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錯過冰激凌的悲痛,景年領著宗廷去瞭教室。
這還是宗廷一次去景年教室,以往送崽崽上學,都是送校門口的。
二年級的教室二樓,景年帶著宗廷過去,走廊上,看教室擠滿瞭人,有傢長有學生。
匯演結束是六一假期,去年放瞭三天,今年差不多,連著下午半天一起,放三天半。
因為今天上午不上課,從昨天開始,各科老師都佈置瞭假期作業。
速度快兒的,說不定這時候作業都寫得差不多瞭。
早上來學校,好多學生幹脆沒帶書本,這會兒好些都跑回傢去瞭。
教室沒老師,鬧哄哄的。
景年拉著宗廷進去,把宗廷手上的冰棍拿過來,遞給站門邊兒的一個同學:“我哥請客,給大傢分分。”
哥真闊氣,這麼大一包冰棍,夠全班同學分瞭,指不定把人傢賣冰棍的一箱都包圓瞭。
“謝謝景年,謝謝景年哥哥!”同學高興得嘴巴咧開,笑得『露』出換瞭一半參差不齊的牙齒。
教室其同學一哄而上,道謝聲此起彼伏,一個個都擠著去拿冰棍。
沒什麼挑選的,手伸進去,抓起一個走,不管拿什麼,免費的冰棍,吃得人人笑開瞭懷。
因為有同學已回傢瞭,剩下的幹脆分給瞭教室的傢長們,弄得們怪不好意思的,多大人瞭,還吃小娃娃的請。
雖然景年說是哥哥請客,但大傢都知道,要不是因為,哥哥認識大傢是誰啊!
“阿廷,你不是跟你爸爸去公司瞭嗎?”宗夫人看大兒子,很詫異。
宗廷淡淡地說:“事情辦完瞭。”
宗夫人不以為意,傢兩個男人都這樣,總有做不完的工作。
她關註別處:“你什麼時候來的,看年寶表演瞭嗎?”
宗廷『摸』瞭『摸』胸前的相機,輕笑道:“看瞭。”
緊趕慢趕,把手的事處理完瞭,讓司機開車送過來。
還好崽崽的節目靠後,總算是趕上瞭。
“你不知道。”宗夫人一臉得意:“都誇我們年崽呢。”
宗老爺子說:“我們年寶啊,是該誇!”
不能因為是自傢孩子不誇瞭,孩子優秀是事實嘛。
景年瞬間想瞭臺上聽的那些話,兩頰紅得像蘋果。
宗廷『摸』『摸』崽崽發頂,淡定道:“眼光不錯。”
宗夫人和宗思華捂著嘴嗤嗤笑,誇人都誇得這麼含蓄。
傢人碰瞭,學校沒什麼好待的,而且快中午瞭。
景年收拾瞭自己的東西,跟小夥伴們告別。
雖然邀請瞭大傢來傢做客慶祝六一,但是去的話,肯定要傢吃飯,沒誰這麼沒眼『色』。
大傢約瞭下午,一起去找景年玩兒。
景年一行有說有笑地往走,宗廷拍瞭不少崽崽的照片,宗夫人人都很感興趣,催著說要趕快把照片洗出來。
快走們傢停車的巷子口時,宗廷突然停下腳步,看向身後。
“阿廷,怎麼瞭?”宗思華問。
宗廷指瞭指跟瞭們一路,一轉身跟著背過身妄圖自欺欺人的兩個小孩,問景年:“是找你的嗎?”
景年順著指得看過去,發是自己班上兩個同學,便向們招瞭招手:“馬濤,何小飛,你們找我嗎?”
兩個孩子猶豫片刻,磨磨蹭蹭走景年前。
“你們有什麼事嗎?”景年問。
馬濤推瞭何小飛一下,何小飛低著頭不吭聲,馬濤急瞭,直接道:“小飛想跟你道歉來著。”
“跟我道歉?”景年聽得一頭霧水:“為什麼啊?做錯什麼事瞭嗎?”
何小飛抬起頭,紅著眼睛說:“我、我差兒把咱們班的舞臺劇搞砸瞭……”
“啊?”景年愣瞭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笑瞭:“你說那個啊,沒關系的,別想太多,你表演得很棒呀!”
何小飛是演龍套馴養員的同學,因為發生瞭意,下臺後一直很自責。
聽景年這麼說,何小飛詫異地看著,表情呆呆的:“你、你不怪我嗎?”
景年沒想何小飛會這麼想,如果是陳平那樣有意壞事兒的,當然會生氣,但何小飛那個純屬意。
況且,後來反應很快,捂著胳膊假裝受傷,接得很順暢。
“你又不是故意的。”
景年笑著安慰:“我們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隻是一個意,我幹嘛要怪你,非要說,還是我的尾巴絆倒你呢。”
“不!不怪你!”何小飛急切地說:“跟你沒有關系。”
怎麼能怪景年呢?景年動都沒有動,是自己沒註意。
兩人互相推讓句,景年忍不住笑著說:“好瞭吧,我們都沒有錯,那隻是個意,快別放心上瞭。”
有景年剛才的一番話,何小飛稍稍安心,『露』出瞭笑容,用力頭:“嗯,我不想瞭!”
“那再瞭。”景年跟何小飛和馬濤揮揮手:“六一快樂!”
