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年沒得選。
但他也不想選。
他又不是傻子，當初就看出來蘇棠和沈玥之間不和睦，在正式開機前，柳言年有無數次機會換掉蘇棠，都沒有做出選擇。
現在選個屁啊。
信蘇棠就完事瞭。
大不瞭一起完蛋唄。
充其量也就是自己的導演夢破碎，大不瞭去工地搬磚，他又不是沒幹過。
但既然早就作出決定，現在完全沒必要瞻前顧後。
“謝謝導演信任，我也覺得我能贏。”蘇棠還是很喜歡柳言年的，這位導演不像楊樹林那樣一肚子壞水兒，有時候腦子轉的也沒楊樹林快。
偶爾太過老實，偶爾又有些精明。
但在大是大非的選擇上，相當靠譜。
一個對自己信賴有加的導演，蘇棠也選擇相信他，“我安排人把這個視頻發出去。”
“這會不會牽連到楊導？”
視頻是楊樹林發的，那位天之驕子的導演什麼意思柳言年說不好，但可別牽連到人。
那就不好瞭。
“導演，楊導跟他爹郭天導演關系如何？”
蘇棠的問題讓柳言年稍有些遲疑，“不是很好。”
圈裡人都知道，郭導這人吧有才華不假，但早年成名後的確有點飄。
實際上人有瞭錢有瞭地位就容易拋妻棄子。
偏生郭導的第一任妻子生瞭個好兒子，楊樹林不僅改瞭姓名隨母姓，而且對母親十分尊重照顧。
拿著親爹給的資源，給母親找小男朋友什麼的是一點都不手軟。
這事圈裡人都知道，甚至圈外人知情的也不少。
都看熱鬧看笑話。
也因為這事，郭導和兒子的關系一直不算太好。
他有心提攜兒子，但又總是被楊樹林氣個半死。
反正父子關系是娛樂圈出瞭名的話題。
“那你說楊導為啥去探班？”蘇棠笑瞇瞇的丟出第二個問題。
楊樹林這人啊，其實挺有意思的。
因為對父母的態度讓蘇棠對他一直挺有好感。
至於小說中楊樹林工具人一般一直都是沈玥用來打臉蘇棠的工具，這件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畢竟小說裡誰不是襯托沈玥的工具人呢？
言歸正傳。
“楊導是個利益至上者，但他有一個底線，郭導給的資源他拿過去一點不手軟，但絕對不會主動低頭。”
蘇棠的話讓柳言年不解，“但他去探班瞭。”
“對，探班瞭，為什麼？給老爹送溫暖嗎？”蘇棠笑瞭起來，搖晃著手機，“然後把郭導都調教不好沈玥這件事告訴我？”
這可真是好大兒的行為啊。
溫暖，應該不是這麼送的吧。
“你的意思是……”柳言年瞪大眼睛，“他是看熱鬧去瞭。”
“可以這麼說。”蘇棠不想臉大的說楊樹林是應她的請求去《江湖令》劇組，但她的確跟楊樹林提過這事。
蘇棠笑瞇瞇地問道：“所以，你覺得楊導會怕被牽連嗎？”
那肯定不會啊。
楊樹林這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行瞭導演，等著看好戲吧。”蘇棠笑著說道：“好戲開場，哪能讓沈大小姐站在臺上孤零零的一個人呢。”
沈玥忍不住打瞭好幾個噴嚏。
有種像是被人一直罵的感覺，但是她又說不好。
耳朵也在發燙，應該是蘇棠吧。
自己這次直接把蘇棠的臉皮揭下來丟到地上踩。
蘇棠能不生氣？
她就不信蘇棠還能有什麼應對辦法。
沈玥放下手機，去做面膜保護皮膚。
貴婦面膜剛貼到臉上，她就接到瞭方志明的電話，“你看這條微博。”
看到方志明特意轉給自己的微博時，沈玥一把揪下臉上的面膜，“誰，誰放出去的？給我立刻馬上查清楚！”
那個視頻，怎麼會傳到網上去？
沈玥平時並不覺得自己演技糟糕，起碼在方志明這裡，她一貫都是嫌棄郭天導演太過高標準，幾乎是刻以刁難自己。
但實際上自己的演技什麼水平，沈玥心裡有數。
這視頻放到網上，網友們會冷嘲熱諷，能把她罵出花樣的那種。
必須立刻處理。
“已經在跟發佈視頻的博主溝通，讓他立馬刪除，但是……”方志明十分頭疼，“這條微博已經傳播開瞭。”
要怪，隻能怪沈玥太高調。
大傢都在等著蘇棠的回應，實時搜索沈玥的大名。
所以當《江湖令》拍攝現場的一些花絮傳播到網上時，迅速被網友點開。
然後……
大傢開始花式嘲諷。
【我一直對國足說，別踢瞭求求你們，讓我來吧，我上我也行。沒想到今天這話要對沈玥說，別演瞭，讓我來吧，反正咱倆都一樣糟糕。】
【媽耶，郭導都調教不好的演員，絕瞭。】
【我一直在想，郭導都親自示范瞭，為什麼沈玥的身體動作可以這麼僵硬，甚至還不如郭導妖嬈？】
【爛泥扶不上墻唄，就這演技我要是郭導我高血壓都上來瞭。】
【想想錢血壓就下來瞭，聽說郭導這次拿瞭三千萬。】
【臥槽，這麼多錢，我可以天天飆血壓。】
【這有啥，沒聽說龍哥和賈占是億元先生嘛。】
網絡時代錢都變得不值錢瞭，盡管網友們並不見得十分有錢。
但還是被震撼到。
鈔能力真好使，可以讓國內第一大導郭天來指導一個大小姐，還可以找來龍哥和賈占做綠葉。
有最好的配置，最大的資金投入。
而產出的，是一坨狗屎。
【話說，沈玥今天發瘋該不會是因為挨罵瞭吧？】
【我覺得你真相瞭，畢竟過去那麼多天夢夢蹭來蹭去也沒說啥，現在咋就不行瞭？】
肯定是沈玥的問題啊。
在導演這邊吃癟，所以就要去別處把場子找回來。
【可憐的夢夢，小破劇組真不容易，唉。】
【說實在話，沒有對比沒有傷害，我一直覺得楚天舒沒啥演技，但是看沈玥這驚天地嚇死鬼的演技，我覺得楚天舒能拿影帝。】
【過獎過獎，楚天舒認真拍戲，拿不拿獎的看緣分。】
討論的網友越來越多。
方志明看到新爬上來的熱搜話題#沈玥演技#時，眼前一黑。
看到評論區的冷嘲熱諷，方志明隻剩下一個念頭——
上輩子到底造瞭什麼孽，這輩子給沈玥當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