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雋一隻手接住她甩過來的枕頭,往地上一扔,另一隻手又去抓她的小腿,“春宵一刻值千金,能不能別散財瞭。”
“起開。”蔣蘊拿腳踢開他的手,“都‘下崗’瞭,你怎麼還有心情想這事啊。”
“你都知道瞭?”
蔣蘊抬頭撩瞭一下額前的碎發,“啊。”
“還說不關心我。”
葉雋倏地起身,跪在床上,身子向前一探,雙手掐著她的腰把人撈到身下,欺身便壓瞭上去。
床太軟,蔣蘊隻覺得自己被嵌進瞭一團雲朵裡,綿軟地懸在空中,完全挨不著地。
葉雋捧著她的臉,低頭在她唇上吻瞭一下,染瞭情欲的嗓音,低沉性感,“我都這麼慘瞭,你就與我和好吧。”
蔣蘊的頭被他的大手禁錮著,完全動不瞭,隻能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又不是做慈善的,難道哪個男人慘我就要和他在一起嗎?”
說著,她還很欠的“嗯?”瞭一聲。
“嗚。”還沒嘚瑟一秒鐘,她的唇就被男人含住重重咬瞭一口。
“你屬狗的嗎?”蔣蘊疼得眼尾掛上水汽,嘟著被咬腫的唇,大聲罵道。
“要不你包養我吧。”
男人輕飄飄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格外的不真實。
“什麼?”她猛地抬頭,剛好對上他微微瞇起的眸子。
將心裡打的什麼主意藏得嚴嚴實實,讓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剛剛說什麼?”蔣蘊不相信似的又問瞭一遍,長而密的睫毛抬起,一雙荔枝眼睜得又大又圓。
葉雋懶懶撐瞭撐眼,眸色中漾著淺淺的光暈,流光一閃而過,勾起唇角,一字一句的道,“求包養。”
蔣蘊聽清楚之後,笑瞭起來,纖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一顫一顫地,“你少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就是破產瞭也輪不到我包養。”
葉雋將頭埋在她脖頸間蹭瞭蹭,像隻委屈的大修狗。
“我的股票被凍結瞭,現金也都在微末的項目裡,其他的投資暫時動不瞭……”
“真的?”蔣蘊還是不太信。
葉雋在她肩膀上不輕不重地咬瞭一口,“你就答應我瞭吧。”
蔣蘊腦海中回想起丁悅在網上看來的段子。
“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給男人花錢倒黴三輩子。”
這麼想著就這麼說瞭,“賣慘也沒用,我可沒有二十億給你花。”
葉雋笑瞭,偏過頭在她臉頰上親瞭一下,“我沒你那麼貴。”
求包養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有沒有一點禮義廉恥啊。
“可以把山莊的房子賣瞭”,蔣蘊記得丁悅給她說過,南溪山莊的房子市值幾個億。
“且不說那房子有價無市瞭,就是賣瞭也是杯水車薪,幾個億投進微末現在的項目裡,三個月就燒完瞭。”
蔣蘊抬眸,盯著他那張完美到極致的俊臉,咽瞭一口唾沫,“其實我是有點動心的,畢竟有個賞心悅目的男人在身邊當個玩意,無聊時湊個趣也是不錯的……”
不等她話說完,葉雋一低頭,咬在瞭她的鼻尖上,“你怎麼這麼記仇?”
這話是他之前與她說過的,都過去這麼久瞭,死丫頭還能一字不差地記著,當真是記仇。
蔣蘊用額頭頂瞭一下他的下巴,繼續道:“可我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
即便是拿回爸爸的財產,她的身傢還不如他的一個零頭,包養個得兒。
葉雋見她有在認真思考包養的問題,看她的眼神像是藏瞭寶貝。
“微末是我的獨資公司,我這一落魄,怕是會讓公司裡的員工士氣大喪,不是真的讓你投錢,你開個空頭支票就行,假裝很看好我們,也給公司員工打一劑定心針。”
“咱們相識一場,你不必委身於我,犧牲這麼大的。”
“若真是需要我幫忙,也不是不能商量。”
蔣蘊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眼裡一片清明。
葉雋倏地從她身上起來,雙臂撐在她腦袋兩側,“你要氣死我是吧?”
蔣蘊眨眨眼,揣著明白裝糊塗,“我都不求回報地幫你瞭,還要我怎麼樣?”
葉雋垂眸看她,“求你瞭,你求點回報吧。”
他說著話,膝蓋頂在她腿間輕輕蹭瞭蹭,嗓音暗啞,“你知道的,我業務能力很好的。”
蔣蘊“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點著頭,“我知道,你最懂什麼叫優勝劣汰瞭。”
“別總說以前的事情瞭,怪煞風景的。”
像是怕她把舊賬越翻越多,葉雋低頭去親她的嘴,可她牙關緊咬就是不松口,他隻能淺嘗輒止地在她細軟的唇上輕輕啄著。
蔣蘊抬頭,瞄瞭一眼玻璃上的時間,十二點瞭。
今天她心情還行,所以陪著他說瞭這麼久的玩笑話。
她偏過頭,躲開他的親吻,“好啦,不開玩笑瞭。”
葉雋眸色一亮,“你同意瞭?”
蔣蘊沒直接回答他同意不同,卻問瞭他另一個問題,“你讓封譚與我說的話是真的嗎?”
知道她問的是葉錦幕身後還有沒有主使人。
葉雋倏地提高瞭聲音,“你信葉凜不信我?”
蔣蘊沒吭聲,她誰都不會百分之百相信,但是說到底,她還是更相信葉雋。
“我隻是覺得他不會無聊到特意編個謊話來騙我吧。”
“怎麼不會?但凡是我的東西,他都要搶,你是今天才知道?”
蔣蘊垂眸,眼睛轉瞭轉,“你就這麼甘心被他奪走科盈?”
葉雋翻瞭個身,仰面與她並排躺著,“你也以為科盈對我來說很重要是嗎?”
“不是嗎?”蔣蘊偏過頭,眼裡滿是疑惑。
他是怎麼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個位置,付出的艱辛和歷經的風雨她都知道,若是不重要的話,為什麼要那麼拼命呢。
葉雋抬頭,在眉骨上捏瞭一下,一翻身,長臂攬過她的腰,把她帶到懷裡,下巴磕在她的發頂上輕輕摩挲著,“現在對我來說,你最重要。”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才不信呢。”蔣蘊手指在他裸露的胸口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劃著,掩飾內心的慌亂。
葉雋把她往懷裡揉瞭揉,悶聲道,“這話我不會再說瞭,我會用行動證明給你看。”
“別這麼肉麻,我可不喜歡戀愛腦。”蔣蘊想收回指甲,卻被葉雋抓住手又放在瞭胸口上。
她的指甲劃在皮膚上,酥酥麻麻的還挺舒服的,舍不得她離開。
蔣蘊卻順勢撐著他的胸,仰頭看他,“既然我爸爸的事情已經結束瞭,以後我想好好過自己的人生,也想好好搞事業。”
葉雋不假思索地道:“所以,你才特別需要一個像我這樣全能的賢內助。”
“什麼?”蔣蘊反應過來他口中的“賢內助”是指他自己,笑得伏在他胸口上,身子直發抖。
霸總居然改行做賢內助,這世界可真是有夠魔幻的。
“怎麼樣,我這提議不錯吧?”
他趁她神遊的時候,手已經探進瞭她的衣服裡,漫不經心地,不慌不忙地,嫻熟地剝去瞭一切束縛。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帶著陷入瞭繾綣旖旎的深海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