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蘊遠遠站著,不動聲色地觀察。
看著秦奉站在包間門外,仔細整理瞭頭發和領帶外套,甚至還掏出手機,上下左右的檢查瞭一遍他的臉。
這人是準備進去包間對葉雋開屏嗎?
“……”
“看什麼呢?”丁悅在前面喊她。
蔣蘊走過去,對她倆說,“我有點事,等會再走,你們先走吧。”
知道她的事就是葉雋,丁悅和程小晶很識趣地先走瞭。
……
飯店的構造是$型,中間是一條貫穿的長廊,大大小小的包間以S型分佈。
長廊裡有休閑區,蔣蘊挑瞭一個葉雋所在的那個包廂斜對角的位置坐瞭下來,點瞭一杯卡佈奇諾。
咖啡上來的時候,她是真的服瞭,普通的卡佈奇諾上面的拉花是鮮奶油,這裡的是用食用金箔融成的液體黃金拉的花。
金燦燦的,感覺喝瞭跟要吞金自殺一樣。
所以,她猜葉雋一定是落魄瞭,有事要求那個秦奉才會來這種地方應酬。
蔣蘊不自覺嘆瞭一口氣。
今天上午喬喬給她發消息說,葉雋從科盈離職瞭。
從此,他再也不是霸總瞭。
想想怪可憐的。
連著又嘆瞭好幾口氣。
大概是她的外形過於出眾,又是這麼一副秀眉顰蹙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有不少男人過來搭訕,詢問美女是否遇到難題,他們願意效勞。
把她煩得不行。
低頭看瞭一眼腕表,五十分鐘過去瞭。
吃個飯吃這麼久。
正當她的耐心快要被耗盡的時候,包廂的門終於是開瞭。
秦奉走出來,對門口等著的服務員交代瞭一句什麼,服務員離開後,他回瞭包間。
很快,他又出來瞭,這回葉雋也跟著一起出來瞭。
蔣蘊將身子往沙發裡縮瞭縮,方便觀察。
隻見葉雋面色潮紅,平日裡一絲不茍的頭發稍顯凌亂地散在眉眼間,大概是喝瞭不少,貌似站都站不住。
秦奉很自然地接過他的手臂架在瞭肩膀上,另一隻手探進西裝裡,扶在他精瘦的腰間。
蔣蘊清楚地看見,秦奉的手在葉雋腰間揉捻瞭一下。
那手法,不太正經。
蔣蘊下意識在心裡感嘆瞭一句,這世道,男孩子在外面也得保護好自己呢。
她正猜測秦奉想幹什麼的時候,剛剛離開的服務員又重新回來瞭,遞給秦奉一張金卡。
蔣蘊側頭斜瞭一眼扔在沙發上的那張看起來很是相像的金卡。
這卡是剛剛來搭訕的男人扔的,原來是酒店的房卡。
難道?
腦海裡控制不住地展開瞭一番聯想後,她剛剛褪下去沒多久的雞皮疙瘩又炸瞭一身。
雖然現在的人玩得花,但是,葉雋她是知道的,那可是24k純直男,沒有雙的可能。
嗯……
相識一場,見死不救是不是不太好。
猶豫瞭一秒鐘。
她抓過沙發上的房卡,起身跟瞭上去。
與她想的一樣,進客房部必須刷卡,刷瞭卡,她看著秦奉扶著葉雋進瞭電梯,趕緊加快腳步,也跟著進去瞭。
離上次在海底餐廳遇見秦奉已經過去很久,那時她是長卷發,又是素顏。
今天為瞭赴宴,她特意畫瞭一個泰式千金妝,為搭配妝容還帶瞭bulingbuling的首飾。
進去電梯的時候,秦奉倒是看瞭她一眼,但與她所料,並未認出她。
秦奉刷瞭樓層後,她也跟著刷瞭一下,沒想到居然是同一層。
電梯裡,她假裝拿鏡子補妝,悄悄觀察身後的兩人。
葉雋靠在角落,雙手撐在電梯的扶手上,低垂著頭,一副腿腳酸軟的模樣。
許是顧著電梯裡有人,又有攝像頭,秦奉扶著葉雋的胳膊,行為舉止還算是正常。
到瞭樓層,蔣蘊率先一步出去,假裝找房間,聽見身後刷卡的聲音,她從走廊上的鏡子反光中,看見他們進去6066房間。
她悄悄又摸瞭回來,站在門外想偷聽。
第一次做這種事也沒什麼經驗,等她站瞭一會,聽瞭個寂寞,才覺得自己很蠢,這種級別的酒店怎麼可能讓人偷聽。
正當她想要不要破門而入的時候,服務員推著餐車過來,敲開瞭房間門。
秦奉光著上身來開的門。
蔣蘊第一反應就是,難道葉雋已經被這死變態“摧殘”瞭?
這才幾分鐘啊,不會這麼快吧?
她的腦子已經容不得她思考瞭,從隔斷裡徑直沖瞭出來,推開秦奉,沖進房間裡。
葉雋躺在大床上,腰間搭瞭一條浴巾,閉著眼,也不知道是昏迷瞭還是睡著瞭。
“你他媽的誰啊?”
秦奉跟瞭上來。
“我打死你這變態,強奸犯。”蔣蘊揮著包就往秦奉身上砸。
秦奉氣笑瞭,“你嘴巴給我放幹凈點,我他媽的強誰瞭?”
“你強奸他!”
蔣蘊一揮手指著床上的人。
秦奉看看葉雋,再看看蔣蘊,像是想起什麼來,“你是阿雋那個女朋友?”
“是,怎樣?”
秦奉笑瞭笑,他本就長相陰柔,這一笑,竟是嫵媚的很,更加坐實瞭蔣蘊的猜測。
“我要帶他走。”
秦奉扯瞭扯下半身上圍著的浴巾,“他都那個樣子瞭,走個毛線,要走我走,行不行?”
說著,他一把抓過沙發上的外套褲子,進去浴室換上瞭。
再出來又是人模狗樣的青年才俊。
“阿雋就交給你瞭,先走瞭。”
秦奉朝蔣蘊眨瞭眨眼,吊兒郎當的朝外走。
他這行為在蔣蘊眼裡就是挑釁。
她快氣死瞭,上前就想抓住他暴打一頓後送去派出所。
剛揪住秦奉的衣領,身後傳來葉雋的哼唧聲,“頭好疼。”
蔣蘊倏地冷靜下來。
真鬧到警局,葉雋也丟面子。
她松開秦奉的衣領,“滾”
秦奉聳聳肩,大搖大擺的走瞭出去。
她松開握著的拳頭,走到床邊,扯瞭扯葉雋身上的浴巾,“你怎麼樣?”
這才後知後覺,他還完整穿著衣服呢,應該是沒事。
葉雋雙眼緊閉,一張俊臉看起來紅的不像樣子,胸口因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手臂上攀爬的青筋更加明顯瞭。
看他這個樣子,蔣蘊心道,怎麼跟被人下瞭藥一樣?
雖然她也不知道被下藥應該是個什麼樣子,但她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她往床邊站瞭站,單膝跪在床上,探身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