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修蹲下來微微低頭,安安才能湊到他耳邊。
聲音小小的,眼睛還時刻關註著廚房看媽媽有沒有出來,“爸爸,媽媽下午收到信不開心,眉頭這樣皺著。”
說完還給爸爸示意瞭一下,媽媽是怎麼皺眉的。
陸聿修聞言若有所思,收到信那肯定是京市寄來的,也不知道是奶奶寄來的還是林傢,站起身來摸摸安安的腦袋,“爸爸知道瞭,你去玩吧。”
安安蹦躂著走瞭。
陸聿修起身去廚房,就看見林夏一臉正經的在做飯,面上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
“回來啦?飯馬上就好瞭,今天晚上吃面條。”林夏見他回來,淺淺笑瞭下。
見到她的笑顏,陸聿修正想著是不是安安看錯瞭,就聽見林夏收斂表情,眉頭微擰的說道:“傢裡寄信來瞭。”
“傢裡怎麼樣?”陸聿修見她說的是傢裡就知道不是奶奶,是林傢寄來的信。
“我姐帶著孩子回傢瞭,還有可能要離婚。”林夏把信上寫的跟陸聿修說瞭一遍。
她心裡一直在想要怎麼辦,要是她不知道就算瞭,可現在知道瞭少不得要想想怎麼辦。
“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方建義。”陸聿修對著林夏說道,他們離得遠回不去,也不能及時的照料到,隻能找人幫著照顧瞭。
林夏點點頭,她人不在京市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需要幫助。
“寫信回去來不及,要是有什麼急事可以發電報回去。”陸聿修不想看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
“嗯。”林夏點點頭答應。
到瞭晚上林夏還在琢磨,該怎麼幫林雪一把,思緒正想著就感覺到手指被一張大手給包住瞭,腰上的手臂微微用力摟住她,“要是實在擔心就回去看看?”
林夏隻覺得整個人被包裹住,鼻尖都是陸聿修身上傳來的氣息,讓她知道身後還有可以依靠的人。
“我想想。”林夏忽然就來感覺瞭,不想再糾結傢裡的事,隻想親親身邊的這個人。
“....關燈...”在失去意識前,林夏隻能嗚咽著說出這句話來。
男人伸出結實的胳膊關掉瞭床邊的臺燈,屋子裡頓時陷入瞭一片漆黑,隻有依靠著月光,能看見星星點點的亮。
......
第二天林夏起床時就知道她又起晚瞭,下樓後就看見三個小子已經吃完瞭早飯,正在等著她起床。
“媽媽早!”安安幾人見到林夏下樓,連忙打瞭個招呼。
他們被爸爸叮囑瞭不準去樓上吵媽媽,隻好在樓下玩著,等著媽媽起來瞭再送他們去上學。
林夏抬腕看瞭看時間,見離上課沒多少時間瞭,“你們書包收拾好瞭沒有哇?”
“收拾好瞭!”三人齊聲應答,隨後背上自己的小書包。
林夏也來不及吃早飯,背上她的包就準備出門,“那我們快走。”
“爸爸說要讓你吃飯。”安安見媽媽打算就這樣出門,伸手指著桌子上蓋著的幾個飯碗。
以前媽媽也會這樣睡懶覺,後來爸爸知道瞭,就會跟她說要盯著媽媽吃飯,安安接受瞭爸爸的任務,執行的很是盡責,隻要媽媽忘記瞭就會立馬提醒。
林夏伸手掀開碗,裡面是小米粥還有饅頭。
小米粥是來不及吃瞭,林夏拿起一個饅頭,往裡面夾上一點辣醬和下飯菜,用油紙包起來做成一個饅頭夾菜。
林夏在路上走著,手裡時不時拿著饅頭咬一口,夾瞭辣醬的饅頭吃起來太香瞭,
“媽媽能不能讓我聞聞?”樂樂咽瞭咽口水,眼巴巴的看著媽媽手裡的饅頭。
林夏一低頭就看見瞭身邊三張眼巴巴的小臉,那個小饞樣子如出一轍,“真的隻是聞聞?”
“媽媽能給我吃一口嗎?”安安決定中午就吃饅頭瞭,裡面還要放上辣醬。
“給,一人一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眨得林夏心軟,這三小隻好像是抓到瞭她的軟肋,每到這個時候就會賣萌裝可憐,十次裡面有八次都會成功。
她們也知道媽媽是沒有吃早飯的,每個人隻是咬瞭小小一口。
等到瞭學校,林夏的饅頭也吃完瞭,見他們乖乖的進瞭教室,林夏這才放心的去瞭婦聯上班。
等到裴主任來瞭以後,林夏去借瞭電話打到林父的廠裡去,電話接通是那邊的接聽員,說好瞭讓林父過來接電話,她五分鐘後再打過去就掛瞭電話。
“傢裡出什麼事瞭?”裴主任見她是往傢裡打電話,滿臉關心的問道。
林夏笑瞭笑,“沒什麼大事,就是問問傢裡。”
裴主任見她不想說,也就沒有追問,站起身來道:“那你大打吧。”
說完就起身出門,把空間留給林夏。
林夏對裴主任的體貼還是感激的,隻是傢裡的事她是一貫不愛往外說的。
幾分鐘後,林夏再次打過去就聽見瞭林父的聲音,林父雖然在傢裡沉默話少,但畢竟是作為一傢之主的人,是最有話語權的。
“爸,我收到傢裡的信瞭,姐姐現在怎麼樣?”林夏害怕林父隱瞞什麼,率先表明自己都知道事情的經過瞭。
林父沒想到林夏已經知道瞭,他本不想過多的打擾遠在海島的女兒,離得又遠,怕她一直擔心傢裡照顧不好自己。
“你姐在傢裡也不說話。”林父皺著眉頭發愁。
“她是怎麼想的呢?你跟媽是怎麼想的?”林夏直入主題,他們三人的想法是關系到事情怎麼處理。
“你姐沒說...小夏啊,這過日子哪有沒矛盾的呢,趙傢那邊答應說隻要孩子...”林父是理解趙傢想要兒子的,但他覺得自己女兒是能生的,隻是時間晚點。
可沒想到趙傢竟然把瞭個孩子回來,但現在已經抱回來瞭,總不可能丟掉吧。
可就算女兒離婚瞭,以後又能找一個什麼樣的呢?要是沒有孩子就算瞭,可女兒身邊還帶著個孩子,這以後更加難找瞭。
“姐姐是怎麼想的呢?”林夏有些沉默,但這時候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這麼想的,她也不能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