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機沖上雲霄。
豪華的私人飛機內部,男人摘下頭頂的帽子,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原本筆直挺立的脊背瞬間放松下來。
這一晚上,光演戲瞭。
顧司睿把手指插進發間整理瞭一下。
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身旁的保鏢提醒道:“司先生,厲爺說如果你不行的話,回帝都第一時間去找夫人的那個朋友幫忙。”
“誰不行!我行!”
他一個大男人,不能每次都麻煩一個女人。
顧司睿抓耳撓腮,與這身行頭完全不符合。
腦海裡浮現出小包子他媽的那張臉,似乎與他腦海裡某個身影重疊,可是他隻要細想,頭就疼得厲害,心臟也不舒服。
幹脆不想瞭。
另一邊,華商會早早結束。
柏林萬豪莊園的地牢裡,凌菲兒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臉色灰白如土。
如果她之前還對厲北寒抱有幻想,這一刻,什麼幻想都沒瞭。
他從來都沒喜歡過她,從未……
不然也不會這麼對她瞭。
可是越肯定這個答案,她的心就越痛,胸口被那股不甘與嫉妒填滿。
“凌小姐,我們不想動手。你隻要說出凌舒恒在華都什麼位置就行。”
“我,我不知道……”她素色的禮服上全都是泥土。
手臂上還有被註射藥.物的痕跡。
“骨頭真硬。”
雷戰蹲下.身,拇指推動針筒,冰冷的金屬針頭裡湧出幾滴液.體。
凌菲兒一個勁兒地搖頭,身子本能地往後縮,即便她用盡全身力氣,也不過才縮瞭幾厘米。
“不要……不要……”她死死握住手臂,抗拒著。
但她手無縛雞之力,三兩下就被人控制住。
針頭便沒過她白得透明的肌膚,冰冷的液體推進她身體裡。
“啊……啊……”
凌菲兒的指甲死死摳住水泥地面,精美的指甲縫裡早就堆滿泥垢,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傳來鉆心的疼痛。
像是被無數螞蟥啃咬過一樣。
她一定要活著出去,她一定要親眼看見葉南依生不如死。
葉南依……
她要殺瞭那個女人,讓那個女人永遠消失,永遠……
她強撐一口氣,看向那些對她動刑的人。
她忍,她能忍。
隻要想到,葉南依也在忍受著同樣的痛苦,她就能忍過去。
她二哥的手段她是清楚的,人落在他手裡,不死也半殘,葉南依肯定比她現在還痛苦。
她堅決不能把二哥的位置告訴他們。
她要讓葉南依受盡折磨,受盡凌辱,最好被炸成碎片,死無葬身之地。
……
復古的歐式莊園裡。
長條的實木歐式餐桌上擺滿瞭各種各樣的菜品甜點。
葉南依坐在一側,對面坐著凌舒恒,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之前被她打得吐血的芳榮,這會兒捂著胸口站在一旁,剛才被這女孩兒踢過的地方還疼呢,要不是她練過,肋骨都得被她踢斷。
二爺怎麼對她這般好?
以二爺的處事風格,不得炸掉她幾根手指嗎?居然還好吃好喝地對她?
難道就因為她長得漂亮?
看著芳榮一臉上吃瞭屎的表情,葉南依不以為然的看著那一大桌子的菜。
“放心吃吧,我還不舍得毒死你。”
她倒不擔心被他毒死,就是裡面放著點兒不幹凈的東西,也夠她受的瞭。
這兩次,她都是被那些莫名的氣體搞暈的,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東西。
“還不肯吃?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愛上我,不會用那種卑劣的手段。”凌舒恒說完,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來。
葉南依這會兒確實有點餓瞭,得先吃飽,一會兒才有力氣逃。
好歹她現在大概知道瞭別墅的內部構造,就是不太清楚這密林深處到底是通往哪兒的。
“你也吃啊!別光看著我。”
“還沒做我的情人,就這麼關心我瞭?”凌舒恒冰藍色的眼眸一亮,嘴角掛著笑,下巴處的美人溝微微收攏。
關心你?開什麼玩笑。
是被你那道惡心的視線註視著,她有點吃不進去,反胃!
“我喜歡看你。”凌舒恒坐在那,眼神一眨不眨。
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除瞭我姐以外,我還沒這麼看過一個女人吃東西。”
“你姐?”
凌菲兒是他姐嗎?
她記得舒鳶給她的資料裡,凌舒恒的兄弟姐妹好像隻有他和凌菲兒。
可凌菲兒跟她差不多大,怎麼可能是凌舒恒的姐姐呢?
再說瞭,聽他的語氣,他應該跟他口中姐姐關系很好。
之前她提到凌菲兒的時候,他可是一臉厭惡的說凌菲兒是條狗。
所以基本判斷,這人應該不是凌菲兒。
“吃你的,打聽得倒挺多。”
她打聽什麼瞭?
葉南依低著頭,沒再理桌子另一側的男人。
她先試探的吃瞭一點兒,發現身體沒什麼異樣後,才放心大膽的吃。
好吃好喝過後,她像個大爺似的靠在椅背上。
她現在得搞清楚,這密林深處都是通向哪兒的,好找機會逃出去。
“我吃多瞭,想到院子裡走走。”
“去吧。不過……”凌舒恒語氣輕飄飄的,“別試圖從這裡逃出去,我可不想,你被炸成碎片。”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
“砰!”得一聲。
巨大的爆炸聲從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泥土蹦瞭兩米高。
葉南依心裡咯噔一下,怪不得這麼放心她。
這男人變態吧?在院子裡埋.雷,不怕自己踩上去炸死嗎?
“算瞭,吃飽瞭犯困,懶得動。”她現在還哪敢出去,她得活著回去見厲北寒,不能被炸成肉泥。
“我睡哪兒?”
“睡我房間。”凌舒恒說出口的四個字,重重地砸在葉南依心上。
“好啊。”在男人註視的目光下,葉南依緩緩走上瞭樓,心中卻在思索。
不對。
在院子樹林裡埋.雷這件事,要麼是凌舒恒故意嚇唬她。
要麼……
這裡肯定還有其他出口,或許就在凌舒恒的房間。
“右手邊,第一個。”凌舒恒跟在她身後,幫她指路。
二人一前一後進瞭房間。
“砰!”房間門關上。
黑色的皮鞋落在深色木質地板上的聲音,在她身後一步一步響起,越來越近。
一片陰影落在她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