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蘊到一樓的時候,丁悅在電梯口等她。
“小孩怎麼樣瞭?”
“五分鐘前就被藍昕昕從失物認領處接走瞭,這小孩真乖,我讓他不要告訴他媽媽姐姐嚇他的事情,他還乖乖點頭。”
“你有沒有告訴他下次看見姐姐,不要和姐姐走。”
“說瞭。”從葉筠的所作所為,聯想到葉傢的那幾位,丁悅心有餘悸,“感覺葉傢的人是有些瘋批基因在身上的,你以後和葉雋的孩子不會也這樣吧。”
蔣蘊下意識接瞭一句,“怎麼可能”
說完,她自己先嚇瞭一跳,驚異於自己下意識就接受瞭她會和葉雋生個孩子的命題。
也不知道在和誰較勁,倏地提高瞭聲音,“我不會和他生孩子的,明白嗎?”
“哦,不生就不生嘛,幹嘛這麼激動。”丁悅不懂。
蔣蘊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去給程小晶買衣服吧。”
“嗯。”
買完衣服,兩人直接回瞭摩天輪小區。
葉雋還未回來,蔣蘊跟著丁悅先去一區找程小晶。
打開門進去,程小晶正站在桌子前,雙手抱胸,看似在欣賞什麼。
也就幾天沒見,這貨跟變瞭一個人一樣,一改往日頹廢,甚至還有點容光煥發的跡象。
走近一看,桌子上鋪滿瞭珠寶首飾,燈光照射下,一室的璀璨。
“什麼時候開始走拜金主義路線瞭”。
丁悅隨手拿起一個全鉆戒指,上面的碎鉆晃得她眼珠子疼。
程小晶穿瞭一件肉色真絲吊帶睡衣,身材玲瓏有致,風情萬種地朝她扭瞭扭細腰,“女孩子不拜金拜什麼?拜關公嗎?”
“有道理。”
蔣蘊去冰箱裡拿瞭一瓶酸奶出來,沒找著吸管。
問她,“吸管呢?”
程小晶擰眉,“哪來的公主病?擰開蓋子就能喝,用得著吸管?”
蔣蘊扯瞭扯嘴角,十分肯定,丁悅投資的那變態棒棒糖的第一個受害者出現瞭。
程小晶是丁悅投資的這款棒棒糖的“搶先服”客戶,俗稱“小白鼠”。
在被棒棒糖“轟炸瞭”幾十次後,性情大變。
這是丁悅和她說的,看來是真的。
蔣蘊默默擰開蓋子,“乖巧”地坐到一邊,也不提什麼吸管瞭,就著瓶口,小口小口地開始喝酸奶。
喝到一半,手機響瞭,葉雋的電話。
蔣蘊接瞭電話,他說他已經回來瞭,問她在哪兒。
“我在一期呢,與小晶說點事,你吃飯瞭嗎?”
“要不我給你叫個外賣吧。”
“我不回去,都說瞭有正事。”
程小晶朝剛從浴室裡出來的丁悅努瞭努嘴,“這就是“傢有賢夫”,甜蜜的負擔。”
丁悅甩瞭一下頭發,“再怎麼甜蜜,也是負擔。”
程小晶豎起大拇指,給她點瞭一個贊,“人間清醒。”
蔣蘊掛瞭電話,“誰清醒?”
“反正不是你。”程小晶和丁悅異口同聲道。
蔣蘊分別朝她們各發送瞭一個白眼後,與程小晶說起電影立項的事情。
“我知道,姓文的與我說瞭。”
蔣蘊扶額,兩周的時間,文言在她口中就變成瞭一個“姓文的”代號瞭。
她突然覺得,丁悅的棒棒糖可能真的有奇效。
“你怎麼想的?”
“這樣的好事,我欣然接受啊。”
“是因為嶽清嗎?”
