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蕭打電話叫她明天去傢裡吃晚飯,蔣蘊想著好久沒去瞭,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就答應瞭。
丁悅還在公司加班,她為瞭完成“大業”,被劉雪意當做生產隊的驢使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聽她說,劉雪意瞞著溫墨染和文言已經簽瞭好幾個引資合同。
隻要文言把過瞭一遍文傢賬戶的錢打到溫氏的戶頭上,再拿到溫墨染的簽字,那麼溫默染為國際販毒組織洗黑錢的罪名,在明面上算是坐實瞭。
到時候拿這個把柄與溫如楠交換,他沒法拒絕。
想到這裡,蔣蘊心情稍微好瞭那麼一些,洗漱完上瞭床,在APP上訂瞭鮮花,作為明天去沈傢做客的禮物。
第二天,她睡到下午才起來,起來後點瞭一個輕食簡餐。
想著隨便吃一點,墊墊肚子。
坐在餐桌旁,用叉子挑起一塊看起來毫無生命力的水煮牛肉,她感嘆瞭一下,離開葉雋後,她的生活好像全都亂瞭。
每天過得隨意,散漫和極度的不自律。
蔣蘊意識到這狀態不對。
她在心裡琢磨,得找點事情做。
手指在手機上無意識地劃拉瞭幾下,看到成理與她的對話記錄。
成理與她說,他發現蔣傢那兄妹倆有轉移財產的小動作。
蔣蘊咽下口中寡淡的牛肉,吐出一口氣,心道,就先把這事給解決瞭吧。
把爸爸留給她的那兩份產業拿回來,也算是有事做瞭。
拿定主意後,也沒那麼煩躁瞭。
吃完飯,她畫瞭個淡妝,挑瞭一套杏白色的運動套裝,紮瞭俏皮的羊角辮,頭頂兩側兩個小揪揪可愛得要命,整個人像一個軟萌Q彈的雪媚娘。
臨出門的時候,沈雲蘇給她打電話,說他在附近,順路去接她。
小區不好停車,蔣蘊想著沈雲蘇說他就在附近,應該很快就到,提前下瞭樓。
可等她在風中凌亂瞭半個小時,小揪揪都快要被風吹散瞭,沈雲蘇才到。
“你是不是對‘附近’這個詞有什麼誤解?”蔣蘊黑著臉質問他。
沈雲蘇是有苦說不出,他明明離這地兒十萬八千裡,但是葉雋那個大冤種非要他親自來接人。
“呵呵,路上有點事耽誤瞭,也不是故意的,原諒我這一次吧。”
蔣蘊見他認錯態度好,懶得和他計較,上瞭車,讓他開車先帶她去拿瞭鮮花。
一路上沈雲蘇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蔣蘊以為他是為周南結婚的事情心煩,便有意找瞭些輕松的話題與他閑聊。
一路說著話,很快就到瞭沈傢。
“你先進去,我停車。”
蔣蘊抱著鮮花,下瞭車,剛走上臺階,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瞬間明白瞭,為什麼秦姨突然叫她來傢裡吃飯。
下意識轉身就想離開,一回頭,撞上停完車過來的沈雲蘇。
她怕秦蕭聽見她來瞭,壓低聲音道,“你什麼意思?”
沈雲蘇嘆瞭一口氣,聲音壓得比她還低,“我媽這幾天和我爸鬧脾氣,離婚的話都說瞭出來,我見她心情不好,就提議讓你來傢裡吃飯,陪她說說話……”
蔣蘊打斷他,“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沈雲蘇恍然大悟般的“哦”瞭一聲,“你說葉雋啊,天地良心,我也是剛才知道我媽把他也叫來瞭。”
蔣蘊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是走還是留。
沈雲蘇突然咳嗽瞭一聲,秦蕭聽見聲音,從客廳裡出來,“小蘊,來瞭怎麼不進來?”
這回是徹底沒法再走瞭,蔣蘊回過頭,喊瞭一聲“秦姨。”
沈雲蘇俯身在她耳邊快速說瞭一句,“幫幫忙,我媽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別讓她知道你們分手瞭,不然她的精神世界就崩塌瞭,你知道她最看好你們……”
這個情況蔣蘊是瞭解的,秦蕭知道她和葉雋在一起後,特意給她打電話祝福她找到瞭一個頂優秀的男朋友。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秦蕭激動得還在電話裡哭瞭。
蔣蘊扯瞭扯嘴角,硬著頭皮進瞭屋。
一進去,就看見葉雋坐在沙發上,一身黑衣黑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他坐在那裡,渾身上下繃得緊緊的,似是有點緊張。
看她的眼神,炙熱的能把她點燃。
蔣蘊被他盯的,把花遞給秦蕭後,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瞭。
這時,葉雋突然朝她伸手,“小蘊,過來。”
秦蕭一臉姨母笑地看著她眼中這對世間最般配的小情侶,“阿雋等瞭你半天,見不著你,沙發都坐不住。”
蔣蘊不自然地笑瞭一下,沒說話。
“嗯”,沈雲蘇清瞭清嗓子,“那是,誰讓人傢現在是熱戀期。”
說著他朝蔣蘊使瞭個眼色。
蔣蘊垂眸,雙腳淺淺往前挪瞭幾步,離葉雋坐著的沙發還有段距離。
葉雋卻像是等不及一般,站起身,身子往前一探,攬著她的腰,將人抱在瞭懷裡。
如以往那樣順勢在她額頭上輕輕吻瞭一下,嗓音低沉,“等你好久瞭。”
熟悉的雪松木香在鼻尖縈繞,熟悉的親吻,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溫度,讓蔣蘊有片刻的恍然,像是一切都和從前一樣,什麼都沒有改變過。
秦蕭笑道,“我去把花插起來。”說罷,捧著鮮花朝小客廳走去。
“我幫您找花瓶。”沈雲蘇跟在她身後也走瞭出去。
客廳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放開我!”蔣蘊伸手去推他的胸,想把他推開。
“我不。”葉雋一隻手箍住她的腰,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猛地低頭,含住瞭她的唇,舌尖徑直往裡探。
雖然蔣蘊是有武功在身上的,但是葉雋身手也不差,而且到底男女力量懸殊,她就這樣被他摁在懷裡肆意索取。
對於霸總的“強制愛”,蔣蘊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自己受到瞭冒犯。
所以,當她緊閉的牙關被男人的舌頭撬開的那一瞬間,她重重咬瞭上去。
血腥味頃刻間盈滿瞭口腔。
她太生氣瞭,下嘴極重,甚至感覺她都要把他的舌頭給咬斷瞭。
她明顯感受到他的身體抖動瞭一下,應該是疼的。
可葉雋並沒有放開她,反而加深瞭那個吻,糾纏中,血腥味越來越濃,蔣蘊感覺到口腔裡有粘稠感,是葉雋舌尖上溢出的鮮血。
“死變態。”蔣蘊被他吻得喘不過氣,隻能從喉嚨裡嚶嚀出聲音。
葉雋不管不顧,扣著她後腦勺的手更加用力,將她壓得更深更重瞭。
像是要用這個吻,把這些天他們失去的時光彌補回來。
蔣蘊閉瞭閉眼,終於放棄掙紮,松弛僵硬的身子,癱在他懷裡,等著他平息炙熱的情緒。
喉嚨不自覺吞咽瞭一下,淌過咸膩的液體。
葉雋的血,讓她覺得自己此刻很像一個吸食男人經血的女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