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說不清楚,你晚上回來我再與你細說。”
葉雋那邊默瞭一會,“晚上可能不回來瞭,這邊的技術問題還沒有處理好。”
“那你晚上能睡覺嗎?”蔣蘊聽他這麼說,猜他晚上大概是沒得睡瞭,還是有點心疼。
葉雋輕笑一聲,“沒有你在身邊,不叫睡覺,隻能叫休息。”
“那你早點忙完,早點回來睡覺!”蔣蘊把“睡覺”兩個字咬得極重。
葉雋在電話那頭笑瞭,又說瞭幾句話後就把電話掛瞭。
現在時間還早,蔣蘊在想要不要出去轉轉,如果能和程寄北來個偶遇,豈不是更加自然。
這麼想著,她下瞭樓,把臉上的淡妝卸瞭,隻塗瞭薄薄的一層潤唇膏,換瞭一身米色的真絲套裙,頭發用同色系絲帶紮瞭個低馬尾。
在落地鏡前轉瞭一圈,微微勾起唇角,很有溫良恭儉讓的feel,符合這個別墅區的業主氣質。
“黃叔,我出去轉轉瞭。”
這是蔣蘊在這裡住瞭快一年半,第一次說她要出門轉轉。
老黃愣怔過後,自然是點頭,問要不要著人跟著。
聽蔣蘊說不要,他便給她叮囑瞭幾句,“小姐,這裡住著的人都很註重隱私,大傢都是獨棟別墅,外面圍著花園,花園外面還築有圍墻,說白瞭就是各傢自成一派,互不幹擾,也各自不知底細,您在外面若是遇著人瞭,說話做事謹慎著點。”
老黃照顧蔣蘊這麼久,知道她是個講理的人,有話便也就直說瞭。
那會見她打聽86號別墅,便知她眼下怕是想去找那別墅。
南溪山莊自建成以來,從未對外公開出售過,所有房屋交易都是私下進行,住在這裡的人,沒有人知道自己的鄰居是誰。
便是整個宜城,除瞭業主,也沒有人知道誰買瞭這裡的房子。
所以,他也不知道86號住的是哪姓人。
蔣蘊點頭,“知道瞭,黃叔。”
她出瞭門,朝86號別墅的方向走。
以前都是坐在車裡,路過的時候也沒什麼心思關註小區裡的風景,這一路走來,她發現這地方真的是寶藏。
寬闊的青石板路兩旁,鋪滿瞭品種奇特的花草樹木,沒有一樣是她能叫得出名字的。
但是很奇怪,這麼多艷麗的花混在一起,香氣卻一點都不亂,反而中和得特別好,深呼吸後,細細品味,倒像是香水,有前中後三個調。
所以這些花的品種應該是特意調配種植的。
除瞭奇珍異草,還有奇珍異獸。
又走瞭一會,她居然看見瞭兩隻白色孔雀。
“哇哦。”她聽說白孔雀是人工繁育出來的,異常珍貴,沒想到就在這裡被散養著,不得不說,住在這裡的人是真的壕。
那兩隻孔雀大概是見慣瞭人,一人都不畏生。
蔣蘊往前走瞭一小步,微微彎下腰,想看清楚一點。
誰知那白色的雄孔雀身子一抖,突然朝她開瞭屏。
驚艷是真的驚艷,但是太過突然,驚嚇明顯大於驚艷。
蔣蘊尖叫一聲,猛地往後退瞭幾步,慌亂之下,步子落在幾粒小石頭上,整個人直接滑瞭出去,臉朝下栽在瞭青石板路上。
而這時,一輛黑色奔馳開瞭過來,司機一個急剎車,停在瞭她的面前。
駕駛座的門打開,一個一身黑色休閑衛衣的男人從車裡下來,身形挺拔,雖然看起來有些消瘦,但見他朝蔣蘊伸出的手臂,肌肉緊致且線條清晰,可知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太太,你沒事吧。”
太太?蔣蘊抿嘴笑瞭起來,看來自己這身打扮很bingo。
“沒事,謝謝。”蔣蘊沒有搭他的手,單手撐著地面站瞭起來,“你走吧,剛剛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你確定沒事?”男人的聲音幹凈好聽。
“我確定。”蔣蘊抬頭,看清瞭他的長相。
長度適中的短發,皮膚白皙,眉眼精致立體,整個人由內到外透著溫潤如玉的清爽,怎麼說呢,叫人一眼就感覺這人是個好男人,還是個好看的好男人。
男人也不再堅持,道瞭一聲“再見”後就上瞭車。
等車開出去老遠,蔣蘊才後知後覺這人有點面熟,但印象中沒有可能是她認識的人,便也不做多想,繼續往86號走。
話說,這眼睛看到的距離和實際的距離真就不是一回事,她生生走瞭一個小時才走到那棟城堡跟前。
剛在大鐵門前立定,門口的保衛室裡就走出來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大叔。
“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大叔的語氣還算客氣,大概是知道,以山莊的安保,能出現在這裡的不會有不明來歷的人。
再看蔣蘊的穿著打扮,也能猜到是業主。
蔣蘊揮瞭揮手,用很熟稔的語氣道,“我找程叔叔。”
保安的眉頭擰瞭起來,“你叫程先生叔叔?”
蔣蘊心道,那個程寄北和王媛他爸稱兄道弟的,她叫王媛的爸王叔,那可不得叫他程叔。
“對呀,程叔叔在傢嗎,麻煩你幫我通報一聲吧。”
蔣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繼續。
“您稍等。”中年大叔回瞭保安室。
蔣蘊站在大鐵門外等著,她正彎腰檢查剛剛的意外中腳踝有沒有扭傷。
“救命,誰能救救我們……”七八個穿著統一制服的年輕男人朝這邊跑瞭過來,後面像是有什麼在追。
果然,沒一會,後面一輛兒童版的越野車追瞭過來,車上站著一個一身迷彩,戰時裝備的小奶娃。
那車也就到她胸口的高度,但是仿真度極高,差不多一比一還原,那小孩站在上面架著機關槍還挺有氣勢的。
“叛徒,壞銀,你們一個都pa不瞭。”小孩兒用奶萌奶萌的聲音放狠話,能把人的心聽軟。
蔣蘊第一次從心底生出瞭母愛。
“你是誰?”車子路過她的時候,小孩揮手示意司機將車停下來,一隻手插在腰間,一隻手拿槍指著蔣蘊,小臉繃得緊緊的。
蔣蘊心裡一動,莫非是程寄北的小孩,看模樣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小朋友,你好呀?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她沒有與小孩打交道的經驗,隻能硬著頭皮交流。
沒想到謊言一秒鐘就被小破孩識破,“哼,別和我套近乎,我爸爸的盆友我都認識,我從來都沒見過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