嗤笑一聲,“沒必要。”
葉雋像是沒聽見,唇角斜斜挑起,含著她含過的煙嘴猛吸瞭一口。
蔣蘊白瞭他一眼,“還有臉教育別人”。
葉雋又吸瞭一口,偏頭看向蔣蘊,“給我道個歉,今天這事就翻篇瞭。”
蔣蘊笑瞭,雙手抱胸,瞇起眼睛看著他,“我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你氣著我瞭!”
聽聽,這是什麼傻逼中二發言!
蔣蘊覺得和他在多說一個字就是浪費時間。
“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我決定瞭,從現在開始,你是路人甲我是路人乙,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其實,是她剛剛決定的,但是無所謂瞭,就今天葉雋的所作所為,這一天早晚都得來。
葉雋聽著她的話,半晌沒吭聲。
直到蔣蘊起身準備離開。
他倏地從石墩子上起來,拉住她的手臂,聲音裡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蔣蘊回過頭看他,眼神裡露出迷茫的神情。
無理取鬧?
這狗東西到現在還認為她在無理取鬧?
趁她愣神的功夫,葉雋突然給她提瞭個意見。
“你以後少穿這麼露的衣服,大老遠我就先看見你露出來的腰瞭。”
蔣蘊下意識的就被他的話給帶偏瞭。
低頭看看自己的上衣,雖說短瞭點,穿瞭高腰褲仍露出一截白皙緊致的細腰,但這和暴露沾不上邊吧。
“呸,你心中有什麼眼中有什麼,低級。”
葉雋居然很認真的去想這句話,倒也沒錯,他第一次見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的腰。
“你的腰不錯。”
蔣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