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醜仆,自然是狂喜不已。
把吞瞭鶯粟的桑桑,給抱回瞭自己房裡,當場就做起瞭夫妻。
據說,兩人亂搞的聲音,回蕩在仆人房裡。
惹得其他的粗使漢子,也心動不已,這中年醜仆也不吝嗇,有瞭艷福和兄弟們一起分享。彼此都頗為盡興。
第二日,桑桑從藥性裡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幾個醜陋粗鄙的仆人中央,不著寸縷,痕跡殘留,當時就受不瞭這個刺激,尖叫出聲。
“不!大小姐你太狠瞭!”
桑桑狂哭不止,整個人幾近崩潰,“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個毒婦!”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瞭過來。
正是那個瘸腿醜仆,他十分不悅地呵斥:“你是大小姐賜給老子的賤婢,安分一點,不然打死你!”
哐哐哐。
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桑桑剛醒來,又被一頓巴掌拳頭的伺候,抱著頭啜泣:“鳳崎少爺,救我,嗚嗚……”
可惜。
她等不到心心念念的情郎瞭。
誰會在乎一個棋子呢?
唯有淪陷者,愚不可及。
*。*。*
鳳幼安處理掉瞭桑桑。
鳳眠身邊,就缺瞭個伺候的丫頭。
“從下面選一個吧。”
“不妥。”鳳幼安很謹慎,“鎮國公府裡的丫鬟,我不信任,她們隨時可能被沈氏和鳳崎給策反,從外面找一個身世清白幹凈的。”
“那長姐安排便是。”
鳳眠對桑桑心有餘悸。
從十歲開始,伺候瞭自己五年,結果到最後,竟然落得一個背叛醜態。
當日下午。
鳳幼安就叫瞭一個人來。
“奴婢越女,拜見世子爺,拜見大小姐。”
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女。
也就十四五的樣子,很是消瘦,但是眼神剔透,“得大小姐和九公主庇佑,奴婢的兩位傢兄得以全屍下葬,大小姐還治好瞭越女的癆癥,此恩不敢忘。”
這越女。
正是當初指認瞭花音的越老三、越老四的癆癥妹妹。
住在越傢村。
兩位兄長死瞭之後,順利下葬祖墳。她一個小姑娘,縱然已經治好瞭病,得到瞭一筆賠償金,但總不能坐吃山空,總得謀一個營生。
鳳幼安找上她的時候,她別提多高興瞭!
能夠給鎮國公世子做貼身婢女,是多少像她這樣的農傢小姑娘,求不來的福分。
鳳眠一聽,是鳳幼安昔日救過的人,心便安瞭下來:“越女,留下吧。”
他很滿意。
越女道瞭一聲是,便起身。
小姑娘很機靈,手腳也麻利,在農傢做慣瞭農活兒的,沒有那些個嬌氣病,不需要主人傢多說,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瞭。
鳳幼安對弟弟道:“這小姑娘也挺淒慘,親人去世,眼下也是個孤兒瞭。阿眠你先放身邊,若是覺得不錯,就讓她代替桑桑,先伺候著。”
鳳眠淺笑著點頭:“好。”
事實證明,越女,也就是越小妹,很會伺候人。
煮粥的一把好手。
房間也整理得幹幹凈凈,從不會多嘴過問主人傢的事。
鳳眠的病,也漸漸愈合如初。
“桑桑死瞭。”
鳳眠聽到瞭一個消息,“說是她在房中用一根繩子,懸梁自盡瞭。”
正在配藥的鳳幼安,聞言一愣:“自殺瞭?”
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桑桑對阿眠做瞭什麼,她就對桑桑做瞭什麼。
沒想到對方會死。
鳳眠接著道:“與長姐無關,我問瞭那個仆人,他說是桑桑自己跑去找瞭鳳崎,闖入瞭鳳崎的房裡,也不知道看到瞭什麼發生瞭什麼,回來就上吊瞭。”
鳳幼安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藥材:“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被操棋人,舍棄瞭。”
“大小姐,世子爺,胤王殿下來瞭,在宴客廳。說是來恭賀世子爺襲爵,還送瞭許多禮物。”
房門外,傳來越女的聲音。
鳳眠聞言大怒:“他還敢來?讓他滾!”
