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看著戴長松愣愣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一聲,然後把手機收回去,靠在沙發上看著戴長松不說話。
戴長松對上池羽那雙眼睛,那眼中帶著光,清澈幹凈,而他在她的眼中仿佛完全沒有秘密一樣。
戴長松這時才反應過來,池羽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聽他說什麼,她在耍他。
這樣的認知讓戴長松很惱火,他一下子站瞭起來,“池天師不想見我可以直說,不用這樣侮辱人。”
池羽笑瞭一聲,“我侮辱你什麼瞭?是你不請自來,我想知道是誰暴露瞭我的信息還不行瞭?您這話說的有失偏頗瞭吧?”
戴長松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確實是他不請自來,可他沒想到池羽竟然是這個態度,他自認自己在帝都還是有幾分影響力的,可是面前的人絲毫不在乎。
可他心裡也知道,她有這個底氣不在乎,但他還是不明白。
“我之前有什麼地方得罪池天師瞭嗎?”戴長松忍著氣問道。
池羽笑瞭笑,“沒有,今天第一次見面。”
“那麼池天師為什麼這樣對我呢?”戴長松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忍受屈辱。
池羽像是聽到瞭什麼笑話一樣,忍不住笑瞭出來。
戴長松臉上的迷茫更重瞭,他說瞭什麼笑話嗎?
“介紹戴先生來的人沒告訴戴先生我是誰嗎?”池羽笑著問道。
戴長松自然知道,眼前這位是池傢的千金,是一位天師,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忍氣吞聲到現在。
“既然知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本事。”池羽抬頭眼睛盯著戴長松,“沒錯,我剛剛確實是說笑,有的時候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工作一下,但是分人,在我這裡有一種我呢絕對不會為瞭他工作的,不巧,你剛好就是這一類。”
戴長松看著她,不知怎麼的,覺得有些冷,“哪一類?”
“傷天害理的人。”
客廳裡陷入詭異的安靜,寧原瞪大瞭眼睛看著池羽,仿佛自己聽錯瞭一般,他看到池傢兄妹倆同樣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同樣用一種輕蔑不屑憎惡的眼神看著戴長松,他迷茫,震驚,甚至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寧原又把目光放到戴長松身上,他跟瞭戴長松這麼多年,他瞭解戴長松,戴長松是個高傲自負的人,池羽戲弄戴長松,戴長松忍瞭,他已經很驚訝瞭,可是在池羽說瞭這麼重的話後,戴長松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他更驚訝瞭。
戴長松看著池羽表面上風平浪靜,心裡卻是已經翻江倒海瞭,他沒想到池羽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又知道多少事情,她真的今天第一天認識他嗎?如果是真的,她又是怎麼知道的?隻是憑借一面之緣嗎?
戴長松知道厲害的天師可以從面相上看出一些東西,可是那人明明告訴過他,一般的天師看不出來……
一般的天師……
戴長松猛地從沙發上站瞭起來,最近發生的事情讓他慌瞭手腳,或許他今天到這裡來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要走瞭嗎?”池羽笑著道,“不送。”
戴長松腳步更快瞭,寧原忙跟上。
池羽歪在沙發上,似是想到瞭什麼,笑著道:“深陷漩渦的時候,如果自己都不救自己的話,更何況其他人呢?”
砰的一聲。
大門狠狠地關上瞭。
池樂皺眉,嘟囔道:“我得讓人看看門,這門很貴的,壞瞭要賠的。”
池羽笑瞭一聲,踢瞭踢他,“去廚房把西瓜搬出來,還沒吃呢。”
池樂站瞭起來,剛走兩步,轉身,“所以,那個寧原是怎麼回事?他那種命格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煞氣?”
“誰知道呢。”池羽道。
池樂:?
池羽笑瞭笑,“你要是好奇,自己去尋找答案啊。”
池樂眼睛一亮,他知道妹妹雖然不太愛管事,但是從來不壓制他過於旺盛的精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是真的很好奇。
他拿起手機,準備和小夥伴分享這件事,他知道小夥伴肯定也十分好奇。
別墅外,戴長松走出大門,停在車旁,實在是沒忍住看瞭眼身後的別墅,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瞭。
寧原看著他這樣子,眼神閃爍,跟著上瞭車。
兩人回到瞭公司,戴長松的秘書匆匆忙忙道迎瞭過來,戴長松看著他這樣子便知道又發生瞭什麼事,道:“去辦公室裡說。”
秘書點點頭,跟在戴長松後面,寧原則是跟在兩人身後,他看著兩人,自從他進瞭這個公司,戴長松走哪都帶著他,外人看來戴長松十分信任他,十分看重他,但是隻有他知道,戴長松每次隻是讓他跟著,就算有事情交代給他,也隻是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戴長松的秘書在做。
可戴長松卻給他開瞭高額的工資,一開始他沉浸在喜悅中,畢竟誰不喜歡錢多事少的工作,可是慢慢慢慢他察覺到瞭一些不對勁,直到前不久,寧原偶然得知戴長松上一任助理重病住院的事情。
那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他走進瞭醫院,去看瞭那位重病的前助理。
說是重病,其實是出瞭車禍,那位助理和戴長松一起出門,路上遇到瞭車禍,戴長松受瞭點輕傷,可那位助理卻成為瞭植物人。
所有人都說那是場意外,戴長松還是給瞭助理巨額的賠償,甚至給他安排瞭最好的病房。
那天,他去醫院,問瞭一些關於戴長松的事情,可那傢人對戴長松感恩戴德,說戴長松是大好人。
大好人……
寧原突然想到今天那位池天師的話,她說戴長松做瞭傷天害理的事情。
寧原就這樣一路心事重重的跟著戴長松回到瞭辦公室,他的辦公桌在戴長松辦公室的門口,他沒有跟著兩人進去,因為戴長松很少允許他進入那間辦公室。
秘書跟著戴長松走進辦公室,兩人將門鎖上,隔絕瞭所有視線和聲音。
戴長松走到座位上坐下,“說吧,什麼事?”
“辛鈺打電話給我,說鄧奇志突然約她見面。”
“辛鈺是誰?”
秘書愣瞭下,“鄧奇志之前的秘書,咱們買通瞭她給鄧奇志放瞭那盆搖錢樹。”
戴長松揉瞭揉太陽穴,“認識的人太多,記不住。”
“辛鈺有些害怕,她怕鄧奇志發現瞭什麼,畢竟她已經辭職很久瞭。”
戴長松冷笑,“讓她咬死別認,發現瞭又怎麼樣?這種事情就算報警,警察來瞭又能查出來什麼?說一盆搖錢樹讓鄧奇志差點傾傢蕩產?誰信啊!”
秘書點點頭,倒也是,“那鄧奇志那邊現在怎麼辦?我接到消息,項目已經有進展瞭,那搖錢樹怕是破瞭。”
戴長松沉默片刻,“這事暫時算瞭,虧瞭這麼久,雖然沒到傾傢蕩產的程度,鄧奇志損失也不小,於恒大師最近聯系不上,咱們不要輕舉妄動。”
“哼,算鄧奇志那小子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