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瞭這件事,顧傢人一大早就在客廳裡聚齊瞭。
顧冉:“司琛,這些年你不都在鉆研腦部海馬體恢復嗎?你大哥之前的失憶癥也都治療好瞭,還有你外公也要馬上接受治療瞭,那北寒不是也可以醫治嗎?”
當初顧司琛專研腦部海馬體恢復,除瞭為瞭治療司睿,也是為瞭治療全球無法根治的阿爾茲海默癥。
顧司琛擰瞭擰眉頭,“北寒的癥狀與這些都不一樣。出現健忘的主要原因還是他體內的毒素,這種毒素太頑固瞭。”
“就算可以治得瞭一時,也治不瞭一世。等到毒素繼續蔓延以後,還是會出現記憶衰退的現象。”
顧司鈺:“那怎麼辦?也不能看著北寒一點點把什麼事都忘瞭啊!”
一傢人都面色沉重,舒鳶看瞭眼身旁的顧司睿,“遺忘本身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被遺忘的人才是。”
她不想小葉子也經歷那種獨自承受的痛苦。
“是,所以要想辦法。”顧司睿輕握瞭一下舒鳶垂在身側的手,二人對視一眼。
“小小姐回來瞭。”
葉南依一進門就聽到瞭一傢人都在為她想辦法。
心中劃過一片暖流。
曾經,無論面臨什麼事,她都習慣瞭一個人承受,但現在不一樣瞭,她有瞭傢人。
一傢人都在為瞭她想辦法。
“依依,怎麼一個人回來瞭?是不是北寒出什麼狀況瞭?”顧瀟起身,按理說她今天若是回來,一定會帶著北寒回來拜年,可是回來的隻有她一個人。
所有人都面露擔心。
“他暫時沒事。”隻是之後就說不準瞭。
剛才顧冉問的顧司琛話,她也在門口聽見瞭。
“現在歸根到底還是厲北寒體內的毒素是嗎?”葉南依問出口,心中透著深深的無力感,可面上卻不得不佯裝著鎮定。
她比任何都怕聽見答案。
顧司琛也不想瞞她,“理論上說,是這樣的。”
他剛說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沒好氣地落在他身上。
怎麼能說得這麼直白呢!
“沒事,我能接受。我隻想知道,這種情況最壞的打算是什麼?”
顧司琛這下也不敢再說實話瞭,隻能輕聲安慰:“依依,我們會有辦法的。”
這麼說,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失憶可能是最輕的癥狀,危及生命是早晚的事。
葉南依心下一沉,漆黑的眼眸漸漸暗淡下來。
她這個樣子,讓顧傢的所有人都揪著心,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出聲。
就在這時,一抹挺拔巍峨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
男人穿著黑灰色的大衣,百年不變地系著一條針織的灰色圍巾。
“或許,有一個人可以。”說話的人正是厲景洲。
他昨晚沒能來參加顧傢的晚宴,今早特地來拜年,走到門口就聽見瞭他們的對話。
“誰?”顧瀟替葉南依問出口。
葉南依抬眸,看向厲景洲:“您不會想說,陸傾雅吧?”
厲北寒的小姨。
當初厲北寒在做手術之前,厲景洲就曾勸過她,讓她把厲北寒交給陸傾雅。
畢竟陸傾雅是藥理世傢的後人。
厲景洲搖搖頭,他說的不是陸傾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瞭厲景洲身上,等他開口。
“景洲,你快說吧。有什麼辦法?!你說的人是誰?”顧冉。
葉南依第一次在厲景洲臉上看到瞭一副沒有把握的樣子,心頭也跟著不由緊張起來。
厲景洲垂眸看瞭眼脖頸上的圍巾,緩緩開口。
“那個人是婉傾身邊的人,隻是當年婉傾去世瞭以後,她也跟著隱匿於世瞭,我不清楚她是不是還活著。”
這是唯一的希望,可是又很渺茫。
厲景洲嘆瞭口氣,“我不知道她叫什麼,隻聽婉傾喚她‘龍婆’。”
“誰?”
聽到這個稱呼,葉南依雙眸一亮。
厲景洲又重復一遍,“龍婆。”
他也不知道這個人是否還活著。
葉南依立刻看向顧司琛,顧司琛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詫。
“龍婆?那不是柬寨龍傢村的那個老太太嗎?”當初他們一起去柬寨求過毒蟲。
那老太太怪得很,說什麼都不肯救治帝都的人,這麼一想,他好像明白什麼瞭。
當初陸婉傾就是為瞭救帝都的人才以身試毒的。
“難怪,難怪她當初說什麼都不肯救帝都的人。”顧司琛這下明白瞭。
當時他偷過兩隻毒蟲,可是後來什麼都研究不出來。
“你們知道她在哪兒?”厲景洲皺眉,眼中也燃起瞭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