他這輩子沒那麼討厭過一個人。
甚至於,鳳眠對君千胤的厭惡程度,要遠遠高於鳳崎!
越女犯難:“這……”
她哪裡敢原話傳過去?
這不是給世子爺招禍患麼?
胤王雖然是前姑爺,與大小姐不睦,但人傢都帶著禮物上門瞭,若是明著罵讓人傢滾,這也太不給皇傢親王臉面瞭。
鳳眠深吸瞭一口氣,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樣說話不妥:“罷瞭,我去宴客廳會會他。長姐呢?”
“大小姐在藥圃忙著。”
“不要驚動她。我怕她見瞭胤王,心情不好。”
“是。”
越女很聽話。
大小姐是個神醫,而剛剛好鎮國公府內,有一片閑置的花田,土壤肥沃,大小姐就把花田給改造成瞭藥圃,培育靈植、藥材。
鳳眠換瞭身衣裳,蜀錦的蠶絲緞子,深青色,襯托得少年頗為俊秀精神。
衣服是長姐買的。
他也不知道長姐哪裡來那麼多錢,幾百兩銀子一件的貴重衣服,眼睛眨也不眨的。
在此之前,他因為不受寵,又被國子監開除,府裡甚至會克扣他作為嫡長子的份例,日子過得並不算寬裕。
鳳眠去瞭宴客廳,見到瞭君千胤。
君千胤一襲黑袍,袖口是金色的,雙手背負而立,整個人顯得器宇軒昂。
聽到動靜。
君千胤轉過頭來;“世子爺,你長姐呢?”
一開口,就問鳳幼安。
鳳眠面色一沉:“不牢胤王殿下惦記,長姐在府中過得很好。如果殿下是想看我長姐多落魄,怕是要讓你失望瞭。”
君千胤看著鳳眠那張酷似鳳幼安的臉,一時之間,心神有些恍惚:“本王不是這個意思,世子誤會瞭。”
連吵架時那個尖銳的態度,都如出一轍。
不愧是親姐弟。
鳳眠一聲冷哼;“我可沒誤會,聽聞胤王殿下和離之後,迅速把青梅竹馬的小師妹抬成瞭側妃。曾經你為瞭那個女人,讓長姐受盡委屈,還把她送入瞭瘋人塔關押,最後她也為瞭成全你和那女子主動提出和離。這些,總不是假的吧。”
君千胤尷尬。
世子說的的確都是事實。
可說也奇怪,曾經那個為瞭花音要死要活的自己,真正和花音在一起瞭,卻好像,不是那個味兒瞭。
曾經善解人意的小師妹,忽然開始瘋狂地管制約束他。
像個妒婦一樣。
隻要是和鳳幼安有關的事,有一點風吹草動,花音都會極度敏感,草木皆兵。搞得君千胤不勝其煩。
就連君千胤在鳳幼安曾經的空屋子裡,待一晚上,花音都能哭鬧不休。
他什麼又沒做。
隻是待在一個空屋子裡,她卻好像天塌瞭一樣,仿佛有病。
和離不過半月。
他已經漸漸地,不想回胤王府瞭,平日裡,更多的夜晚,是待在神樞營裡的。音側妃那邊若是派人催促,他就以軍務繁忙為由,推脫掉。
君千胤一直想找個機會見鳳幼安一面。
這不是。
鳳眠成功襲爵瞭,終於讓他找到個借口,登門拜訪瞭。
“世子,本王和幼安之前,是鬧瞭點不愉快。但她是本王的前妻,畢竟夫妻一場,本王對她依然是很關心的,希望她能餘生順遂。”
君千胤做出一副很得體的樣子,面對前小舅子的刁難,並不惱火,“所以鎮國公向陛下上書請封鳳崎為世子時,本王也極力反對,因為你是幼安唯一的親弟弟。夫妻做不成,仁義在。”
鳳眠愣瞭一下。
感覺自己這一拳,是打在棉花裡瞭。
胤王支持他襲爵,反對鳳崎襲爵的事兒,也是真的。
據說,在朝堂上,胤王據理力爭,硬是把當初請封鳳崎為世子的折子,給擱置瞭一個多月!隻要有人一提,他就給壓下去。
