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血脈的壓制

作者:酸梅腐竹 字數:2097

眾人齊齊上車,雷戰看瞭眼站在一邊的江野,緩步走到他跟前,“傷都好利索瞭?”

好久沒聽見這沙啞的煙嗓瞭。

江野雙手插兜,朝雷戰瞥瞭一眼,“嗯,你怎麼樣?”

“哈哈!皮糙肉厚……”說著,雷戰從上衣內兜裡掏出兩袋糖,扔給江野,“前一陣去D國出任務的時候買的,之前答應你的。”

是他吃過的糖,糖紙上印著外文包裝那個。

江野看著手上被塞過來的兩大袋握得皺皺巴巴的糖袋,有些愣神。

還有一袋的包裝上寫著無糖。

吃瞭應該不會牙疼。

雷戰看他在那愣神,也沒有很開心的樣子,有點慚愧,“怎麼?嫌少?本來想給你多買點兒的,但多瞭不方便拿,下次,下次戰哥再多給你買點兒。”

江野抬起頭,看著面前留著絡腮胡的男人。

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謝……謝謝戰哥。”

“你小子,一個多月不見倒跟我生分瞭,謝什麼!我們是搭檔。”說著,雷戰一把摟住少年瘦弱的肩膀,想使勁兒拍他兩下,又覺得他小身板太瘦瞭,收瞭幾分力氣。

“走吧,上車吧。”

三輛車開到機場,葉南依好奇要去接的人是誰,到瞭機場出口,就看到瞭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站在那。

他穿著淺色休閑褲,藍白格子的短袖襯衫,戴著一個墨鏡,像是要度假的樣子。

單手提著一隻銀灰色的箱子,腳下還有一個四四方方到膝蓋大小的金屬箱子。

光是看墨鏡下的那半張臉和穿衣打扮,就知道這人是顧司琛。

看到他們,顧司琛摘下墨鏡,棕色的微卷短發下,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笑著沖他們打招呼。

“嗨~又見面瞭。”

葉南依勾起唇角,禮貌地沖他笑瞭一下。

這笑容讓顧司琛看著有些心虛。

畢竟,她前腳剛問他要完病理單,後腳他就把這件事告訴寒爺瞭,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不地道。

不過葉南依倒是沒在意,以顧司琛和厲北寒的關系,她想到他會告訴他瞭。

隻是沒想到,厲北寒會那麼瞭解她,通過這一點兒小事兒,就能猜到她要去獨自去柬寨。

不過,好在現在這個結果是好的,他們一起去。

“他要跟我們一起嗎?”葉南依問身邊的男人。

“嗯。”厲北寒點頭。

的確需要隨行帶個醫生,關於‘毒蟲’也正好需要一個科學的分析,還是厲北寒考慮得周到。

顧司琛將兩個箱子放到後備箱以後,就上瞭車。

三輛越野車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從機場出口駛向高速。

天黑前差不多能到柬寨附近的城市,住一晚,第二天再開進柬寨。

路上,葉南依也沒閑著,將之前香玲給她的貧民窟設計圖紙,重新構建瞭一份電子版的。

她想著在今年冬天來臨之前,拿到開發貧民窟的權利,安置好那裡的人。

厲北寒輕咳一聲,似乎是在提醒身邊的小女人。

她已經快一個小時沒理他瞭。

見身邊的小女人絲毫沒有反應,繼續盯著電腦屏幕,他隱隱嘆瞭口氣,百無聊地看向右側方,坐在副駕駛的男人。

“司睿的記憶恢復得怎麼樣瞭?”厲北寒淡淡問道。

聽到這句話,葉南依把視線從屏幕上移開,抬頭等待答案。

厲北寒氣節,剛才都沒關註他,這會兒倒是因為好奇別的男人抬起頭瞭。

呵……很好。

“大部分的記憶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瞭,還在觀察階段,但是我大哥閑不住,已經在忙之前的事瞭,還有11月份的首統競選。不過……”

“他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好像不記得瞭。也罷,渾渾噩噩度過的這些年,應該也沒什麼要記住的瞭。”

聽完顧司琛的話,葉南依心裡‘咯噔’一下,那豈不是記不住鳶姐和小包子瞭?

她作為一個局外人也不知道這樣也是好是壞。

特別在知道鳶姐的身份後,她跟司睿就更加不可能瞭。

有人可以用失去記憶忘掉一段感情,可是那個擁有完整記憶的那個人才是最痛苦的。

她心疼鳶姐。

……

帝都的一棟歐式莊園裡,舒鳶牽著小包子邁步進來。

坐在大廳裡,一身酒紅色西裝的凌舒恒漫不經心看過去一眼,“大姐。”

他站起身,悠悠的眼神忽然定格住。

剛才被沙發擋著,大姐進門的時候他沒看見,這會兒才看到她手上牽著的小奶娃。

視線與小奶娃對上。

“舅舅你好,我叫凌霄。”

這是媽咪新告訴他的名字。

凌舒恒表情徹底失去管理,“大姐,這這這……你,你……”

舒鳶淡淡地看瞭眼那沒出息的弟弟,嫌棄都要溢出屏幕瞭。

還是芳榮最先反應過來,“大小姐,這是您的孩子?那就是小少爺瞭?”

話音剛落,一樓大廳的一眾保鏢傭人,立刻恭恭敬敬地朝著小包子鞠瞭一躬。

“小少爺好!”

聲音浩浩蕩蕩,像是生怕誰喊的聲音小瞭,就顯得不忠心一樣。

要是一般五六歲的孩子,見到這樣大的陣仗,肯定會嚇哭。但小包子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十分從容地跟他們打招呼。

“你們好,我不是小少爺,我叫凌霄,小名叫小包子。”他自我介紹道,沒有一點兒膽怯的樣子,像個小大人一樣。

凌舒恒看著剛過自己膝蓋的小奶娃,既覺得小,又莫名覺得大。

他拉過舒鳶,清瞭清嗓子,一雙劍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冰藍色的眸子裡寫滿震驚。

“大姐,你消失的五年,不會就是去生孩子瞭吧?”他視線落在小包子身上,與他對視上以後,又嚇得收回視線。

“這小奶娃得有五六歲瞭吧?是你跟哪個野男人生的?”

‘野男人’三個字剛出口,一抹足以殺死人的眼刀就直直的朝他射過來。

凌舒恒喉嚨一緊,往日裡狠辣霸道的氣焰立刻就折瞭一大半。

在他姐面前,完全像隻被主人馴服的藏獒,表面兇猛,可主人一個眼神,他就立刻夾住尾巴瞭。

他也不想,可這完全是來自血脈的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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