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啟明征三十四年,玄月二十八,太子大婚當日,萬人空巷。
一眾百姓早早就等在瞭街道兩側,主街道上的商傢也都自發地在門前系起紅綢,整個場面紅紅火火,好不熱鬧。
滿城飄灑的禮花映著日光,波光粼粼迷離瞭眾人的眼。
蕭崇暨一身墨色錦袍,背手站在人群中。鷹眸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向不遠處緩緩駛來的步輦,唇角似是欣慰般輕輕勾瞭勾。
初兒這一世,會過得很幸福。
周圍一圈的女子看到蕭崇暨那柔情的眼光,皆害羞地不停朝他偷偷望去。
京中什麼時候出現瞭這般俊美的男子。
忽然不知是誰驚呼瞭一句,“殿下來瞭!殿下來瞭!”
瞬間人聲鼎沸,紛紛朝著錚錚鐵騎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前有朱紅色官服的錦衣衛開道。
後有域堂眾人擁護,身下騎著的是天凰國特有的極品汗血戰馬,衣角處的金絲勾邊彼岸花,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眾人非但不覺得可怕,還有著隱隱的激動。
這就是他們元啟儲君的實力,與有榮焉。隻有高位上的人越強,他們底層百姓才會過得更加滋潤。
宮中禦制步輦上,江宴之一席大紅色雲紋蟒袍端坐著,清雋的面容被如此艷麗的顏色一襯,在溫若初眼中就跟南疆蠱王般,蠱惑著她的心扉。
心底默默斯哈著。
步輦四周的白紗隨著微風吹起,溫若初如仙如魅的面容也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仿佛鍍瞭層金光。
隻見她身穿繁華的鳳冠霞帔,嫁衣雖大,但卻難掩婀娜之姿。朱唇似火,尤其是眼尾沾著的幾顆精致小珍珠,把那雙瀲灩的桃花眸勾勒得愈發惑人。
眾人看著他們清冷的太子殿下,此刻正滿眼柔情地為他身側的太子妃,輕輕撥動著被微風吹亂的碎發,一時間有些稀奇。
但讓他們最是驚訝的是,太子妃怎麼與太子養在府中的寵妾長得這麼相像?
“哎!怎麼回事啊,這是太子妃?怎麼跟那名寵妾長得一模一樣。”
眾人像是發現瞭什麼大秘密般,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起來。
“不是吧,難道太子一直養在府中的人,就是天凰嫡公主?”
“天吶,這是哪來的這麼好的命,出身不凡,又長得傾國傾城,還找瞭個這麼出眾的夫傢。”
“是啊是啊,你不記得殿下說過求娶天凰嫡公主後,就永不納妾的消息。誒做女人做到這份上,不知羨慕死多少人。”
“哈哈哈你們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額,之前不還是同情那公主,說人傢千裡迢迢遠嫁,殿下卻在府中養著美人兒。”
“不是,這誰人能想到一名軟軟糯糯的美人兒,來頭竟然這麼大。我要是她,眼界都長到頭頂上去瞭。”
江宴之自是聽到瞭他們的小話,眸色微深。
其實他今日帶溫若初出來,也是為瞭讓眾人識得她。他知道她對寵妾的名號不在意,但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人受此菲薄。
他的太子妃不該受到一絲委屈。
隊伍浩浩蕩蕩遊遍整個京城的主街,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受到驚人的歡呼。
他們是在由衷地祝福著這段婚事。
有不少未婚的女子都一臉羨慕地朝溫若初望去。
眼底的向往不言而喻。
太子府中
武帝和長孫皇後位居左側,華宜皇後局右側,皆坐在高堂之上。
長孫皇後與華宜皇後兩人相談甚歡,在得知自己最愛用的臉膏,就是長孫皇後所開創的,心底對她又多瞭抹相知恨晚的心情。
一對璧人,緩緩自門外走進,禮官高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圓滿禮成!”
聽到禮成這兩字,江宴之握著溫若初的手不自覺地顫抖瞭一番。
他等這一刻,等瞭太久瞭。
兩世過去,也終於娶到瞭令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兒。
把人抱起,跨步就往臥房走去。
留下一眾唏噓的眾人。
臥房中紅燭搖曳,還燃起瞭淡淡的熏香,光線迷亂而又璀璨。江宴之早已命人把床榻之上的紅棗桂圓等物收拾幹凈。
將懷中的人兒放置在榻上,傾身俯下。
溫若初隻感覺天搖地晃,下一秒背部就觸碰到瞭軟綿的被褥。
不禁驚呼瞭一聲。
此時蓋頭還在頭上,她什麼也看不見。
隻見下一瞬,蓋頭被江宴之挑開,那雙明顯帶著鬱色的鳳眸近在咫尺。
艷麗的大紅色把本就嬌媚的人兒襯得愈發勾人,繁華金絲勾勒的裙擺鋪散在身下,與烏黑的發絲相互糾纏。
江宴之輕撫上那張魅含春水的嬌臉,薄唇微啟間,繾綣的話語低沉入耳。
他在說,“初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太子妃瞭。”
溫若初眸中亦是有著期待。
她想這一刻亦是想瞭很久,從一開始的記不起傢人,到後來回到天凰發生的種種,還有那令人絕望的前世。
如今他們終於可以說是等到瞭歷經險阻後的圓滿。
看著愈發貼近的薄唇,溫若初不禁問道,“夫君不需要去敬酒嗎?”
“不急。”
話落,紅唇盡數被碾壓。
紊亂的呼吸外加這迷亂不清的燭火,讓溫若初異常緊張。江宴之自是感受最深的人。
低沉的氣音輕輕嘆出口。
“初兒,放松些。”
……………………
正文完!
婚後生活,小宴宴出生,會寫在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