“長姐說瞭,鳳崎若是襲爵,那麼鎮國公府就等於徹底是岑王方面的勢力瞭。胤王殿下也不必打感情牌,您這麼做,也不是為瞭長姐,歸根結底,是因為爭權。”
鳳眠拎得清,一點都不傻。
君千胤再度尷尬,這個世子看著年紀小,卻一點不好忽悠:“世子爺說這話,還真是太生分瞭。本王還以為,雙方還能維持友好關系的。”
和離之後,他陷入瞭窘迫的境地。
鎮國公府和武嚴侯那邊,不再支持他。
以前武嚴侯多少會幫襯著他點兒,現如今,把好幾個與自己的合作,都給撤除瞭;他在朝廷的聲望,也與日俱降。
鳳眠笑容疏離:“胤王殿下還是請回吧,您那麼對長姐,友好關系,怕是不成瞭。”
君千胤堅持道:“讓本王見她一面。”
鳳眠嚴詞拒絕:“王爺慎言,既然已經和離,你們自然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長姐日後還要再嫁,和前夫來往密切,不是什麼好事。”
君千胤的眸中劃過一抹不悅之色:“再嫁?她這麼跟你說?要嫁誰?”
心裡極度不爽。
仿佛被一隻無形的黑暗大手,給扼住瞭一樣。
鳳眠懟道:“嫁給誰都好,反正不是你。”
君千胤:“……”
可惡
忽然之間,腦海中冒出來一個念頭——為什麼不能是他?
和離瞭,他這個前夫,也能試著重新把鳳幼安追回來啊,反正胤王妃的位置還空著,如果她點頭同意瞭,他可以再娶一次。
“嫁給本王,也不是不行。”
“你什麼意思?”鳳眠分外震驚,難以置信地瞪圓瞭眼睛,他本來眼睛就大,這會兒,更是大的驚人。
“字面上的意思。”君千胤聲音篤定。
“胤王殿下,這個玩笑,以後還是不要開瞭,呵呵。”
“本王沒開玩笑。鳳世子你不放細想一下,不管你長姐日後二嫁給誰,能比嫁給本王更好麼?她的夫傢,勢必會嫌棄她的過去,畢竟這個世道,清白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太重要瞭。”
君千胤下定決心,“你不告訴本王也沒關系,本王親自去找她!”
鳳眠傻在當場。
他沒想到,胤王來真的?
這簡直比鳳崎讓桑桑給他下藥,還要來得刺激!
君千胤不是第一次來鎮國公府。
這一路上,也沒人膽敢攔著一個親王。
隨便找個婢女,賞賜些銀子,恩威並施,就問出瞭鳳幼安的下落。
很快。
君千胤就找到瞭鳳幼安,在藥田裡。
秋日的暖陽之下。
一個美麗的女子,揮動著小鋤頭,在藥田裡種田,刨瞭個坑,然後把靈植的種子,埋在瞭裡頭,撒上點兒水。
一顆接著一顆。
樂此不疲。
甚至於,她的額頭上,都沁出瞭一層薄薄的汗珠,依然沒有停止。一邊哼著君千胤從沒有聽過的新奇曲子,一邊愉快地種地。
這樣的鳳幼安,對於君千胤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記憶中的胤王妃,要麼囂張跋扈,要麼驕奢淫逸,而眼前這位,穿著素雅,揮動著小花鋤,笑容清澈,樸實無華。
君千胤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跳陡然間漏瞭一拍,喉結也不自覺地滾動瞭下:“幼安……”
他後悔瞭。
以前的自己,明明擁有一座寶藏,卻壓根不知道珍惜。
等到失去之後,才發現,她其實很好。
不止能給自己帶來無邊的利益,而是她本身,就極具吸引力!
