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芷的稱呼,溫若初有些不解,她怎麼不用稱謂。但也沒想太多,禮貌地回瞭一句。
“你找我?”
白芷,“你怎麼又活過來瞭?”
自從知道溫若初無心嫁給蕭崇暨,甚至不惜用服毒的方式來逃避婚事後,白芷就對溫若初沒有瞭敵意,甚至有些同情。
這與她在看書時的感受全然不同。
或許是因為溫若初周身人畜無害的氣息,又或者是親身經歷著書中的情節,才知道當初劇情的殘忍。
如今白芷面對溫若初,更多的是愧疚。
因為她與蕭崇暨一起毀瞭溫若初的國和傢。但那也不能怪她吧?畢竟書上就是這樣的劇情。大不瞭她今後對溫若初好一些,補償她。
白芷暗暗為自己開脫。
溫若初聽著白芷口中如此天馬行空的話語,配上她那篤定的神情,還有那具千年冰棺與滿宮的白綢。
小臉皺得跟包子似的,軟聲問道。
“我死瞭嗎?”
“你不是五日前......”
未等白芷說完,殿門從內打開,蕭崇暨一臉怒意地朝白芷走去。不讓她有任何說話的機會,就把人拖離瞭溫若初所在的臺階。
那人鎖在另一座殿中。
銳利地鷹眸死死盯著白芷,警告的話語,沉聲響起。
“往後,你若再與初兒多說一句,我就命人封瞭你的嘴。”
“陛下?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說罷,蕭崇暨起身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白芷。
溫若初看著蕭崇暨拖著白芷離開,黛眉蹙起,但也沒有出聲去阻止。
她現在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
太多不同尋常的一切,和那些鬼怪的話語,讓她覺得如今一定是在夢裡,或許等會兒江宴之下朝後,就會叫醒她瞭。
一時間有些無聊地撐著腦袋,默默冥想。
桃花眸不小心與殿中那雙幽深的鳳眸對上視線,溫若初小小地呆愣瞭一下。
嗯?夢中的夫君?
那也是她的夫君吧?親一下應該也可以?
不過他好像不太喜歡她的樣子,會不會打她呀。
可是夢中打她,好像也沒事吧?
溫若初淺淺地偷笑出聲。
提起裙擺,朝殿中端坐著的江宴之走去。一邊走著,小嘴一邊抱怨這件鳳冠霞帔真的太重瞭,好想趕緊換掉。
最終心滿意足地站在距離江宴之兩寸的距離,雙手捏著裙擺,漆黑的眼珠咕溜直轉。
她的這些小動作,令江宴之眸中的幽色又深瞭幾分。
似是猜到瞭她想做什麼,還未等溫若初撲過來,便冷聲拒絕道。
“不可以。”
聞言,嬌嬌不高興瞭。
夢中的夫君簡直太討厭瞭,什麼叫不可以,明明可以!
她才不管。
直接朝江宴之撲過去。
江宴之怕人摔倒,隻好伸手摟住瞭她。
終於如願以償坐在瞭江宴之懷中,嬌嬌又高興瞭。
雙手熟練地攀上江宴之脖頸,紅唇微張,目標明確,朝薄唇而去。
又被江宴之抬手擋瞭去。
溫若初小嘴撅起,幽怨地望著他,無聲地控訴著江宴之的惡行。心想著,等她醒來以後,也要一日不給他貼貼。
面對溫若初的指控,江宴之神情顯得清淡很多。
但捱不過那雙桃花眸中的神色愈來愈委屈,都泛起瞭淚水。
江宴之輕吐一口氣,低聲說瞭句。
“晚些。”
語氣中盡是無可奈何。
此時蕭崇暨重新回到瞭殿中,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鷹眸微閃。
他本以為要費很多口舌,才能讓江宴之相信他的話。
但江宴之方才隻問瞭幾句關於溫若初的話題,便猜到瞭一切。
其實他們間也談得差不多瞭,至於1007的事,還需要細細考量,才能做出決定。事關重大,自然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商討出來的。
況且這次1007受的傷很重,也留給瞭他們不少時間做打算。
蕭崇暨對江宴之挑瞭挑眉,問道。
“如何?回元啟還是待在天凰?”
其實蕭崇暨更希望這段時間,溫若初能跟江宴之回到元啟,至少她不會知道這一世兩族皆覆滅的事情,她永遠是後世那個百寵千嬌的天凰四公主。
他相信江宴之會把她護得很好。
江宴之與蕭崇暨的想法一致,雖然如今一時有些分不清自己對懷中人兒的感覺,但他的初衷也是希望她安好。
“回元啟。”
江宴之淡聲回道。
在他與蕭崇暨說話的時候,有雙小手一直在他臉上作亂。
溫若初雙手捏著江宴之的臉,好些好奇。怎麼這個夢那麼真實,連膚感都是一樣的。
手中摸著還不夠,還想用紅唇湊上去感受一下,她還是第一次做那麼長的夢。
江宴之沒給她親上的機會,直接起身把人抱走瞭。
................後世世界................
太子府中
江宴之下朝後把蟒袍換下,看著床榻之上還未醒來的溫若初有些無奈。
“是誰傢的小懶豬還未起身?”
一邊柔聲說著,一邊往床榻處走去。想把溫若初叫醒。
不然一會兒嬌氣的人兒,又要喊肚子餓瞭。
朝紅唇處貼瞭貼,大掌把溫若初小臉旁的碎發撫至耳後,人兒還未有清醒的跡象。
江宴之鳳眸微凜。
人兒身上的氣息似乎不太對勁,伸手朝她手腕處探去,註進內力。
神色愈加復雜。
片刻,江宴之叫來瞭溫擇。
讓他又細細給溫若初檢查瞭一番。
江宴之沉眸望著榻中沉睡的溫若初,低聲問道,“如何?”
溫擇搖搖頭。
“身體沒有任何大礙。”
按理說聆玉一直在一旁守著,應該不是人為的禍事。那就隻剩下那次在蕭崇暨身上感受到的怪異氣息瞭。
江宴之眼底腥色漸濃。
當天夜裡,派去蕭將軍府探查的暗探就用黑鷹傳回瞭消息。
府中的蕭崇暨也如溫若初一般,處在沉睡中。
江宴之兩指夾著信件輕輕揉捏,房中燭火搖曳,清雋的側臉一半映在燭光中,一半藏匿於陰暗,莫名地讓人打起寒顫。
低垂的鳳眸,透過一旁的敞開的支摘窗,望向寧靜的夜空。
眼底劃過抹暴瘧的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