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曉嘆瞭口氣，搖搖頭：
“很難。很多人販子被抓後，並沒有判死刑。”
奚瑤不解：“難道他們不該死嗎？”
郭曉曉義憤填膺道：
“當然該死！多少傢庭被人販子害得支離破碎，多少女孩被人販子毀瞭原本美好的人生，一輩子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
“那些惡棍壞事做盡，惡貫滿盈，憑什麼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們毀瞭那麼多人的人生，憑什麼坐十幾年牢就一筆勾銷？有時候，我也想不通法律為什麼會這樣？”
奚瑤道：“我不喜歡你們人類的法律。”
她看向向德義剩下的四名手下，“所以，我不打算把他們交給法律。”
郭曉曉震驚道：“你要做什麼？”
這個隱士高人的弟子難道打算為民除害，將這些人販子全殺瞭？
奚瑤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眸瞬間變得又黑又沉，宛如深夜危機重重的大海。
她說：“全殺瞭。”
向德義的兩名女手下瞬間絕望的瞪大雙眼，痛哭流涕求饒道：
“美女，不是，女俠，求你饒我們一命，我們沒有做過壞事！”
郭曉曉指著兩人憤怒道：
“沒有做壞事？之前在人才市場，暗中把我往外拖，還騙路人說是我姐姐的難道不是你們？”
兩名女手下哭得梨花帶雨：
“我們也是受害者，當初是被向德義拐騙進他的按摩店的，然後被他用藥物控制，不聽他的命令就會被毒打。”
郭曉曉頓時放下指著她們的手，有些不知道該拿兩人怎麼辦。
奚瑤靜靜看著兩人，眼睛變得異常空幻，與她對視的兩名女手下突然一頓，仿佛不受控制般說出瞭心裡話：
“沒有，我們剛才是騙你們的。我們都是心甘情願跟著向德義幫他做事的，因為隻要騙回去一個漂亮女孩，就能賺很多錢。”
“我們可以從自己騙回去的女孩身上拿抽成，目前為止我們已經騙回去瞭三十多個女孩，隻要再多騙幾個，以後就能躺著數錢瞭。”
奚瑤聽完兩人的真心話，眉頭都沒動一下，似乎對兩人的表裡不一毫不意外。
倒是郭曉曉氣得不輕，指著那兩個女手下罵道：
“你們兩個畜生，自己就是女人，竟然還坑害其他同性！”
奚瑤打瞭個響指，被定在小路盡頭的兩名男手下身體突然一陣抽搐，接著雙腿不受控制的往回走，直到走到已經死亡的向德義身邊，與那兩名女手下站在一起。
集齊瞭人，奚瑤也不說話，這次她連人都沒碰，左手猛然做瞭個抓握的動作。
向德義剩下的四名手下白眼一翻，紛紛癱倒在地。
如果多看一眼，就會發現他們的脖子都呈現出不正常的扭曲弧度。
奚瑤解決瞭人，轉身就打算離開這裡，突然被人從身後拉住瞭衣袖。
她回頭看去，是之前那個沖出來幫她的女孩。
女孩臉色慘白，顯然嚇得不輕，臉上還有未幹涸的淚痕。
盡管如此害怕，女孩還是盡力提醒道：
“你……就這樣直接離開的話，後面會很麻煩的。”
奚瑤不明白女孩的意思，看著她道：
“會有什麼麻煩？”
郭曉曉深吸一口氣，努力鎮定“砰砰”直跳的心臟，對奚瑤道：
“將他們的屍體留在這裡，很快就會被人發現，警察就會根據現場痕跡找到我們。”
“然後，我們就會成為嫌疑犯，接受警察的調查，最後可能要坐牢或者被判死刑。”
“除此以外，這些惡棍的同夥如果知道是你殺瞭他們的人，也會來找你報仇，會惹上更大的麻煩。”
奚瑤“嘖”瞭一聲，沒想到殺幾個人類後續竟然如此麻煩。
早知道她就不多管閑事瞭，直接將這些人渣扔給警察，讓人類的法律自己去解決。
奚瑤看向郭曉曉：“所以，我應該怎麼辦？”
郭曉曉努力壓下心裡不斷翻湧的負罪感，對奚瑤說：“毀屍滅跡。”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郭曉曉一直都是一個循規蹈矩，連紅燈都不會闖的乖乖女。
如今親身經歷殺人現場，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盡管她心裡很清楚，被殺的人都罪該萬死，罪無可恕，可還是沒有辦法不害怕，不愧疚。
但她又無法讓奚瑤什麼都不知道的離去，然後被警察通緝抓捕，或者被小混混的同夥報復。
奚瑤看出瞭女孩搖搖欲墜的心理狀態，她眼睛眨瞭眨，眼眸再次變得一片空茫。
郭曉曉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陣白光，頭似乎暈瞭一下。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和之前在人才市場上遇到的漂亮女孩一起站在一條小路上。
郭曉曉突然想起之前把她們抓出來的人販子，立刻緊張的往四周看瞭看，發現周圍並沒有那些人的身影。
然後又模模糊糊的想起，那些人販子把她們帶出來後，好像路上遇到幾個巡邏的警察，人販子做賊心虛，立刻扔下她和漂亮女孩就自己跑瞭。
郭曉曉一把拉起奚瑤的手，緊張道：
“我們快走，去人多的地方，萬一那幫人販子又找回來，我們運氣可就沒那麼好瞭！”
奚瑤任由女孩拉著她往外跑，隻是在跑出那條小路時，回頭看瞭一眼空蕩蕩的墻角。
那裡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好像本來也沒有什麼東西在那裡停留過。
郭曉曉拉著奚瑤一路來到瞭大馬路上，一直跑到一個警察局門口才停下腳步。
郭曉曉站在警察局外面，看著裡面的警車，對奚瑤道：
“剛才真的嚇死我瞭，幸虧我們運氣好，遇到瞭警察，才逃出瞭人販子的魔爪。”
郭曉曉拍瞭拍胸口，心有餘悸道：
“現在真的隻有站在警察局附近，我才能有安全感瞭。”
她看向奚瑤，再一次忍不住被她的容貌驚艷：
“我們也算是共患難瞭一次，我叫郭曉曉，你叫什麼名字？”
奚瑤看著郭曉曉，第一次對一個人類說出瞭自己的名字：
“我叫奚瑤。”
郭曉曉在心裡默默念瞭一遍，笑道：
“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們能做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