鳳幼安正在種植藥草,心情真好,忽然就聽到瞭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君千胤這個人的音色很有辨識度:“你怎麼來瞭?”
好心情瞬間消散瞭。
鳳幼安沒好氣地看著田埂上站著的那個大高個男人,恨不得把手裡沾著泥土的花鋤,直接扔到他臉上!
“本王來看看你……”君千胤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剛剛明明還是笑得清澈燦爛,一見到自己,笑容瞬間消失,眼底的嫌棄、厭惡明白無誤。
這幅態度的轉變,傷瞭他的心。
“我有什麼好看的?王爺還是回王府,好好看音側妃吧,別站在這兒討嫌瞭。”
鳳幼安可沒給他臉。
手裡的花鋤,還是丟瞭出去,就這麼沖著胤王的臉飛瞭過去,“走你!”
君千胤下意識地躲閃,花鋤從右邊飛來的,他立刻把頭往左邊偏去。
他內裡深厚,是天下第一劍的弟子,這種程度的攻擊,還是躲得開的。
隻可惜。
那花鋤上,粘著太多的泥土瞭。
其中有兩塊,就甩到瞭他那張俊美的臉上。
“你——”
君千胤難以置信地看著鳳幼安,失聲道,“你怎麼能用花鋤丟本王的頭?你想謀殺親……親王麼?”
本來想說謀殺親夫。
可,他已經不是她的夫瞭。
“就謀殺瞭,怎麼著吧。”
鳳幼安破罐子破摔,半點不怕他,“你去向陛下和太上皇高發我啊,看會不會治我一個殺頭之罪!”
君千胤臉上粘著兩塊泥巴,狼狽至極:“你個潑婦!”
他也生氣瞭。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想求和的,可每次跟這個女人說不上兩句話,都要幹起來!
他面對別人時,睿智又冷靜,偏偏在面對鳳幼安的時候,總是屢屢破功,情緒失控。
“我就是潑婦,怎麼瞭吧。”
鳳幼安呵呵一笑,“你來潑婦傢裡做什麼?討打麼?”
君千胤很是惱怒:“我來賀喜世子襲爵,不行麼?”
他是犯什麼病?
竟然湊上來讓鳳幼安又打又罵的。
鳳幼安擺手:“不必恭賀。與你無關。”
君千胤反駁:“怎麼就無關瞭?沒有本王相助,你弟弟能當上鎮國公世子麼?”
鳳幼安端起旁邊一盆水。
嘩啦啦——
直接就潑到瞭君千胤的頭上。
當場就把君千胤給淋成瞭落湯雞。
深秋本來就水涼,君千胤被涼水激得禁不住打瞭個哆嗦:“你,大膽!”
鳳幼安端著空水盆,道:“我給胤王殿下醒醒腦,阿眠能成功襲爵,與你無關。就算你不阻攔,陛下也不會允許鳳崎襲爵,破瞭祖宗規矩。而且,是我說服父親改瞭主意,變更襲爵人選,重新給陛下上書。胤王殿下還是不要隨便往自己臉上貼金瞭。”
君千胤愣住:“你讓鳳唯改的主意?”
秋日的風一吹,濕冷的衣服,特別不舒服。
頭發也黏在瞭臉上。
再加上污泥……
素來有潔癖的胤王殿下,差點沒瘋。
“不然還有誰?難不成是王爺你麼。”鳳幼安瞪他,“我自己的弟弟,我會護住他。不勞外人瞎操心。”
君千胤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的。
的確。
最後鳳眠能夠真正成為鎮國公世子,還是多虧瞭鎮國公鳳唯那一封新的折子,朝廷上下也很奇怪,偏愛次子的鎮國公,怎麼忽然改變主意瞭?原來是因為鳳幼安。
“鳳幼安,若是別的女人,這麼屢屢攻擊本王,本王早就殺瞭她瞭。你也就仗著是本王前妻,也就仗著本王心裡還有你一分位置。”
君千胤氣惱的很。
氣前妻,更氣自己。
“心裡有我?”