“景年再!六一快樂!”兩人齊聲道。
目送著景年上瞭傢的小汽車,馬濤將胳膊搭何小飛肩膀上,笑嘻嘻道:“我說吧,景年不會意的。”
“那是人好。”
瞭一件煩心事,何小飛終於有瞭笑模樣。
犯瞭錯,景年不光不怪,還安慰,人可真好呀!
難怪班那麼多同學喜歡跟一起玩兒。
景年可不知道又收獲瞭兩份好感,回傢後,迎接的是一頓豐盛的大餐!
今天可是過節呀,廚師伯伯準備瞭超級多好吃的。
長輩們還給準備瞭禮物,姐姐今天有專業課來不瞭,人沒來,禮瞭。
景年收獲瞭一大推禮物,開心得不得瞭,原地轉圈圈,轉得宗廷頭暈瞭,抓過來摁凳子上,讓老實兒。
興奮崽坐下不安分,兩隻jiojio懸凳子上,甩來甩去,跟小狗甩尾巴似的,歡快極瞭。
中午吃瞭頓大餐,下午宗廷又跟爸出門瞭,景年傢等同學們過來。
兩之後,小夥伴們陸陸續續過來瞭,不是所有同學都來,來的都是跟景年關系比較好的。
小朋友們三三兩兩聚一起,或聊天,或玩遊戲。
吃著景年舅媽烤的大蛋糕,還有各種小餅幹,廚房還送來一桶酸梅湯。
這日子可美呆瞭,景年傢太好玩啦!
景年四處轉悠,一會兒跟這個聊聊天,一會兒去那處看同學彈彈珠,轉回來再吃一口蛋糕。
吃著吃著,景年環視院子的同學,問『毛』小兵:“向子韜怎麼沒來?”
向子韜是同桌,兩人關系很不錯,今天還有個節目,按理說會過來的。
景年擔心地問:“是有什麼事嗎?”
『毛』小兵嘴巴塞著一大塊蛋糕,說話含糊不清:“嗚嗚讀藏矮。”
景年:“……?”
“你吃完瞭再說。”
『毛』小兵勁兒咽,被噎住瞭,拍著胸脯要水,嚇得景年連忙給遞過去一杯酸梅湯。
楊婷婷幫著『毛』小兵解釋:“小兵說,向子韜媽媽不讓來。”
“為什麼呀?”景年不理解,這都放假瞭,同學聚一聚不行嗎。
“傢是不是有什麼事?”景年忍不住追問。
“才不是!”『毛』小兵氣兒順瞭,撇瞭撇嘴,不高興地說:“媽媽說,向子韜要學習。”
“對,是這個話。”楊婷婷想起來瞭。
『毛』小兵不高興地說:“還不是嫌我們學習不好,所以不讓向子韜跟我們玩呢。”
說:“景年,要是你單獨請,媽肯定讓過來。”
景年學習多好呀,『性』格還很溫和,傢長都喜歡這樣的孩子。
今天『操』場上,好多傢長幫著自傢孩子做介紹,都是讓們跟景年一起玩兒的。
景年哭笑不得,單獨請向子韜幹嘛呀!
“那算瞭吧,回頭……回頭你們給帶兒蛋糕回去。”景年笑著說:“答應瞭要一起吃蛋糕的嘛。”
“好。”『毛』小兵和楊婷婷,都毫不猶豫答應瞭。
雖然向子韜媽媽不喜歡們,沒個好臉『色』,們不願意跟她碰,但景年委托的事情,是一定要辦好的。
殊不知,此時被關屋子的向子韜,想景年,想傢來瞭的那些同學。
想著想著,向子韜眼睛紅瞭,鼻子發酸想流眼淚。
今天節目順利,反響好,本來很開心地。
可是回傢的路上,坐媽媽自行車後座上,隻聽瞭一句誇獎的話。
媽媽說:“你背詩很厲害呀,幹嘛給那個小姑娘捧哏!”
然後不等回答,喋喋不休地說起來:“聽說你們班這個匯演節目,是那個新來的轉校生負責的?你們老師真是,這種事情自己不管,讓你們班幹部管行呀,一個新來的,知道什麼?”
向子韜忍不住說:“景年懂很多的,我們的節目都……”
向媽媽打斷瞭,很肯定地說:“傻兒子,哪有八歲孩子會寫劇本的,肯定是傢人代筆!”
她砸砸嘴,繼續說:“你是沒看,一個六一匯演,傢來三個傢長!”
“這太嬌慣瞭,這種孩子啊,傢都養得嬌氣,不好相處,你以後離遠兒,別讓欺負瞭。”
向子韜乎是負氣地喊:“景年脾氣可好瞭,我們……”
“你們什麼?”
“沒什麼。”向子韜把那句“我們是同桌”吞瞭回去。
“沒什麼好好聽著,媽媽講話不要頂嘴,媽媽都是為你好……”向子韜媽媽又開始重復這些平時常說的話,向子韜默默地閉上瞭嘴。
下午,要去景年傢,可是媽媽下午上班之前,把門鎖瞭,不讓出去,讓傢看書。
楊婷婷過來找的時候,向子韜聽瞭,聽瞭媽媽是如何拒絕的。
大傢一定都景年傢瞭吧!
向子韜『揉』瞭『揉』眼睛,委屈地想,景年是朋友啊!媽媽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管著呢?
不理解,有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