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雋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笑瞭,蹬鼻子上臉是吧。
他哆嗦著手指繼續在手機屏幕上發狠勁摁,可再打,已經打不進去瞭。
應該是把他拉黑瞭。
媽的,死丫頭的脾氣越來越大。
怪誰呢,都他媽的怪他自己。
無底線的縱容。
對她再好,為她做瞭九十九件好事,就他媽的一件事不如她的意,就要與他分手。
這種女人走瞭就走瞭,當老子稀罕。
他一抬手將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揚在地上,大聲罵道,“真以為老子離不開你瞭,媽的,滾,趕緊滾!”
封譚和喬喬站在辦公室的大門外,聽見裡面“翻江倒海”一樣的動靜,愣是不敢進去。
“發展中心送來的合同,要葉總簽字的,現在怎麼辦?”
封譚快要哭出來瞭,他跟瞭葉總這麼久,從未見他在公司裡發這麼大的脾氣。
喬喬也是一樣。
兩人相對無言之時,辦公室的門開瞭,葉雋從裡面走出來,對封譚說瞭一句,“做好準備,明天A股開盤,狙擊萊茵集團。”
封譚帶著疑問應瞭一聲,“是,葉總。”
葉雋交代完就離開公司瞭。
坐在車裡,刀刀問他去哪兒,他想說回藍蘊國際,可話到嘴邊,說出口的是摩天輪小區。
出瞭電梯,葉雋壓抑住內心的沖動,如往常一樣先在玄關處換鞋。
鞋櫃裡,蔣蘊如常穿的鞋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一雙都沒有少。
葉雋的心不受控地在他的胸腔裡“咚咚”直跳,唇角已不自覺勾起笑意。
他就知道,這丫頭根本就離不開他。
他在壁櫃的鏡子前整理瞭一下頭發和衣服,覺得滿意瞭,準備開門進去。
可走到門口,他腳步一頓,突然就不敢再抬步,他在門外站瞭好一會,終於鼓起勇氣伸手,大拇指貼上指紋鎖,居然沒有打開。
他猜是黏上瞭手心裡的汗水把指紋遮住瞭,幹脆直接在西裝上擦瞭一下。
再次伸手想開門時,電話響瞭。
阮枚給他打的,說是她突然不舒服,叫他現在回老宅一趟。
他放下搭在密碼鎖上的手,轉身進瞭電梯。
他自己開的車,也不管什麼限速紅燈,從頭到尾都是油門踩到底,所以,一個小時的路程,四十分鐘就到瞭。
從車裡下來,他一眼看見老宅的停車坪上停瞭一輛白傢車牌的勞斯萊斯。
葉雋從兜裡摸出煙,叼瞭一根在嘴上,穿過花園和長廊,直到快到別墅會客廳的時候,才點著。
“阿雋,你回來瞭。”阮枚見他聽話,這麼快就趕瞭回來,心裡高興,說話聲音也大瞭一些。
葉雋目光掠過她身邊坐著的林靜怡,面無表情地將西裝外套脫瞭,隨手往沙發上一扔,懶散地往沙發上一坐,“媽,您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還在這裡待客?”
被他就這麼直接拆穿她找瞭借口才把人騙回來,阮枚有點不好意思,嗔怪地瞪瞭他一眼。
林靜怡卻沒有什麼耐心在這裡與他寒暄,她冷著臉用質問的語氣對葉雋道:“不知道我們傢微時哪裡得罪你瞭,你要這麼欺負她。”
葉雋瞇瞭瞇眼,吐出一口煙霧,“所以,林姨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林靜怡以為他這是承認瞭,臉色更不好瞭,“葉雋,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們傢微時怎麼對你的,你心裡應該有數,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葉雋笑,“所以呢?”
“你現在就去向微時道歉,我們傢姑娘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說不定心一軟,就原諒你瞭。”
葉雋還是那副懶散的笑意,用混不吝的調子問,“原諒我之後呢。”
林靜怡坐直瞭身子,揚起下頜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追求我們傢微時,隻要你去給她道個歉,我就做主同意瞭你們的婚事。”
聽瞭她這話,葉雋低頭,笑的肩膀直抖。
白傢這母女兩還沒認清形勢呢。
阮枚清瞭清嗓子,“阿雋,你認真點。”
葉雋還未說話,樓梯的拐角處響起一聲陰陽怪氣的“哎喲。”
葉筠手裡拿著一罐巧克力醬,走瞭過來,“我記得林姨不是說過,你們傢是開明傢庭,可不時興包辦婚姻,怎麼現在又改變主意瞭,還想來包辦我二哥的婚姻?”
她走到葉雋面前,將巧克力醬的瓶子遞給他,“二哥幫我擰開。”
大概是她這嘴替當的不錯,葉雋接過瓶子,徒手幫她擰開瞭。
林靜怡記得這話的確是她說的,但被這小丫頭這麼當面指出來,面子上有些下不去,她也不打算與葉雋廢話瞭,側身對阮枚說,“咱們都是當媽的,我能做主你也能吧。”
阮枚不解,“什麼?”
“今天咱們就做主,把這兩個孩子的婚事給定瞭,你看怎麼樣?”
阮枚頓瞭頓,她叫葉雋回來的本意是不希望得罪白傢,但是現在林靜怡直接這麼要求葉雋和白微時訂婚,她屬實沒法答應。
畢竟她清楚自己做不瞭葉雋的主。
阮枚訕訕笑笑,“這個,還得看孩子的意思吧。”
葉雋眼看著阮枚當著他的面對林靜怡賠笑,氣得雙手握拳捏的咯吱響。
他沒看清白微時這個人之前,是太給白傢的人臉瞭,叫他們敢找上門來放肆。
“本來我還顧著與你們白傢認識多年的情分,不打算趕盡殺絕,現在,是你們做人不知足,那就別怪我瞭。”
“你,你什麼意思?”林靜怡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想用長輩的身份拿喬。
葉雋冷笑,“我什麼意思,你明天就知道瞭。”
阮枚見現在這個情況也不適宜再說下去瞭,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林靜怡說,“他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我再與他說說,你先回去,有事我們電話聯系。”
這也算是給林靜怡找瞭個臺階讓她下瞭。
林靜怡走後,阮枚沒有就剛才的話題繼續,卻突然問葉雋,“聽說你和那個小蔣分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