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呵,抓個正著

作者:一支藤蘿 字數:2097

汪紫嫣看著顧月淮窈窕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嘆瞭一聲:“顧姐真是個好女人,漂亮又心善,和晏大哥實在是太相配瞭,他們以後一定會幸福的。”

金燦抿嘴一笑,點頭道:“是呀,希望他們可以甜甜蜜蜜,百年好合。”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臉上的神情都裹挾著美好的祝願。

這時,汪紫嫣看到瞭坐在炕頭不吭聲的藍天,忽覺她有些孤獨,想要說些什麼,但剛剛顧月淮並沒有開口邀請她,她也是個客人,自然不好說什麼多餘的話。

她也很清楚,如今形勢不同,本就拮據的老百姓如今更是省吃儉用,這時候要是誰邀請朋友上傢裡吃飯,那絕對算是糧食富戶瞭。

她朝著藍天笑瞭笑,轉頭與金燦一道繼續收拾起瞭衛生。

這幾天暴雨,知青點邊邊角角也有些灰黴,一進屋就是一股子黴味,聽雷毅說,男知青的宿舍更誇張,門檻處甚至長出瞭蘑菇,都沒人收拾。

不過也很正常,這群知青都是京城大院的二世祖,哪裡幹過活?

兩人壓低聲量說著要送顧月淮什麼回禮,那邊,藍天默默看瞭兩人一眼。

她神色略有些艷羨,自從離開京城來到這裡後,她就一直謹小慎微,過得戰戰兢兢,而這兩個新來的卻攀上瞭顧月淮,不缺吃不缺喝,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真大。

她自嘲一笑,端著洗臉盆出去打水洗漱瞭。

黃晟幾人不在,晚飯也吃的十分潦草,再加上如今傢傢戶戶缺糧,連帶著知青點的夥食都開始敷衍起來瞭,可她又能怎麼樣呢?

*

天已經黑瞭,顧月淮挎著籃子,沿著小路回瞭傢。

在路過田靜傢的小院時,卻忽然聽到瞭些許細微的動靜。

她眸子微閃,隨手從路邊撿起幾塊石頭,循著聲音走瞭過去,她腳步很輕,不多時就來到瞭聲源處,當看到正準備撬開窗戶潛入田靜傢院子的任天祥時,紅唇輕揚瞭揚。

她和民警說曾經看到過任天祥半夜來找田靜,其實隻是隨口一說,加深兩人不正當關系的證據罷瞭,雖然她肯定任天祥得手瞭,但確實不曾親眼見到過。

如今,倒是證實瞭這一點,證據也遞到瞭她的手裡,天要亡田靜,誰都攔不住。

顧月淮也沒猶豫,當即大聲喊道:“快來人啊!有賊!有賊偷東西瞭!”

任天祥被嚇得一激靈,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上。

他霍然轉頭,當看到身前不遠處亭亭而立的顧月淮時,心頭一緊,倒抽一口涼氣。

顧月淮一如既往的漂亮,甚至比起他去勞改場時更美瞭幾分,可看著月色下靜靜望著他的女人,心頭駭然不已,生不出半分旖旎的心思。

任天祥臉色煞白,他也不傻,轉頭就準備跑。

顧月淮笑瞭笑,手中的石頭毫不客氣的朝著任天祥的腦袋上擲。

她力道極大,含著十分濃鬱的私人仇恨。

“啊——”任天祥腦袋被砸中,痛呼出聲,卻還是加快腳步狼狽逃竄,他心裡清楚,自己今天晚上準備撬窗潛入田靜傢的舉動,把他送進局子裡都不虧。

想歸想,他心裡頭還是暗暗叫苦,直道運氣不佳。

暴雨下瞭好幾天,他也沒來找田靜,好不容易雨停瞭,瞅著這個機會早來瞭會兒,就想著晚上能多舒服舒服,誰知道,幾天不見,田靜居然長脾氣瞭,不給他開門瞭!

他憋著口氣,暗暗想著晚上非要給這賤皮子點厲害瞧瞧,卻沒想到,陰溝裡翻船,居然被顧月淮給逮瞭個正著,好不容易從勞改場出來,難不成又要進去瞭?

顧月淮聲音不小,顧亭淮第一時間從屋裡沖瞭出來。

任天祥慌不擇路,卻正面碰上瞭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陳月升。

“站住!”陳月升一把攥住任天祥的衣領,他是常年在地裡幹活的人,自然不是弱不禁風,身體都被煙酒女人透支空瞭的任天祥能反抗的瞭的。

陳月升抓著任天祥來到顧月淮面前,抿瞭抿嘴唇,說道:“他偷東西瞭?”

顧月淮瞥瞭他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顧亭淮就跑瞭過來,他一把將顧月淮擋在身後,目光警惕地看瞭看陳月升和任天祥,在他眼裡,這兩人顯然沒什麼區別。

一個強奸未遂的罪人,一個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已婚男。

顧亭淮眼神十分厭惡地瞪瞭兩人一眼,與之相比,晏少虞完全就是天上月!

捕捉到顧亭淮的眼神,陳月升一頓,眼中浮現出自嘲之色,察覺到手裡不斷掙紮的任天祥,他在把苦果咽下,說道:“這個人怎麼辦?交給支書?”

顧亭淮回頭看向顧月淮,疑惑道:“怎麼回事?任天祥怎麼會在這裡?”

顧月淮正色道:“我從縣裡回來,正好碰到他在撬田靜傢的窗戶,看樣子是想潛進去,隻是不知道他和田靜現在到底是什麼關系?這兩人似乎有些不正當。”

“他這行為已經夠得上是私闖民宅瞭,還是交給支書吧。”

聞言,任天祥臉色煞白如紙,他動瞭動嘴唇,忽然靈機一動道:“不是,我,我是田靜對象!我們都準備結婚瞭!我不是私闖民宅,這裡也算是我傢瞭!”

“對對,這裡也是我傢,你們不能抓我!我沒偷東西,我真是田靜她對象!”

“不信你們問問她,田靜!田靜你快出來給我解釋解釋!”

任天祥聲嘶力竭,朝著屋裡大喊大叫,唯恐再慢一步就被陳月升給上交瞭。

陳月升皺起眉頭,聽著他的話,想到自己以前和田靜花前月下的時光,有種吞瞭吃蒼蠅的惡心感,他以前怎麼會為瞭田靜那樣的女人而拒絕顧月淮?

他神色有些恍惚,看向顧月淮時,目光中含瞭些晦澀與悔恨。

顧月淮窺出幾分,心中冷笑連連,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投註給他。

人便是這樣,厭惡一個人時,連兩人曾經最美好的時光都成瞭醃臢的記憶,心上人也成瞭蚊子血,而喜歡一個人時,她曾經的醜態也成瞭難忘的珍貴回憶。

陳月升已經全然忘記瞭,當初的她有多惹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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