鳳幼安忽然笑瞭,是那種明晃晃嘲諷的笑,“太可笑瞭,王爺還是算瞭吧。麻煩您把這最後的一分,也給收回吧。幼安消受不起。”
君千胤深吸瞭一口氣,伸出大手,摸瞭一把臉上的水:“跟本王復合。”
鳳幼安:“不可能。”
態度決絕。
當她是什麼?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君千胤上前一步,靠近她,用一種灼熱的眼神,緊盯著她:“你很快就會知道,本王絕對是你最好的選擇。”
鳳幼安眼角抽瞭抽:“王爺腦子壞掉瞭?”
這男人,不是最討厭她麼?
砍斷瞭她的手指,關押入瘋人塔,為瞭白月光,讓她背鍋。
這些惡劣的事情做盡,還以為說兩句好話,就能一筆勾銷麼?
“本王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君千胤又逼近瞭一步,“以前是本王做的不好,不該為瞭花音,讓你受那麼多委屈。”
“你不愛花音瞭?”鳳幼安挑眉。
被她扔瞭花鋤襲擊,潑瞭冷水,還不發飆,繼續求和。
有古怪。
“她變瞭。”君千胤黑眸沉瞭下來,“宛如驚弓之鳥,本王和一個侍女說話,她都要發作。本王一提起你,她就能哭鬧,而且總是管束詢問本王,很煩。”
“不,她沒變。”
鳳幼安聲音篤定,“以前她想插足,覬覦主母之位,現在我如她所願離開瞭胤王府,她自然要端起女主人的架勢,防止別的女人再插足,穩固地位。”
很好理解。
上位之後,自然要防著,畢竟得來不易。
君千胤深吸瞭一口氣,皺眉道:“她這樣太令人窒息瞭,幼安,你回本王身邊吧。”
他後悔瞭。
婚後的瑣碎和桎梏,打碎瞭他昔日白月光的濾鏡。
他開始懷念鳳幼安的好。
鳳幼安搖頭,唇角微微揚起:“沒必要。”
她丟下水盆。
轉身就走。
“幼安,再給本王一次機會!”
男人在身後嘶喊著。
鳳幼安沒回頭。
機會?
原主給你的機會,還不夠多麼?
到瞭她這裡,沒有機會,門封閉死瞭。
君千胤看著她決絕的背影,不由得握緊瞭拳頭,雙眸之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征服欲:“本王不會放棄的,你永遠是胤王妃。”
也是巧瞭。
君千胤去找鳳幼安的時候。
君傾九也來瞭。
自從鳳幼安回瞭娘傢照顧鳳眠,君傾九隔三差五就會跑過來。
太上皇新寵的九公主,和大小姐交往甚密,整個鎮國公府全都知道。
這位九公主可不簡單,背後還有一個厲害的梅太尉。
根本沒人膽敢攔著九公主。
甚至於,因為君傾九的關系,鎮國公府上下一些之前看不起鳳幼安是下堂婦的人,都收斂著些,不敢明目張膽地給鳳幼安臉色看,至少九公主來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敢!
“幼安姐呢?”
君傾九進入宴客廳。
迎面看到瞭鳳眠,微微一笑,“世子爺臉色不太好,發生什麼事瞭麼?”
他知道鳳眠是幼安姐很寵愛的弟弟,所以,對鳳眠態度也一直非常和善。
鳳眠和九公主也是熟識瞭,半個多月,見瞭五六次。
被這樣絕色傾城的大美人,溫柔看著,還笑得那麼好看,鳳眠這個純情少年,瞬間就臉紅瞭:“我長姐她……她在花圃。胤王來瞭,胤王找她去瞭。”
君傾九的臉色,瞬間黑瞭。
表演瞭個笑容消失術。
“怎麼可以讓他又去找幼安姐?”
態度極為嚴厲,甚至有瞭三分責備的意思,“世子你無論如何也該攔著的!胤王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