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雋拉住她,當著她的面把電話接瞭起來,“我和蔣蘊商量瞭,這個項目我要瞭,價錢你定,但我們就不合作瞭。”
白微時不知道在電話裡說瞭什麼,葉雋靜靜聽著。
蔣蘊嗤笑一聲,她已經不想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麼瞭,隨便吧。
她上瞭樓,抱著筆記本電腦徑直去瞭客房,鎖上門,坐在床上發瞭一會呆後,開始在電腦上敲字。
期間,葉雋上來敲過一次門,她沒理。
等到她寫完郵件,設置瞭定時發送後,已經晚上十點瞭。
她洗漱完,就直接在臥室裡睡下瞭。
第二天,葉雋一大早就走瞭,走之前他用鑰匙開瞭蔣蘊房間的門。
她知道他在床頭站瞭好一會,但她沒有睜眼。
答應瞭項目組的人,今天的慶功宴照開,她提早和周陽請瞭假。
慶功宴定在晚上,所以白天她什麼也不幹,就躺在花園的秋千上曬太陽,同時也在等著她預想中的事情會不會發生。
中午臨吃飯的時候,蔣蘊手機響瞭,是葉笙給她發的消息,【姐姐,我要出國瞭,出國前能再見你一面嗎。】
蔣蘊垂眸,回瞭個【好。】
出門時,她沒有打車,特意讓別墅裡的司機送她去機場見人。
葉笙在機場附近的一傢酒店的大廳裡等她。
蔣蘊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瞭葉笙,她目光沒有隻停留在葉笙的身上,而是四處搜尋瞭一下,倒是沒看見她以為會出現的那個人。
“姐姐。”葉笙看見她走過來,站起身來迎她。
一個月不見,她瘦瞭好多,但精神反而看起來好很多。
兩人坐在沙發上聊瞭一會,葉笙把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都給她說瞭。
葉凜對傢裡人說把葉笙送到國外去讀大學瞭,其實瞞著他們在宜城找瞭一處房子,為她找瞭好幾個心理醫生輪流陪護,她現在的心理問題基本上好得差不多瞭,所以這次是真的要出國瞭。
蔣蘊聽著,對葉凜的觀感好瞭那麼一點,他這個做哥哥的總算是補救得及時。
“蔣蘊姐姐,我短期之內可能不會再回來瞭,不過等你和我二哥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的,到時我給你當伴娘好不好?”
蔣蘊看見她終於有瞭少女該有的明媚模樣,也真心為她高興,不過,她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隻說瞭一句,“一路順風。”
又說瞭一會話葉笙說她要去拿證件,便與蔣蘊告瞭別。
蔣蘊看著葉笙離開,坐著未動。
點開手機的錄音鍵,隨手扔進包裡,拿起桌上的咖啡抿瞭一口,抬頭不經意的掃瞭一眼大廳,看見一個欣長的身影朝這邊走過來。
她勾起唇角,冷笑瞭一聲。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覺得有必要過來當面與你道一聲謝謝,如果不是你,我妹妹這一生可能就毀掉瞭。”
蔣蘊點頭,“是應該謝我,但我覺得你更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葉笙出瞭這麼嚴重的事情,而你身為她的親哥哥,一無所知。”
葉凜一楞,屬實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尷尬。
蔣蘊看出他的尷尬,換瞭一個話頭,“坐吧,我有事情想問你,你就當是謝我,能說些真話給我聽?”
“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葉凜解開西裝紐扣,在她對面坐瞭下來。
蔣蘊問得直接,“你上次那麼做是不是想挑撥我和葉雋之間的關系?”
“是。”葉凜回答的幹脆。
“你和葉雋之間的恩怨我知道一些,你若是真的恨他,應該想的是拿回你失去的東西,但你的做法我看不懂,難不成你也恨我?”
葉凜看著她笑,挑瞭一下眉頭,“別謙虛瞭,你就是太懂瞭才會問我這個問題的吧。”
蔣蘊輕笑一聲,手指摩挲著咖啡杯上的雲紋,“我猜對瞭?”
葉凜雙手在西裝外套的兩側拍瞭拍,在左側摸瞭一包煙出來,捏瞭一根叼在嘴上想點火,又想起這裡是禁煙區,無奈的將煙拿在鼻子下面聞瞭幾下,以緩解突然竄起的煙癮。
“我沒想到你是一個這麼聰明的人,倒是小看你瞭。”
蔣蘊嗤笑一聲,不以為意的道,“倒也不是我多聰明,隻不過是你們這些人,來來去去不就那麼些事嗎。”
她說著調整瞭一下坐姿,雙腿交疊往沙發上一靠,“那天你和白微時見面,被我哥看見瞭。”
“所以你就猜到瞭?”
“嗯。”蔣蘊挑瞭一下眉,“說說吧。”
葉凜壓瞭壓眼角,“白微時讓我想辦法拆散你和葉雋,隻要我能做到,她會用一個能將葉雋置之死地的大雷與我交換,所以……”
蔣蘊好奇的坐直瞭身子,“對你這麼有利的買賣,你為什麼沒有繼續瞭?”
葉凜抬眸看她,目光幽深,“因為我還未行動就被你識破瞭啊,你說我想離間你和葉雋是在想P吃,是這麼說的吧?”
蔣蘊想瞭想,好像是的。
葉凜笑,“那我還做無用功幹什麼?我很閑嗎?”
蔣蘊點頭,有道理,“白微時說的大雷是什麼?”
葉凜笑笑,雙手抱胸往後靠瞭靠,“我都沒做成她交代的事情,你覺得她會告訴我?”
蔣蘊也笑瞭,笑的意味深長,“你一定在想別的辦法去挖那個雷,對不對?”
葉凜沒吭聲,沉著眼皮看她,半晌過後才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然後用很討人厭的語氣對蔣蘊說,“不告訴你。”
蔣蘊本就沒報希望他會說給她說,不過她也無所謂他說不說,總歸他們這些人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瞭。
她拿起咖啡杯,一口將杯裡的咖啡喝瞭個幹凈,問瞭葉凜最後一個問題。
“我們這次私下見面,葉雋很快就會知道,對不對?”
葉凜這回是真笑瞭,他甚至抬手為蔣蘊鼓瞭個掌,“我以為白微時想和你搶葉雋,純粹就是不自量力,因為,你太聰明瞭,而她過於愚蠢瞭。”
與蔣蘊猜測的一樣,今天他出現在這裡就是白微時交代的,他聽白微時說葉雋拒絕瞭讓她參與遊樂園的項目是聽瞭蔣蘊的意思。
而葉雋知道蔣蘊私底下又來見他,一定會因此遷怒蔣蘊,一賭氣,說不定就讓她參與瞭項目。
蔣蘊聽葉凜說完,簡直覺得好笑,白微時百試不厭的這些伎倆好像在葉雋身上百試不爽。
這麼看,這倆人的匹配度簡直百分之百完美契合,艾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soulmate?
蔣蘊就好像是個不相幹的旁觀者一樣,把自己對葉白二人的即興點評說給葉凜聽,把葉凜逗得手臂撐在額上,笑的抬不起頭。
“你要不要和我打個賭?”待他笑夠瞭,蔣蘊問。
葉凜手背擋在唇下,還是想笑。
蔣蘊道,“賭葉雋會不會上當。”
葉凜點頭,忍住笑,“這沒法賭,因為他一定會上當,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無一例外。”
聽瞭這話,蔣蘊心裡一動,裝作很好奇的往前探瞭探身子,一臉吃瓜樣,“他怎麼上當瞭,能不能說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