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見月眨瞭眨眼:“啊?”
池嶼:“啊什麼?還沒想起來?”
薑見月大腦飛速組建信息,池嶼是她認識的人?
誰啊?
除瞭警局的同事,她這輩子接觸過的異性,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不想浪費時間做無用的猜想,薑見月直接問:“我們以前見過?你是?”
池嶼眉梢一揚:“程池宇,有印象瞭嗎?”
薑見月兩眼茫然。
池嶼徹底服氣:“高二,給你表白被拒絕的程池宇。”
薑見月:“……”
“想起來瞭?”
薑見月確實想起來瞭,但也僅僅記起有這麼回事兒,至於當年那個程池宇長什麼樣子,她早就沒有任何印象。
畢竟過去這麼多年,她連一班的同學都快要記不全瞭,更別提隔壁班的學生。
薑見月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變化挺大的,而且怎麼還改名瞭?”
“藝名而已,”池嶼笑起來,故意問,“你真覺得我變化大?哪兒變瞭?”
“……”薑見月絞盡腦汁圓話,“你比以前更洋氣瞭。”
這種抽象語言最沒辦法反駁,池嶼忍不住一笑。
“怎麼樣,十多年沒見瞭,好歹也是校友,一頓午飯都不賞光?”
薑見月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下來。
畢竟她也得吃飯,而且也沒有合適的拒絕理由,再加上接下來兩周還要一起錄制節目,不可能一點面子都不給。
薑見月:“那我請你吧,這邊我熟。”
池嶼笑:“別跟我客氣,我賺得可比你多。”
“……”
薑見月看他一眼,被酸得笑瞭:“行。”
池嶼拿出手機說:“那我先去餐廳,等會兒我助理會過來找你,她帶你過去。”
薑見月愣瞭下。
隨即反應過來,池嶼怎麼說也是愛豆,像他們這種藝人,最怕被人拍到。
……
二十分鐘後,池嶼的助理帶薑見月去瞭馬路對面的私房餐廳。
包間裝修很古典,老上海風格,窗戶外是濃綠的樹,為包間增添瞭一抹生動的顏色。
池嶼剛到沒多久,點瞭兩個菜,把菜單遞給她。
薑見月又加瞭兩個,三菜一湯,簡簡單單的一頓。
服務員和助理都退瞭出去,包間隻剩下兩個人。
池嶼率先展開話題:“你大學,讀的警校啊?”
薑見月點頭:“公安大學。”
她順口問:“你呢,在娛樂圈發展多久瞭?”
池嶼:“五年有瞭吧,之前在日本做模特,後來機緣巧合進瞭訓練營,就一直在幹這行。”
薑見月又問:“怎麼想著來錄這個節目瞭?”
池嶼:“經紀公司讓我來的,我剛回國沒多久,曝光度完全不夠,而且接下來我有一部刑偵劇要播,算是提前帶點熱度和話題。”
薑見月微怔。
她隻是隨口問一句,他怎麼這麼實誠。
“你經紀人讓把這些往外說嗎?”
池嶼聳肩:“不讓,這不隻告訴你瞭嗎,你不會往外說吧?”
她哪敢,這可都是提前簽瞭保密協議的。
薑見月轉移話題:“你的劇什麼時候播?”
池嶼:“年底,跟綜藝銜接播出。”
薑見月“哦”瞭聲:“以你的形象,劇一播,怎麼也會火起來吧。”
池嶼笑:“你好天真啊。”
“……”
“資本讓你火歪瓜裂棗都能火,資本不讓你火輕而易舉就能把你壓下去。”
他歪著腦袋,痞痞地說,“去年那個趙珉,算是國民捧紅的吧,你現在還能在電視上看見他嗎?”
薑見月想瞭一瞬,笑著搖頭,“看來混娛樂圈也不容易。”
池嶼吃瞭塊藕,“所以我現在就打算趁年輕趕緊搞錢,早點退休。”
薑見月拿著筷子問:“你不想長期在娛樂圈發展?”
池嶼嗤笑:“這種隱私都要暴露在大眾視野下的生活,過著太難受瞭,能混到一二線還好,要像現在這樣一直不溫不火,還不如多搞點錢享受生活去。”
他自嘲道,“像今天想跟朋友吃頓飯,我都得偷偷摸摸。”
薑見月忍不住問:“既然這麼不喜歡這種公眾人物的生活,你幹嘛選擇進娛樂圈呢?”
池嶼沒說話,抬頭盯著她看瞭好一會兒。
“因為,曾經有個人說,希望我能走得更高,讓所有人都能看到我的優秀。”
薑見月夾瞭筷西湖醋魚,吃掉,“那你覺得現在站的位置算高瞭嗎?”
池嶼笑:“連二線都談不上,不算高吧,但至少,她應該能看見我瞭。”
薑見月點點頭:“確實。”
池嶼看著她,猝不及防嘲諷瞭句:“你的記性,也太差瞭吧。”
“什麼?”
池嶼笑笑,閉口不提,問起別的:“你呢,你覺得我算不算一個優秀的人?”
這問題問的,我才瞭解你多少啊……薑見月沉默瞭下。
不過她腦子還是很靈活的,“怎麼不算呢,你現在一個通告都好幾萬十幾萬的,已經很成功瞭吧。”
池嶼垂下眼睛,唇邊的笑意也淡瞭。
過瞭會兒,又重新抬頭,托著下巴說:“也對,畢竟經濟實力也是衡量一個男人成功與否的標準。”
又聊瞭會兒,服務員進來上菜。
薑見月看看時間,沒再閑聊專心幹飯。
吃過飯後,池嶼去結瞭賬,經紀人早就自行離去,他便沒有提出和薑見月分開走,而是帶上帽子口罩,和她一起回瞭警局。
……
薑見月下午有任務,去一起強奸案現場取證,池嶼則是和程謹去瞭另一起跳樓案現場。
從現場回來後,她一刻不停,馬上又去醫院見受害者。
隻是薑見月萬萬沒想到,會在醫院遇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竇可秋衫單薄的站在大廳中,從側面很容易就能看見她小腹隆起的弧度。
她一手拿著檢查單,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在撥打電話,對方似乎沒有接聽,她掛斷,不甘心地繼續打。
旁邊還有個容貌與她有七分相似的女孩子,不過明顯還是個高中生,相較於竇可臉上的失望,小姑娘顯得很是憤怒。
大廳人來人往,薑見月根本聽不見那兩姐妹的對話,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給誰打電話,又為瞭什麼生氣。
當初耀武揚威在自己面前炫耀勝利的女人,如今卻過成瞭這樣。
薑見月笑笑,沒有再去關註她們,直接上瞭醫院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