“有這個原因,但不多。”程小晶仰頭,看著天花板,語氣深沉,“男人隻會影響我搞錢的速度。”
“不裝逼會死嗎?”蔣蘊隨手從沙發上撿起一個鴨子公仔朝她丟過去。
程小晶穩穩接住,“主要是因為這個餅太好瞭,我有預感,隻要我能抓住這次機會,從十八線沖到一線,沒問題。”
“所以你不介意是他給你造的餅?”
“你這是什麼邏輯?他是我的老板,他給我資源不是正常的嗎?我紅瞭,給誰掙錢,還不是給他?”
蔣蘊:“……”,所以小醜竟是她自己。
“我哥怕你……本來是想讓我當總制片人的。”
程小晶從沙發上坐瞭起來,“你得做這個制片人,你別想著是幫他,你這是給自己一次學習的機會,你若是信我,可以把這個項目當做一次投資,哪怕是為瞭你,我也會拼盡全力,不會讓你虧錢的。”
“成啊。”蔣蘊被她鼓動得也有些熱血沸騰,“咱們好好努力,一鳴驚人。”
“那必須的啊!”
……
葉雋忙完手頭上的事,看時間,都凌晨一點瞭,這丫頭還不回來。
什麼事情需要說這麼久。
他決定不給她打電話,好去一區突擊檢查。
剛準備出門,聽見電子鎖開門的聲音。
立在玄關處,等她進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蔣蘊好笑,“你這是什麼怨婦表情。”
葉雋接住她扔過來的包,隨手丟在沙發上,“沒有人‘獨守空房’是高興的。”
蔣蘊腳尖輕快的點著地面,朝他蹦蹦跳跳的走過來,抱著他精瘦的腰身,笑的意味深長,“那個時候,你一回來就折騰我,我每天都求神拜佛能讓我‘獨守空房’。”
葉雋不自然的用手指蹭瞭蹭鼻尖,他那個時候,在某些方面待蔣蘊的確算不上“好”。
也不敢再抱怨瞭,迅速轉移話題,“要吃宵夜嗎?”
蔣蘊看他那心虛的樣子,本想逗逗他的,又想起今天在商場裡發生的事情,面色嚴肅起來。
“你過來,我有事與你說。”
她牽著葉雋的手將人帶到沙發前。
“這是發生什麼大事瞭,讓你這個表情。”葉雋說著話,手指在她腰上亂摸。
蔣蘊打開他的手,把葉筠做的事情與他仔細說瞭。
葉雋抬眸,靜靜看著她,一雙眼睛像是兩灘化不開的濃墨。
“你不生葉筠的氣嗎?”
他那時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才盡可能的阻止她們兩個見面,就怕有一天,真相被揭開瞭,她們會傷心。
蔣蘊語氣淡然,“你也是葉傢的人啊,我不也沒遷怒與你?冤有頭債有主,你以為是在演老牌苦情劇呢。”
葉雋,“還是不一樣的,畢竟他們是親父女。”
蔣蘊默瞭片刻,把她問葉筠恨不恨她,葉筠是怎麼回答的,復述給葉雋聽。
葉雋抬手撫瞭撫下頜,倒是沒想到這丫頭還是明理的。
蔣蘊嘆瞭一口氣,“其實我挺喜歡葉筠那丫頭的。”
小丫頭雖然性格比較乖戾,脾氣也不好,但隻要是她認準瞭的人,待人便會極其的真誠。
自她們認識後,小丫頭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著她。
當時她和葉雋分手,葉筠還跟著她一起罵瞭好久她那不長進的二哥。
她還記得葉筠與她說,“我二哥沒眼光,我有,你不做我二嫂,做我姐姐更好,那樣我們親。”
葉雋聽著,伸手抓過蔣蘊的手,握在掌心裡輕輕的摩挲。
“你想我幫幫她?”
蔣蘊無語,“她可是你的親堂妹,你幫她不是應該的嗎?還要我提醒?”
葉雋手上一使勁,將她扯進懷裡,低頭在她鼻尖上親瞭一下,“老婆教訓的是,是我冷血無情,我明天就安排三嬸和我三叔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