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見月做瞭個夢,夢中是她高中時期的教室。
她看見瞭謝星闌,穿著高中校服,卻又是二十七歲成熟內斂的樣子。
夢裡的世界光怪陸離,她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還和高中的謝星闌談起瞭戀愛。
後來,她早戀的問題就曝光瞭,老師讓她請傢長,還說要取消她的高考資格。
桑萍和薑維鬥氣壞瞭要教訓她,謝星闌保送去瞭京市不管她,薑見月孤立無援,離傢出走想自己去公大。
結果無論她怎麼跑,跑得汗流浹背都沒跑出桃花裡。
……
薑見月翻瞭個身,慢悠悠的醒瞭。
窗外天光大亮,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做瞭個多離譜的夢。
摸瞭摸脖子,全是熱出來的汗,她踢開被子,翻過身去拿手機。
第一眼看的是時間,已經十點半。緊接著,就看見微信的未讀信息。
解鎖進去,映入眼簾的是謝星闌的消息。
星:【今天回桃花裡嗎?】
消息來自於一小時前。
薑見月敲字:【回。】
謝星闌那邊沒有立刻回復。
薑見月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吃飯,然後把昨天穿的衣服泡進放有洗衣液的盆子裡,等過五分鐘來洗。
從洗手間出來,微信叮叮響瞭兩聲。
薑見月擦幹手過去,依舊是謝星闌的消息。
星:【在公寓?】
星:【我中午回桃花裡,要一起嗎?】
看到新跳出來的這行字,薑見月怔瞭下。
謝星闌這人惜字如金,微信上更沒和自己交流過,否則她也不至於連什麼時候加的對方都不記得。
可偏偏昨晚他才提出瞭談對象的提議,今早便主動邀請她搭車,弄得薑見月竟有種被追求的錯覺。
收起胡思亂想,她回復:【不瞭,我得打掃衛生,估計下午才回桃花裡。】
對方“正在輸入”瞭一分鐘,好半晌後,簡短的發來一句:【好。】
兩人沒有繼續在微信上有交流。
這會兒時間還早,薑見月躺回床上,懶洋洋刷起瞭手機。
她幾乎有一周沒好好看過朋友圈,這一刷發現好多沒瀏覽的新動態,其中還包括瞭老同學的婚紗照。
也就是桑女士收到的那張請柬的主人翁。
婚紗照下面能看見好幾個共同好友的點贊,都是以前的老同學。
薑見月也點瞭一個。
就在這時,微信又叮瞭一下。
她退出朋友圈,發現並非新消息,而是一個好友申請。
看見申請人的名字,薑見月忍不住一愣。
莫一凡?
他加自己幹什麼?
薑見月懶得深思,直接拒絕掉驗證消息,放下手機洗衣服去瞭。
……
莫一凡收到被拒絕的消息,無奈地對電話那頭說:“老齊,我試瞭,薑見月拒絕瞭。”
“你有沒有註明是我想和她再談一談?”電話那頭,齊思禮懷揣著一絲希望問道。
莫一凡有些無語:“沒寫,我發驗證申請人傢還能猜不到是你想找她?寫不寫有意義嗎?”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半晌,才響起齊思禮苦澀的聲音:“……那你還有別的小號嗎?幫我借幾個。”
從兩人分手後,齊思禮便想盡辦法在聯系薑見月,他自己被拉黑,找周圍的朋友借瞭一圈陌生號碼,倒是打通瞭幾個,可他剛開口便被掛斷。
去公寓找人,也不知是真不在還是故意躲他,一次都沒蹲到過。
至於薑見月工作的地方,齊思禮沒敢去,他做出那樣的事,本來就無顏面對薑見月,如果去警局糾纏,薑見月恐怕更不會原諒他瞭。
可是他又怕,怕隨著時間的流逝,薑見月真就把他放下瞭。
得知昨晚在芭曼遇見瞭薑見月,莫一凡好歹跟薑見月說上瞭兩句話,走投無路的齊思禮便想到瞭讓莫一凡去說和。
可莫一凡有什麼辦法?
莫一凡自己也清楚,當初幫齊思禮隱瞞竇可的事,他和周京飛都有份,薑見月能理他才怪。
“老齊,算瞭吧,薑見月那麼清高的人,你借再多號人傢都不會跟你復合。”
齊思禮置若罔聞:“昨天阿月看見我跟竇可在一起,有沒有很生氣?”
莫一凡:“沒有。”
“那她說什麼沒有?”
莫一凡:“人傢理都沒理我們。”
齊思禮啞聲:“阿月肯定氣壞瞭,她一生氣就是那樣。”
莫一凡無奈:“你別自己洗腦瞭,薑見月好得很,走的時候還有男人專門來接她呢。”
齊思禮聲音忽然拔高:“你不要亂說,阿月他們局裡男同事多,聚會後捎一程很正常。”
莫一凡受不瞭:“我亂不亂說又怎樣呢?”
反正你倆都分手瞭。
電話兩端同時陷入沉默。
最後,齊思禮黯然地說道:“凡子,你繼續幫我加她吧……我真的放不下。”
莫一凡:“……”
齊思禮:“拜托你瞭。”
莫一凡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就掛瞭,下午還得出趟差。”
“沒有瞭,就是你記得……”
齊思禮話沒說完,電話裡傳來一個女聲。
“老大——”
那聲音絲毫不掩飾,莫一凡聽見瞭,皺眉。
“竇可昨晚沒回去?”
齊思禮頓時詞窮。
雖說他和莫一凡是發小,但剛拜托人傢替自己挽回女朋友,自己這邊卻還在跟出軌對象糾纏不清,即便關系再鐵,他還是忍不住心虛:“沒回……”
“又睡瞭?”
這次齊思禮卻反應極大:“怎麼可能!”
莫一凡沒吭聲。
齊思禮下意識壓低瞭聲音:“真沒睡,昨晚我都醉成啥樣瞭,能做什麼……隻是她也沒走,躺一張床,什麼都沒做。”
“昨晚真不該聽周京飛的,”莫一凡嘆氣,又問齊思禮,“你現在到底怎麼想的,要不要跟竇可斷幹凈?”
齊思禮:“……會斷幹凈。”
是真決定要斷幹凈的。
從出軌被發現的時候,齊思禮就和竇可表明瞭立場,他也將對方的聯系方式都拉進瞭黑名單,公司人事部那邊也交代瞭解聘的事。
可是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竇可來接,他一點自己的意識都沒有,對方躺進自己被窩也不知道。
今早醒來他自己都懵瞭。
繼而是憤怒。
打瞭電話罵周京飛,那傢夥就是個混不吝,你罵任你罵,根本不當回事。
罵竇可,竇可就一個勁哭,他也罵不下去。
電話那頭好兄弟對自己的唾棄,身後女人的糾纏,都讓齊思禮好一陣心煩。
他不由迷茫,事情怎麼發展到瞭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