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三,京中貴女期待已久的花采節,終於到瞭。
清晨一早,各傢未出閣的貴女都在睡夢中,被自傢婢女拉起身,忙著一頓上妝打扮。
但其中,不包括溫若初。
......
趙風看著窗外的日頭,對著書桌前的江宴之提醒道,“主子,該入宮瞭。”
“她呢?”
昨夜江宴之因公務,在書房待到很晚,看到房中的燈已經熄瞭,也知道溫若初是睡下瞭。
想到今日她要早起梳妝打扮,就沒去打擾,自己在書房軟榻上歇瞭一晚。
“姑娘還未起身。”
江宴之剛想放下狼毫筆的手骨,頓瞭頓。
還未起身?昨夜不是還說要裝扮討他歡心?
江宴之起身,朝甘清苑走去。
精致的少女在暖烘烘地被窩裡睡得香甜,聆玉著急地在一旁候著,卻不敢上前叫醒溫若初。
“你先下去吧。”江宴之吩咐到。
聆玉領命退下。
江宴之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起蠶絲被的一角,輕輕一掀。
被窩中曼妙的身姿盡顯。
漸漸感覺到冷意的溫若初,伸手抱瞭抱自己。
意識漸漸回籠,睜開瞭瀲灩的雙眼,眼底滿是迷茫。
“夫君?”
“唔...我的被子呢?”
找瞭半天才發現,被子已掉落到床下,一角被江宴之握在手中。
溫若初爬起身,拉過被子。
“夫君你幹嘛,好冷。”
軟糯的嗓音嘟嘟囔囔,似在討伐著江宴之。
“你不是還要梳妝打扮?”
溫若初拉回被子,把自己包在裡面,疑惑地道,“梳妝打扮做什麼?”
“......”
江宴之舌根輕頂上顎,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頭,望著她,“給你一刻鐘,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不等溫若初反應過來,轉身出瞭房門。
見到溫若初醒瞭,聆玉趕忙跑瞭進來,“小姐,快起來收拾收拾,要進宮瞭。”
溫若初這下才反應過來,今日花采節,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隨江宴之入宮的。
“嗚....聆玉你怎麼不叫我。”
溫若初趕緊爬起身,因剛醒來有些嘶啞的嗓音,多瞭幾分委屈。
這下不好瞭,不能好好打扮,萬一其他貴女妝容都比她精致,夫君不會去看別人吧?
溫若初表示,內心十分後悔。
怎麼就忘瞭呢。
索性本身底子好,不需要怎麼裝飾。
聆玉快速簡單地收拾瞭一番。
待溫若初換上昨晚江宴之挑選的衣裳,一旁的聆玉,看著打扮好的溫若初,驚呆瞭。
未施粉黛的溫若初就已經足夠人驚艷瞭,如今這微微上瞭些水粉。
簡直精致到不似真人。
晨曦的微光,打在那順滑的青絲,令她整個人都多瞭一層微光,比天上的仙子更甚。
聆玉恍惚著,把溫若初送上已等在府外多時的馬車,馬車駛走瞭,聆玉還沉浸在那抹艷色中。
車廂內的江宴之看到如此的溫若初,鳳眸微閃。
溫若初一進車廂,便湊瞭上去,嬌軟地問道,“夫君~我今日好不好看~”
少女如玉的臉蛋宛如初生芙蕖,白皙緋糜,極致勾人。
繁華的雲錦得體的剪裁,那惑人的身段,盡顯無疑。
江宴之掩下眸裡的浮動,淡淡而言,“一般。”
溫若初不確定地拿起藏在袖中的小銅鏡。
這不挺好看的嘛,到底哪出現瞭問題?
腦袋左擺右擺,頭上的縷空金釵隨之晃動,折射窗外的陽光,晃得江宴之鳳眸輕瞇。
“坐好,一會兒頭釵掉瞭,沒人能幫你弄回去。”
聞言,溫若初乖巧地把銅鏡放好,不再亂動。
金釵掉瞭那可不行,她今天要美美的。
......
大殿之上,熱鬧非凡,今日凡是六品以上的官員,皆可帶傢眷入宮參禮,男女同席。
謝挽神態自若,端坐在謝太傅身後。
前些日子設計謀害蘇映月的事,蘇傢並沒有查到她頭上。
一個外頭妾室生的庶妹替她頂瞭去。
雖然計劃沒有成功,但蘇映月的名聲多少受到瞭影響。
她這次謀劃也不算白做。
謝挽身側,坐著一身月牙錦袍的謝餘白。
此時溫潤的眼底滿懷期待,看著殿門外。
謝挽不禁問道,“哥哥,你說的哪傢貴女可在殿中?”
謝餘白搖瞭搖頭。
昨日謝餘白回府後,便派人尋找溫若初,並未瞞著任何人。但顯然,如今並沒有什麼消息。
他隻期待能在今日花采節上,再次見到佳人。
隨著時辰的靠近,各宮娘娘,大臣及傢眷皆進入殿中,按身份高低坐在位上。
僅剩餘高階之上,元啟現任國君明帝和華宜皇後的兩個主位,和其下的太子殿下之位空著。
正當眾人議論間,殿外傳來公公尖細的通報:“太子殿下到!”
一眾貴女緊張地整理妝容和衣裳,滿懷欣喜朝門外望去。
江宴之一襲玄色蟒袍跨步而來,身姿挺拔,被上天偏愛的俊顏,清冷如玉,薄涼的鳳眸滿是淡漠,隻餘睥睨眾生之勢。
他身側跟著一名女子。
那女子唇若朱丹,膚若凝脂,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勾起,明明五官妖媚至極,偏生眼底盡是清純。
身著緋紅色鎏金繡面百褶裙,青絲挽起,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雲鬢酥腰,身姿是京中貴女少有的曼妙,腳下步步生蓮。
殿中之人,皆面帶驚訝地看向那對並肩而來的璧人。
議論紛紛。
“這是哪傢的貴女,怎麼從未聽說?”
“是啊,生得可比京城第一美人謝大小姐精致多瞭。”
“殿下把她帶在身側,不會是內定的太子妃吧?”
“可別胡說,京城權貴雲集,太子妃怎麼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