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依的確在強撐著,心跳快得離譜,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樣。
額頭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她雙手連握緊的力氣都沒有。
她張瞭張嘴,喉嚨更是緊得發不出聲音。
面前的女人捂著胸口,漸漸朝她靠近。
“請吧,葉小姐。”
……
宴會廳裡,首統正式地向所有人介紹瞭顧司睿。
是以下一任首統繼承人的身份介紹的。
“首統的兒子果然是人中龍鳳啊!”
“真不愧是首統的兒子。”
“……”
奉承的話此起彼伏,有人巴結有人艷羨。
顧司睿一身黑色正裝,腰身比例極好,抿著嘴不說話的時候,周身的氣質渾然天成,氣場十足。
可偶爾頻繁眨眼的舉動,隻有厲北寒能看出來,他底氣不足,隻想快點兒結束。
還好顧瀟隻是讓他亮個相,沒給他發言的機會,不然肯定會露怯。
厲北寒看瞭眼腕上的手表,微微蹙眉,註意到洗手間的方向,沒什麼人經過。
小東西怎麼還不出來?
他轉身朝那邊走去。
“阿寒,你要去哪兒?依依呢?”凌菲兒攔在他身前,向他身後張望。
厲北寒目光森冷,打量瞭凌菲兒兩秒,舌尖抵瞭抵後槽牙,略過她,大步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小東西……在裡面嗎?”
衛生間裡一片安靜,無人應答。
厲北寒也不管裡面有沒有人,挨一扇門打開查看。
“南南……”
整個衛生間裡空無一人。
厲北寒咬瞭咬後槽牙,咬肌微顫,一雙鳳眸裡暗藏洶湧。
他轉過身,大步朝宴會廳裡走去,所有人就看怒氣沖沖的厲北寒,一把掐住凌菲兒的脖子。
“凌菲兒,我的人呢?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動我的人,想好後果。”
“阿……阿寒……你,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凌菲兒下意識的雙手握緊男人的手臂,白皙的臉上瞬間漲紅無比。
呼吸越來越稀薄,凌菲兒的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小,有那麼一瞬間,她看著面前失控的男人,她真的相信這個男人會掐死她的。
“阿……寒……”
厲北寒倏地松開她。
凌菲兒暈暈乎乎,鞋跟一扭,整個人撲倒在身側的桌子上,拉掉瞭桌上的餐佈。
酒杯、甜點噼裡啪啦地順著桌佈滑落。
這邊的動靜太大,引來瞭整個宴會廳的關註。
厲北寒拿出灰色手帕,擦拭著剛才碰過她的手。
看到這一幕,凌菲兒一臉受傷,心口疼得厲害,雙眸含淚,“咳咳……阿寒,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厲北寒冷睨瞭她一眼,滿臉厭惡,擦過手的手帕直接丟在地上,黑色的皮鞋從上面踩過。
“阿寒……就憑我愛你,你就可以這般踐踏我的感情嗎?”
整個宴會內落針可聞,對於厲北寒的手段,有些人聽說過,有些人見識過,一個敢上前的人都沒有。
“少來惡心我。”男人的聲音冷到極致,吩咐保鏢:“把人帶回去,順便問問凌傢,她的命值多少錢。”
聽到凌傢,顧瀟第一時間看瞭眼身邊的顧司睿,見他毫無反應後,才緩步走上前。
作為首統,這種時候肯定要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畢竟厲北寒發怒,整個華國都要跟著震一震。
“北寒……”
厲北寒無視首統,看向二樓的某個位置,冷笑一聲,“呵……軍.事防禦裝置,不過如此。”
他是在嘲諷厲景洲。
顧首統臉一黑,這是什麼意思,“出什麼事瞭北寒,我們上去說。”
“不必。”厲北寒轉身出瞭宴會廳。
身後的保鏢一人架住凌菲兒一隻胳膊。
“阿寒……你真的要這麼對我嗎?”
剛出宴會廳,還沒下臺階,雷戰和江野三步並作兩步,走至厲北寒身前。
雷戰不明所以地看瞭眼宴會廳,沒有看見夫人的影子,隻看到保鏢將一個女人拖出來。
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壓低聲音,“厲爺,N港碼頭的貨物被截。”
厲北寒眸色陰冷,深沉的看不見底。
很好,他知道是誰做的瞭。
“查凌舒恒的位置。”
聽到凌舒恒這個名字,雷戰心臟一縮,神色有些不自然,“厲爺,其實之前……夫人與凌傢二少爺打過一次照面……”
什麼?
厲北寒鳳眸微瞇,目光立刻轉向雷戰,眼神跟要吃人是似的。
“怎麼不早說?”
雷戰咽瞭口唾沫,垂下頭。
“小葉子又不是犯人,你也不是她爸,為什麼要事事向你匯報?你好像從來都不相信小葉子可以自己保護好自己,沒有你的那些年,小葉子不也活的好好的嗎?”
江野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滿是疑惑,雙手插著口袋,絲毫不畏懼厲北寒。
雷戰皺眉,見厲爺眸色越來越陰鷙,趕緊一把拉過江野,“閉嘴。厲爺我自願領罰,江野他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計較。”
“這點兒小事,憑什麼受罰?”江野語氣像個不明道理的小孩子。
“不要命瞭!”雷戰眼神警告。
江野嫌棄的看瞭眼雷戰,也沒有要住口的意思:“有人綁架小葉子,恰好N港的貨被截,這擺明就是想厲爺亂陣腳,他現在急著去救小葉子,那就中計瞭。
你們要相信小葉子,她那個人,最不希望給別人添麻煩,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成為你的軟肋。”最後那句話,他是看向厲北寒說的。
……
另一邊。
一幢隱匿在高大綠植中間的復古歐式莊園內。
葉南依被女人帶到瞭一處燈光幽暗的書房裡。
書房的色調極其壓抑,歐式的單人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一身穿灰色西裝,黑色的襯衫領口鑲嵌著藍色寶石,即便在光線不好的環境下,也閃著藍光。
男人懷中還抱著一隻黑貓,微微揚起的下巴處,有一條十分有辨識度的美人溝。
“二爺,人帶到瞭。”
葉南依遠遠地看著那個身影。
二爺,原來就是凌傢二少爺,凌舒恒。
她現在嗓子還說不出話,雙手雙腳軟得像一攤泥。
看到這男人,她心中立刻生出一絲忌憚,他把她抓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